《五角游戏》 初遇 姜秋退出了酒气弥漫的主场,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汲取新鲜的空气。 “干什么不去玩?” 熟悉的声音很快追上来,好朋友的目光还真是没放松她半刻,毕竟好不容易把圈子里公认的美女请出来赏面子,哪能允许她兴致缺缺。 “没什么,歇一会儿,有点喝不动了。” 朋友见姜秋漂亮的眉眼里全是倦意,也没做强求,她也知道姜秋今天算是给足面子了,便指着不远处的台阶,关心道, “那你就去我房间休息下,那儿有个阳台,安静。” 姜秋沉默着同意下来。 今天是陈星艺的25岁生日,对方是她从小到大的朋友,这次宴会姜秋横竖都是要来的,她该做的礼也做到了,陈星艺也没强求她留下来,于是简单地同对方聊几句后,就预备回房间休息。 阳台临海,夜色铺展得辽阔而安静,孤月悬在天上,冷冷的,没有一点声色张扬。 姜秋轻巧地躺在躺椅上,长呼一口气,仿佛将方才酒会上的喧嚣一并吐尽,海面泛着浅白的光,像有什么正在水下缓慢呼吸,风带着盐,从远方吹来。 她视线和意识都清明后忽然发现她正对着的方向,大概中间隔了两个房间的阳台上有两个人,似乎是在交流,直到其中一个弯下腰呈现鞠躬的动作,姜秋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月光把两人的身形和动作都勾勒得清晰,线条暧昧又赤裸,姜秋有点尴尬,她看了会儿重复的撞击后,把视线移开了,不过终归是成年人,这点事她也见怪不怪。说到底,如此惬意的海边夜晚,情难自抑,本也在人之常情。 只是——做得好久啊。 姜秋抿口冷酒,她已经坦然了,海风不疾不徐地吹着,那两人的姿态从后入变成张扬的女上位。 姜秋能看见女人凌乱散开的头发和上下晃动的身形,偶尔嫌碍事,女人还会用手指撩开发絮,然后昂首露出纤细的脖颈。 有一个小时了吧?姜秋不明白,只是重复动作的性事为什么会让那么多人沉迷,甚至趋之若鹜,她也并没有谴责的意思,她没谈过恋爱,倒不是没人追——追她的人,从校门口到公司电梯,从朋友的朋友,到彼此心知肚明的某些人,从未缺席过。 但她总是差那么一点冲动。 陈星艺对她说,这点冲动就是最原始的性冲动啦,你看着他不想和他上床那自然也提不起兴趣和他恋爱。虽然爱情是个很美妙很伟大的词汇,但是它好像确实没办法和性撇清关系。 姜秋静静地欣赏着女人缓慢起伏的身影,仿佛她的呻吟和低笑,喘息间泄露出的破碎语气,以及汗液好像都滴在了自己的喉咙里,阻塞它,又带着奇异的燥热。 她开始下意识去脑补女人的脸,会是什么样的呢?娇俏的还是妩媚的?眼睛是不是会湿漉漉的?再往下呢?胸和腰哪处更加柔软?皮肤是不是细得一握就陷下去一层浅浅的痕? 她忽然觉得口干舌燥,不是渴,是另一种无法言说的生理反应,在她平日波澜不惊的内心里,悄悄地、幽微地浮了上来,姜秋轻轻笑起来,要是陈星艺知道她这个心思,估计男模已经点上了。 她用玩笑抚平自己燥热的心,突然开始好奇两个人的身份了,因为能在这里有房间的,说明是和陈星艺很熟络的人,她脑子里把喊得上来的名字的所有脸都筛选了遍,始终没对上女人给她的感觉。 她挑剔地、无聊地一个个排除,却始终找不出答案,这让她反而更想知道了,那女人是谁?她勾勾嘴角,恶作剧般地站起来,伸个懒腰,向某人刻意展示着。 女人看见她了。 她清楚地捕捉到非常明显的动作一滞——然后她又动了起来,但明显节奏不再那么理所当然,带着点迷惑和迟疑,像是不知道该继续投入还是该假装无事发生。 姜秋心满意足地回到房间,沿着走廊返回酒会时,顺手记住了目标的房间号。 她回到主场,酒气依旧。陈星艺正被一群男人围在中间,笑得疏离又得体。有人手里剥着水果,作势要亲手喂她。 “姜姜~休息好啦?” 陈星艺旁边全是男人,她不愿走太近,捡个椅子坐下来,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知道5118房间住的谁吗?我刚才遇到那里的人怎么也想不起来。” “5118?” 陈星艺有点茫然地推开想嘴对嘴喂水果给她的男人,思索道, “我还真没多少印象……” “5118不是沉老师吗哈哈,沉老师知道又要翻你白眼了,人家刚从英国回来就来捧你的场。” “啊!” 陈星艺被旁人提醒名讳后,哑然失笑, “5118是沉翊然啦,你遇上她了?没认出来吗?” 姜秋瞪大眼,她难得露出如此夸张的震惊神色,毫不犹豫地否认道,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记不住沉翊然呢?” 那个女人绝对不是沉翊然,她姜秋死了都不会认错沉翊然。 “就是的啊。” 陈星艺这下也有点迟疑了,毕竟姜秋这么肯定,反倒是她旁边的人接着补充, “绝对是她,我帮星星订的地方,你不是还和我说给沉老师挑尽头的位置吗,说她喜欢安静。” “对哦。” 姜秋瞠目结舌,她没办法把那个妖娆的女人和沉翊然挂钩,在她的印象里沉翊然一直比较成熟稳重的形象,虽然和陈星艺关系过得去,但那也是仰仗陈星艺是出名的交际花,很少有人能招架得住这孩子的热情。 陈星艺倒很意外姜秋那么八卦,她男人也不要了,兴致勃勃地就往上凑,神秘兮兮地询问道, “怎么了怎么了?你撞上沉老师和谁了?” 姜秋注意到方才加入话题的几个人也在竖起耳朵听着,就敷衍过去, “没什么,只是刚才遇上她,觉得眉目眼熟但是又说不上名号。” “也还行吧……你是不是隔绝外界太久了,我觉得沉老师和你是变化最小的那几个。” 姜秋配合地笑笑,唇角挂着做作的弧度。 不过疑惑还是萦绕在她心头很久,让她酒会的后半时间几乎都牢牢地盯住那个楼梯出口,她不承认那人居然是沉翊然。绝对不是。她直觉告诉她。但是房间可能的确是沉翊然的房间。 夜深,宴会快要接近尾声,姜秋是真困了,灯光和泳池的水交迭晃动,粼粼水色映在五花八门的人脸上,像梦境,叫她神志不清,她撑着脸,指尖无意识地在酒杯边缘划圈,眼皮发沉。 最后受不住,准备回家。 “那你检查下东西别落这里了,司机在门口吧?” “是——欸?” 姜秋发现自己的耳环还真落在陈星艺的房间里了。 “我去取。” 她返回坐电梯下楼的时候,就在门快合上的那刹,被个虚晃的人影截开,几乎是一瞬间,姜秋就觉得眼前这个人是她寻找了一晚上的厄洛斯。 电梯里的光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制的聚光灯,精准地落在她弧度优美的眉骨上,投下片深邃阴影,阴影描摹着她眼窝的轮廓,发丝盖住她近乎大半张脸。 在她赏给姜秋一个正眼的时候,才得以窥见暗处的全貌,对方目光带着自下而上的打量,兴许是太过于灵动,流转间竟有丝勾引的意味,礼貌性的微笑在她唇边绽开,弧度精巧的像今晚的新月,天然的、近乎无辜的妩媚。 完全符合姜秋性幻想的脸。 每寸线条都精准地踩在她最隐秘的渴求点上,精致得像是被被造物主偏爱的产物。 这一认知叫她小心地深吸口气,但,对方的香水味,混合着凌冽雪松和某种糜烂甜花的复杂气息,瞬间抓住这个机会,像条蛇般,带着狡黠的阴鸷猛地钻进她的肺里。 窒息感让她痛苦地闭眼,眼帘却成了燎原的幕布,视线被剥夺后,阳台上两人的动作又跳进她的脑海里。 “姜秋?” 那声音不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娴熟。 “……” 对方突如其来的问候让姜秋的意识戛然而止,旖旎砰得声蒸发,她猛地抬眼,视线甚至有些失焦,努力在对方面容上重新聚拢,语气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干涩和紧绷, “你认识我?” 女人颔首,动作优雅而肯定,说道, “我们见过面的,不过你可能不记得我了。” 对比姜秋的不自在,她的声线要平稳得多。 “……” 姜秋恨不得把她眼睛扫过的每个人都挖出来,是某个酒会上擦肩而过的侧影?是某份合作方名单里一个不起眼的名字?还是某个朋友聚会上短暂交谈过的陌生人?无数模糊的碎片在她脑海中飞速旋转、碰撞、碎裂,却始终无法与眼前这张如此具有冲击力、如此令人印象深刻的脸对应起来。 “哼……没事,我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温穗,稻穗的穗。” 这个名字还真唤醒了点姜秋的记忆。 “啊,抱歉。” “最近听说姜小姐家的公司在投顾风控算法上的新迭代反响很不错,姜小姐真是年少有为。” 姜秋竟一时接不住对方的寒暄,这本该是她最擅长的领域才对。 “啊,谬赞……” “哼……姜小姐本人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呢。” 又是声轻笑,一声极轻的、带着气音的,短促得几乎像错觉,却又像一根冰冷的羽毛,搔刮过姜秋紧绷的神经。 伴随电梯的“叮”。 话题就这么结束了,温穗连句“再见”都没说,只有那若有似无的香水尾调,但也没办法佐证刚才两人的交流发生过。 姜秋僵在原地,像尊被瞬间抽空了灵魂的雕像,只余下胸腔里那团被强行憋回去的疑问和挫败感,她一面跟着温穗的背影,一面险些撞上来迎接她的陈星艺。 “喂,大美女,发什么呆呢?” 好友的调侃像根粗糙的绳索,将姜秋从温穗构筑的迷障里拽了出来。 “……” 姜秋如梦惊醒,对上的是陈星艺那张写满好奇和关切的脸,她瞧见好友的目光显然没有错过她刚才的失魂落魄,甚至也跟着她的目光追了温穗一会儿,直到那个身影彻底消失。 姜秋问道, “你认识她?” “温穗吗?” 陈星艺努努嘴,有点欲言又止, “认识倒是认识了,不过,不太熟,只是表面朋友而已。” 温穗x沈翊然(1) “我知道了。” 姜秋颔首,她掖住自己的好奇心,没有追问下去让陈星艺的八卦之魂燃起,不过对方居然没有继续叽叽喳喳地同她说。 “那我就先回去了……” “啊——我看你还得等一会儿了。” 姜秋疑惑地转身,撞见了算是“心心念念”的沉翊然,陈星艺还真是说的不假,几乎看不见岁月在她身上的痕迹,她今年也该有三十加了吧? “结束了?那太好了,我算完成阿姨的任务了吧?” 女人穿着件大号色的浅棕西装风衣,内搭是同个色系的短款V领上衣,下身是深灰色的高腰西装裤,头发被木钗简单地簪起,金丝方框眼镜依旧配得上沉老师这个称呼。 “什么嘛,沉老师压根就没出现。” 陈星艺嘟嘟囔囔地挽住沉翊然的胳膊,抱怨着她的不上心, “我妈和你说什么?我都这么大一个人了能出什么事?哦对了——姜秋你还记得吧?” “不过顺利结束就没什么了——记得啊,小时候你两总在一块。” 沉翊然微笑地拍拍姜秋的肩膀,透着长辈的亲昵和温和,姜秋赔笑,心里想着,好像马上要被拆穿了,让我看看怎么圆。 果不其然,下一秒陈星艺就告状, “呐,姜秋还没认出你呢,她还跑下来问我们说5118住的是谁。” “哦?” 姜秋给自己捏把汗,她祈祷沉翊然能反应过来,毕竟这件事被追出,她应该比自己更尴尬。 因为她已经确认她看到的那场戏主演是沉翊然和温穗了。 真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过到底她还是小瞧了这位全球投资管理公司Stratos Capital Management的首席执行官。 沉翊然面不改色地接着陈星艺的话, “哼哼,是啊,小秋当时嗖得下就走过去了,我打招呼还没看见呢。” 姜秋叹为观止。 精彩。 “怎么这么迟?” 温穗轻声问着,挪动身体给沉翊然让位置。 “遇上了两个小朋友和她们多聊了会儿。” 温穗却被她的称呼逗笑, “小朋友?说的好像你多大年纪了一样,那我也是小朋友了。” 沉翊然幽怨地扫她眼,温穗也识相地没再开玩笑,气氛稍微凝滞了下,原来还是在意这种事情。 温穗无聊地卷着头发,她挑起话题, “哪两位?” “你应该认识的,陈星艺和姜秋,她两小时候经常来我家玩。” 沉翊然顿顿,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你介绍下,这两位可都是了不起的小姑娘。” “啊——刚才看到我们做爱的就是姜秋吧?我坐电梯遇上她了,看她的表情好像是认出我了。” 沉翊然注视着丝毫没有羞耻心的温穗,对方好像是在说“今天吃饭撞见个熟人”,霓虹灯洒在少女的脸庞上,金灿灿的,暖黄色显得她面部曲线格外柔和,明明已经落魄到来陪睡了,怎么散不掉身上的公主气。 “你什么时候来我公司上班?” “嗯~这不是随你嘛。” 温穗头一歪,依靠在沉翊然的肩膀上,和她五指相扣,娇俏地敷衍着,她又把话题转回刚才, “被她看见了没事吗?” “没事,我和她母亲关系很好。她和我没什么太大的利益冲突。” “哈哈,而且坐在那里看别人做一个多小时,说出去也不是什么很体面的事情吧?” 温穗突然想起姜秋最后的懒腰,忍俊不禁,好像只小猫,以为这么可爱的小动作能吓坏她呢。 两人回到家后,沉翊然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敲敲打打,显然她要为今晚的放纵付出代价了。 温穗习惯她的繁忙和冷漠,自己一个人去乖巧洗完澡后躺倒在床上,玩会手机翻个身,盯着沉翊然的背影说着, “你早说晚上不做了,我就让你送回家了。” 沉翊然敲键盘的手停滞,然后又噼里啪啦地响起来,漫不经心地回道, “你除了做那种事情,还真是一秒都不愿意和我多待,你讨厌我吗?” “哈哈哈,怎么会那么想?我是怕在这里打扰你工作了。” “如果会被打扰到,那我就不会喊你去我公司的。” 温穗打个哈欠,去做面部的皮肤保养,反正也没事做,不如睡早点。 直到在昏睡中被异物感折磨地不堪其扰,眼睛还没睁开,呻吟声就流出。 “啊…” 她下意识地用双腿夹住身上人的腰,迷迷糊糊地抓住对方的胳膊,空虚感和饱胀感交替在下体出现。 “嗯啊…” “梦里还这么有反应?” 沉翊然居高临下地望着温穗睡眼惺忪的样子,假体在少女的穴口里进进出出,带着微量的液体,伴随主人的醒来,小穴也活过来,翕张得更加厉害。 “嘶——放松点。” 少女的紧致被通感假体传递到沉翊然的脑神经,她差点要腿软地砸到温穗,但是她还是不忘体验反馈。 “这感觉做的真不错。” “嗯…” 温穗被撞进柔软的枕头里,快感堆积得让她清醒过来。 “什么?啊哈…” “我说…这个产品做的很不错。” “……” “好棒…” 温穗呢喃着,假体上的纹路在甬道里摩擦着,沉翊然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甚至肏她,她就像操纵数据一样,精准地操纵她的快感,她好像能记住自己甬道里的每个凸起的敏感程度, “现在…啊…啊哈…几点?” 沉翊然扫眼床头柜的钟,凌晨3点,她有点停不下来,甬道里的温暖和狭窄以及她每撞击一处的凹陷都无比准确地反馈到她的神经里,她手抚上温穗平坦的腹部,忽然想到什么,眸色黯淡,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温穗没再说话,娇喘声愈发地放大和急促,沉翊然知道这是少女要高潮的前奏,而她自己也被倦意席卷,便埋在温穗的肩窝里,加快腰部的速度。 “啊…要到了…拜托…” 温穗紧紧地抓住沉翊然的肩膀,敏感点被假体撞得频繁得让她神志涣散,双腿被肏的发软,渐渐夹不住对方的窄腰,一下、一下,花心被重重地泄愤似得撞击,她快要被撞散了,只能被动地全盘接受沉翊然突如其来的怨气。 “别,别…” 她感觉再不阻止下去,她要被沉翊然捅穿了。 刹那,她被汹涌的情潮席卷,淫液就淅淅沥沥地滴在床单上,沉翊然喘着气,温穗的体液浸得她打个哆嗦,急促的热量打在少女糊着头发的脖颈处,让她动动脑袋把发丝拨开。 “你明天还要上班的吧?” “嗯。” 两人抱着温存会儿,沉翊然撑着床挺起身子,把假体从温穗的小穴里拔出,密密麻麻的象征着对方不舍的挽留电流让她头皮发麻,被淫液裹满的柱体,和从被撑圆还没恢复的洞口处同步流着淫丝。 沉翊然吸口气,她确实不能再肏下去了,便闭眼利索地把东西脱下后丢进垃圾桶里以表决心。 “没白来吧?” 温穗用纸巾处理自己的小穴,那里早已软烂,穴肉向外翻着,听到沉翊然的话,她悄悄舒口气,还以为哪里得罪沉大总裁了,原来是刚才的欲情故纵让对方有点不痛快,她便嗤嗤笑起来, “记仇大王。” “……” 又荣获绰号,小孩子究竟还是小孩子。沉翊然疲惫地阖眼。 温穗的下体有点酸痛,毕竟今天和沉翊然做了有三个小时,虽然中间是休息段时间,可她还是有点吃不消,不过话虽如此,她并没有被满足,酸侵蚀到骨子里变成痒,她转头看着已经陷入浅眠的沉翊然,叹口气,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机,翻到以大写N为备注的联系人。 ——可以,宁大小姐不嫌弃我就行。 对方秒回。 ——OK,我们什么时候见一面? ——还没睡? ——你不也是。 ——那明天吧。明天你给我个地址我去找你。 ——哎呦 ——这怎么好意思 ——我去接你 温穗莞尔,她回想着宁筠祈的脸,是张极具攻击性的脸,比沉翊然要随性得多,不拘一格。 次日早上五点,温穗就被沉翊然吵醒,她困倦地把头埋在被子里,慨叹着对方真的不是人,不然怎么两个小时睡眠时间就这么精力充沛。 “我走了。对了,我这次出差时间比较久,不久后有个慈善晚宴,我把那个邀请名额推给你了,里面值得你接触的人我都把资料整理好待会儿让管家送给你。” 温穗听到这话坐起身,目光凝聚在沉翊然身上,她深知,沉翊然的帮助不仅仅是在资金上的支持,更多的是在策略和眼界上的拓展。 她一开始就明白她要做什么,她该做什么,她花三个晚上研究WB,并且给出了实实在在的建议。 温穗微微低头,略带恭敬地回复, “谢谢你。” 沉翊然没有多言,只是缓慢地披上那件黑色西装外套,她仿佛永远这么不疾不徐,继续说着, “虽然把WB拿回来还要点功夫,不过,是你的迟早是你的,问题不大,只是拿回来后,我可不继续帮你盘活它。” 温穗的感谢是来自心底的,要不是遇到了沉翊然,她仍旧浑浑噩噩地活在困境里。 女人离开了房间,她感谢沉翊然的同时又敬佩她,敬佩她的果断和利落,敬佩世界好像永远在她掌控之中的样子,她甚至怀疑,在她这里是天塌下的事情到沉翊然的手里就是洒洒水。 她是温穗希望成为的样子。 金主 宁筠祈简直和沉翊然是对立面,温穗有点尴尬地面对着眼前这只花鹦鹉,她鲜少会感到局促,但眼前人使她陷入这种境界简直是轻而易举。 “hello~” 温穗难以置信这辆鲜红色的LaFerrari Aperta是来接她的,她是去和金主做爱,又不是出席会获得奖杯的颁奖典礼。 引擎低沉的轰鸣在静谧的富人区显得格外清晰,她瞥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被高大乔木严密遮蔽的独栋豪宅,好在挺拔的围墙和紧闭的大门以及动辄几亩的私密庭院将窥探的目光彻底隔绝在外。 这些人车库里的珍藏或许比这辆更夸张,但是温穗不知道这辆车会不会驶过市中心开向另片天地,那抹火焰般炽烈、几乎要灼伤人眼的定制红漆,在灰扑扑的城市钢筋水泥森林里,会像一滴滚烫的鲜血滴进冷水,瞬间炸开。 她头疼地挑眉。 “这是要去哪?” “去我家啊,在全月山顶。” 温穗也不好让她别那么张扬,宁筠祈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窗沿,夕阳的金辉穿过全景天窗,在她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冷硬的光影。 “这里环境真不错,你喜欢这里吗?要不我也买套看看?” 温穗接不住话茬。 宁筠祈瞥眼愁美人,戏谑道, “怎么?我亲自来接你怎么还垮着一张脸?” “那倒是没有。” 温穗脱口而出着否定,像是胶水糊上去的笑容仿佛下秒就会被山风吹散。 那股无声的抵抗气息消散了。 温穗重新沉回她惯有的、带点疏离感的温吞模样中,她甚至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全部的妥协一丝不落地落在宁筠祈的余光里,她觉得可爱。 对方像一潭看似平静的深水,丢颗石子下去,会泛起几圈涟漪,但很快又归于沉寂,让人忍不住想再丢一颗,看看底下到底藏着什么。 试探——平静——试探,难以言喻的、逗弄猎物的趣味性已经很久没体验过了。 更何况是这么漂亮的猎物。 温穗的发丝被夏晚风吹得凌乱不堪,但非但没有折损她的规整美,反而衬得她眉眼愈发清晰夺目,干净到近乎凛冽的美丽,带点故事和不自知的倔强,融在暮色和飞驰中。 也难怪钓得住在这个富人区里的人。 宁筠祈吃味地想,应该是刚和上个金主温存结束吧?她想象着温穗在某个府邸带着温顺无害、又暗含风情的眼色曲意承欢,然后踩着点乖巧地等待她这位“新贵”的座驾,熟练地无缝衔接。 温穗这类依附他人、辗转于不同金主羽翼下的菟丝花,在她这里连当个漂亮摆设都嫌不够格,不过,被驱逐出的WB长女的身份…… WB的商业价值可不是她能随意评价的存在,亚洲第一大跨境药企公司,这不仅仅是个商业头衔,更是座横亘在亚洲经济版图上的钢铁堡垒。 它庞大的触角深入原料种植、尖端研发、全球物流网络、乃至各国医保体系谈判桌的最核心。 它所把握的经济命脉,早已超越了普通商业的范畴,渗入国计民生的骨髓,与生老病死、健康福祉牢牢捆绑。 宁筠祈的娱乐帝国再风光,捧出的顶流再多,制造的娱乐泡沫再绚丽,在WB这样的巨擘面前,依然带着层挥之不去的“轻飘”感。 毕竟,不是人人都喜欢追星追剧,但可是人人都要生病的。 她实在是好奇这样家里培养出来的女人在床上是什么样的? 她好奇。好奇得近乎心痒。 好奇那温顺眉眼之下,是否还残留着昔日天之骄女的骄傲?好奇那看似无欲无求的温吞里,是否燃烧着复仇或夺回一切的烈焰?好奇她辗转于不同金主之间,是真的沉沦,还是……在寻找一块能让她重新站起来的跳板? 温穗这种柔软的、适应性极强的植物,反抗不了,索性便舒展开枝叶的态度,也完美地符合她的期待。看来这次倒是不亏。她眼底最后丝玩味的笑意也沉淀下来,只剩下她被挑起的征服欲。 “吃过饭了吗?” “嗯,吃过了,晚上我不喜欢吃太多东西。” 玄关巨大的抽象画投下冷调的阴影,将两人的身影拉得有些扭曲。空气中弥漫着香氛系统刻意营造的、如同雨后森林般的潮湿气息,却丝毫无法驱散宁筠祈身上那股带着侵略性的热意。 “那就上楼吧?” 宁筠祈暧昧地拦过温穗的脖子,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颈侧细腻的皮肤,带着轻佻的狎昵。 她想找到哪怕一闪而过的窘迫,一丝慌乱,或者一丝被冒犯的僵硬。那才是家道中落的贵女该有的反应。 可温穗和没事人一样,好像接下来她们会坐在炉火前谈心般的自然,问道, “你这里有换洗的衣物吗?” “介意我穿过的吗?” 温穗有点儿诧异,她以为这种级别的人物都很厌烦她这种金丝雀碰东西的,不过对方没说什么,她当然无所谓。 “我倒是什么都可以。” 已经过于冷静到几乎无趣的地步了。 一声短促的、毫无温度的冷笑从宁筠祈唇边逸出。 她微微歪着头,用种近乎审视垃圾般的挑剔目光,将温穗从头到脚缓慢地、极具侮辱性地扫视了遍,说着, “是被上多了?你知道接下来我两要干吗吧?” “知道啊不然我来干什么?” 温穗一个头两个大,这个祖宗到底要看什么表演,职业病吗? “我先去洗澡了。” 温穗丢下这句话后就留下宁筠祈一个人愣在原地。 我丢,她不是被赶出来的吗?是不是消息不对啊……宁筠祈锁住眉头在旋转的椅子上迷茫地思考着。 温穗带着湿润的水汽走出来,她只裹了个浴巾,浴巾堪堪遮住关键部位,露出大片细腻如瓷的肌肤,卷发被她盘起,松垮地塌在头顶。 “我刚才喊你怎么没反应?” 质问得过于流畅,让玩手机的宁筠祈下意识回答, “我刚才也去洗澡了,你找我干吗?” “你什么衣服也没给我准备。” “姐姐没长手啊——” 突然,宁筠祈意识到这句话的重点,温穗现在是真空状态。 燥热的情欲就这么被四两拨千斤地点燃。 “反正横竖都是要脱的。” 宁筠祈“噌”的下弹起来,刚才的迷茫、错愕、羞愤被股更原始、更蛮横的力量粗暴地扫荡一空!我管她呢。 温穗那平静的湖水,终于要被投入颗滚烫的巨石了。宁筠祈不再思考,她只需要征服。 欲望的火焰在空气中噼啪作响,宁筠祈带着势在必得的侵略性俯身,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那诱人的臀部。 然而,温穗却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用种近乎破坏气氛的、带着点认命又无奈的语气,闷闷地抛出一个问题: “你喜欢后入?” 宁筠祈的动作猛地顿住。不是抗拒,也不是挑逗,这问题问得太过……务实了!像在讨论晚餐菜单,而非即将发生的亲密。 她看着温穗已经无奈地在床上趴好的姿势,明明是赤裸的身体,但却莫名地透着一种奇异到近乎好笑的感觉。 她都被问懵了,温穗的睫毛颤颤,嘀咕着说道, “不做前戏的话我可能会受不了。” 随后她顿顿,似乎觉得这么说不太妥帖,又补了句, “不过也还行,你插进来吧。” 宁筠祈看着温穗纠结的小脸,瞬间发扬了她的骑士病,把温穗捞起来让她跌在自己怀里,宠溺道, “你喜欢什么前戏?接吻还是什么?” 温穗被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有点僵硬,她说道, “这倒是随便。” “那我们接吻吧,先用普通姿势来做下怎么样?” “接吻……如果你能接受我都好说。” 宁筠祈的心跳,在温穗那全然交付的平静目光中,漏跳了拍,她不再犹豫,低头,精准地捕获了那片柔软的唇瓣。 温穗承接着对方侵略式的吻法,她算是体会到吃掉这个意象的具体行为了,宁筠祈的舌像灵活的、带着占有欲的蛇,缠绕、扫荡着她口腔的每一寸敏感。 生理性的反应完全脱离了意志的控制。 来不及吞咽的津液在两人激烈交缠的唇舌间疯狂分泌、堆积。 终于,当宁筠祈又一次带着近乎蛮横的力道吸吮她的舌尖时,一股温热的、粘稠的液体,再也无法被口腔容纳,口水顺着温穗无法闭合的嘴角,失控地流淌下来。 那晶莹的银丝,在昏暗暧昧的光线下划出一道羞耻的弧线,带着两人交缠的气息和温度,滴落在她屈起拖住宁筠祈的肘关节的小臂上。 宁筠祈真是听进去她的话,手抚上温穗的胸部,小幅度的揉搓着,指尖轻车熟路地拨弄着她的乳头,的确很快挑起了她的感觉,对方好像也是掐准这个时刻,右手开始顺着向下抚摸,一直到穴口。 “这么棒。” 宁筠祈笑眯眯地揉搓阴蒂,黏糊糊的淫液冰凉地挂在她的指尖中,太对她胃口了!这个温穗!太对她胃口了! 温穗用手背撇去嘴角的唾液,给面子地娇喘出声。 “呐,进去吧?” “什么进去啊?” 宁筠祈真的想把这个蛋糕吞到肚子里。 温穗覆着宁筠祈的手背,引导着两人的中指尖戳进小穴,甬道里的吮吸感和热意简直爽得宁筠祈要落泪了,她八百年没有吃过这么好的菜了。 “乖乖。” 她近乎讨好地碎碎地吻着温穗的耳廓。 “嗯……” 她的好乖乖近乎是一秒就投入到这场床戏中,见宁筠祈的手指已经在穴内作祟,温穗便又带着她另外个手抚摸上自己的胸部,浪荡得让对方都没了折损她的恶趣味。 宁筠祈难得有点被她娴熟的引导弄紧张,她不知道这是被谁调教出来的,也不知道温穗到底有几个好金主,她只能想到她不能输给素未蒙面的陌生人,不然以后乖乖不找她了怎么办?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喜欢什么节奏。” 温穗眨着漂亮的大眼睛讶异地对这个回答做出反应,半晌她莞尔, “怎么对我都可以的。” “……” 两人的体位自然而然地伴随温穗的无法支撑而变成后入式。 “现在准备好了吗?” “嗯~” 对方认真地颔首。 简直是在把情欲当工作,感谢WB管理层,不然她这辈子就要错过温穗这个尤物了。 温穗x宁筠祈(1) 穴口因为前戏已经足够的润滑,湿漉漉的,宁筠祈用三指反复蹂躏着阴唇和内里,温穗也不催,使得她突然有点不喜欢后入了,因为看不清对方的脸。 洁净白皙的背和塌陷的腰,还有和主人相仿柔软的发丝,让宁筠祈忍不住腾起占有欲, “你当过M吗?” “……” 温穗无语地转头,心里腹诽这又是搞哪出。 “没有哦。” 第一次。宁筠祈满意地翻身下床,她拉开衣柜,里面还有许多没有拆封的道具。 “这个换上。” 是个情趣衣,黑色蕾丝,高衩花边点缀,胸部半遮,开档露臀。 温穗纠结下还是老实地换上,但还是有点局促地拿被子半遮住下体,宁筠祈坐回床沿给她递个刚拆封的跳蛋。 “能不能帮我洗一下?” 她蹙眉,排斥这个道具,宁筠祈哑然失笑,被她嫌恶的表情弄得新鲜,自然乐意效劳,语气里带着份不容置疑的温柔, “当然没问题。” “自己可以吧?” 宁筠祈从卫生间回来后,手上有多了两个乳房夹。 “额我尽量。” 温穗接过道具,腹诽她果然是娱乐圈的人,就是比那个上年纪的呆板总裁难伺候。 温穗其实自慰得不多,毕竟她掀掀眼睫毛,就有无数人想往她床上爬,犯不着做这种身累心累的活,但她的无奈还是狠狠取悦了宁筠祈,对嘛!这才是一个落魄大小姐该露出的表情!哪里会那么游刃有余呢? 温穗摁开电源,微小的“嗡嗡”声开始规则的响起,她又连摁三下,轻快而随意,忽然她想到什么似的,抬起头来,眼眸中闪过丝调皮的光,娇媚地笑道, “那不就冷落你了?你来吧?” 宁筠祈抽抽嘴角,要是她的那些小情人有温穗一半懂事,她也不至于昨天照镜子的时候挑出来两根白头发……她接过道具,掀开被子,右手把对方的腿给轻轻推开,将震动放到阴蒂上,缓慢地摁压。 “啊……” 温穗掐着她的肩膀,身体会因为细小的刺激而颤动,黏腻的淫液粘在道具的硅胶外壳,因为摩擦而发出黏胶似的声音,淫洞还在源源不断地向外吐着液体,她受不了挑逗的动作,要东西进来,填满。 “你可以放进去了。” 宁筠祈耐心地用空的手拨开阴唇,再次用道具来回抚慰着,然后用两只手指插进淫洞,协助扩张,接着觉得差不多后,便把道具的一段戳着还在翕张的可爱穴口,对方吞吃地很顺利。 她眼睁睁看着鸡蛋大小的道具消失在视线里,只留拖着的控制器,她咽咽口水,不敢想象这要被调教好,该是多让人欲仙欲死的名器。 “嗯……” 温穗昂头享受着按摩的快感,还蛮久违的,老实说,这玩意比大多数人的技术都好。 女人修长的脖颈没有防备地华丽地展示在猎人的面前,纤细的,仿佛一掐就要断裂的脆弱,好像从喉咙里长出缠人的藤蔓,把宁筠祈的呼吸道阻塞住,裹得紧致,她捏住对方的胸部,手指挑逗着乳头,然后将蝴蝶结铃铛乳夹小心地别上去。 “嗯……” 温穗半睁眼,细微的电流刺激得她手臂脱力,变作用手肘撑着床,有点痛……但是她喜欢,阴道被塞满,乳头还承受着电击,上下两处的快感让她很快目眩神迷, “嘶啊~” 宁筠祈强忍住拍摄的欲望,再不受控制一点吧……她把吮吸式的道具打开,力度不算轻地压在阴蒂处。 “嗯啊——等下——” 温穗猛地蜷缩脚趾,酸意简直就在瞬间弥漫她的大脑,连呻吟都变得尖锐。 “等一下不要……嗯~” 她试图伸手去推开宁筠祈,但是猛烈的快感让她扭动腰肢,她生理性的泪水刹那涌出来,而怎么都无法停止的刺激像道白刃,戳烂了她的神经,快点——不要吸了——肏死我——她只能思考生物最基本的交媾。 “求求你~嗯受不了~” 宁筠祈看着疯狂颤抖的温穗,被对方失态的模样狠狠地满足了心情,但是她没摁住她后退的小腿。 “不行——” 温穗心有余悸地喘着气,她的头发在刚才的折磨中早已凌乱不堪,再吸下去,她要失禁了,这是她绝对不允许的,酸涨感从脑袋里退却,她还能感觉到穴口在拼命地收缩翕张。 “才3分钟呢。” 宁筠祈要把她拉回来。 “不行,你肏我吧,别这样,我不喜欢用道具。” “你刚才不是很爽吗?” 宁筠祈把跳蛋从温穗的小穴里拽出来,上面的淫液在白灯下晶莹剔透。 “……” 温穗摇头,果断地拒绝, “欠肏母狗。” 宁筠祈表情挂不住,咬牙闷声地骂句,温穗因为这个称呼少有地盯住狂热分子。 两人对视,温穗从刚才的状态中缓神,她依旧不疾不徐。 “你说什么?” 宁筠祈挑眉,鄙薄地一字一句地重复着, “我说,母狗。” 温穗坐起来,手指轻扣床单,平静地回道, “你再说一句,我把你舌头割了。” 宁筠祈哽住,她本可以一口回绝,然后把项圈锢在眼前这个浪货的脖颈上,让她跪着摇尾乞怜,可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像她去喀尔巴阡山脉看到的夜晚的欧亚狼,冷厉而暴戾,对方好像真的会那么干,她竟然被震得结巴。 “不喜……不喜欢啊,抱歉。” 她恢复嬉皮笑脸的模样。 “哎呀SM是这样的,你早说你接受不了啊?” 温穗知道这是台阶,她顿时兴致缺缺,气氛稍微尴尬,宁筠祈便讨好地抱住公主,笑眯眯地说着, “我给你讲些八卦行不行?你有什么喜欢的明星吗?” “唔……有几个。” “说吧,我知无不言。” 温穗见对方及时收敛,她也不好多为难,关于明星她虽平日里不会刻意去关注,但是毕竟人类的爱凑热闹的心理难以规避,她被劲爆的业内消息短暂地哄好了,眉眼重新变得柔顺。 两人总算没不欢而散,因为温穗很是配合,她总是带着副懒洋洋的体贴,无形的硝烟在她的声声娇喘里被驱散,所以宁筠祈也并没有因为刚才的小插曲而记恨。 不过终归被人捧着长大,她连睁开眼睛都犯不着,就有奉承和依附扑面而来,习惯被养得太久,像是被透明胶布裹满全身,稍微裂开点缝就露怯。 温穗的拒绝不重,却依旧像枚钉子,叫她回想起仍觉硌得慌,她笑得体面,笑里多了丝凉意,拢不住。 “你想演戏吗?” 温穗看着不知道真心假意的宁筠祈,歪歪脑袋,没有瞬间回绝,而是犹豫后说道, “如果不是我的身份,我还蛮想进军娱乐圈的,但是现在也不太可以吧?” “哪里不可以?” 没听出来是婉拒吗?温穗头疼地扶额,不过她脑子还算转得快地转移话题, “过几天的慈善晚会你回去吧?” “怎么了?你是说飞锐基金会办的那个?我会带几个艺人一起去的。” 温穗低头解开情趣衣服繁复的系带,动作不见羞涩,然后把它随意地甩在旁,接着换上松软的睡衣,她一面把袖口理平,一面坦然地说道, “那正好,睡都睡了,拜托帮我介绍客人吧?” 宁筠祈愣怔,随即被大方的女人逗笑,笑意敲打在寂静的房间里,暂时将氛围变得轻松, “哈哈哈,好。” 宁筠祈没有出尔反尔,温穗刚踏进五光十色的宴会厅,她就从后面冒出来,调戏道, “今天很漂亮嘛。” 灯光落在她的眼睛里,闪得像掺了点酒色的星子,既真心,又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揶揄。 “谢谢夸奖。” “你想认识谁?” 温穗报出几个药企大鳄的名字,其中几个还和WB目前有合作,自然也知道她的事迹,不过到底是WB不做人,他们对温穗也还都客客气气的。 场中觥筹交错,虚情假意像香槟里的气泡,一串串往上冒,宁筠祈真是尽职尽责地陪在左右,终于在和最后一个人道别后,她扭动酸涩的肩膀,由衷地敬佩起温穗的假笑。 “那我算是知道你是天生丽质了。” “今晚会好好补偿你的。” 温穗暧昧地用手指在她的胸口挑逗地画着圈,似乎在施加魔法,宁筠祈也好像真中效了,顷刻精神抖擞,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人脉资源都塞给眼前这个妖精。 “这位是姜秋。” 说到出色的年轻人,宁筠祈不会略过被人群簇拥的姜秋。 姜秋眼底闪过讶然,似乎因为她们的并肩而感到惊异,温穗捕捉到了。姜秋今天穿得是缠绕式鱼尾裙,层层迭迭的白色衣褶将女人托起,灯光打在她身上,白得近乎耀眼,又不落俗套,反倒衬出几分清冷的高华。 她的冷不同于沉翊然,后者是傲气,是年纪和阅历打磨出来的锋芒,带着一种生人勿进的压迫感,像梅,瘦硬,清绝,风雪愈大愈挺立,而姜秋更像温室里的花,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被裹上层轻纱,隔开外界的喧嚣。 而她迄今为止的人生,也是一帆风顺地叫人嫉妒,背后有良好的家庭作支撑,手里握着优渥的资源,本人又并非只会坐享其成,反而一路积极向上,步步争气,那种得天独厚里还要再添自我要求的姿态,让她几乎没有破绽。 宁筠祈其实和姜秋并不算相熟,只是刚好她身边的人群刚散去,便想着带温穗去刷下脸, “好久不见。” 姜秋朝两人简单地颔首,目光掠过宁筠祈的笑容,又落在温穗身上,度量两人之间的距离,猜测着关系。 但是她实在太受欢迎,三人不过聊得一人一句,便有人插进来,带着恭维,分割着她们的节奏,宁筠祈作罢,带着温穗离场。 “姜秋吗?我不怎么了解她,反正都说她人还不错,我们很乐意和她合作的。” 她们捡处角落的位置坐下歇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温穗也有征服欲。她的笑意深厚,接着问道, “她今年也不算小了吧?好像都没怎么听说过她和她的消息。” “诶,你这么一说她还真稀奇,我确实很少听到她的八卦,主要也是因为她不怎么参加杂七杂八的宴会,今年也有二十三五了吧?” 宁筠祈用手指戳着脸颊,好像真的在追忆。 小人?君子? “估计是个工作狂。” 宁筠祈在大脑中搜寻姜秋信息失败后,得出结论, “啧,真是白瞎那张脸,不然不知道要多吃香——” 但是她话锋一转,渗入轻薄的意味, “不过,虽然说没八卦,但是人的欲望可不是那么好招惹的,说不定,背地里玩得花。” 温穗附和, “这也并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她也没摆出什么架子吧?” “那倒是确实,她的那个发小陈星艺,也是个混世魔王,两人照旧关系挺好的。” 说着说着,宁筠祈觉察出不对劲。 “你不会对她有意思吧……” 温穗好像对姜秋有滔滔不绝的好奇,这本来就是个危险信号,频繁地打探某人,不管是恨还是爱,都是在意。 “当我面找金主会不会不太好?” 宁筠祈再怎么宠爱温穗,也容不得自尊这样被践踏,她的话里透着警告,提醒温穗注意分寸,但是对方却注视她片刻,忍俊不禁, “干什么?这么小气。两个也是找三个也是找。” 宁筠祈没作声,只是不屑地别过头,温穗却穷追不舍, “你觉得我几天能搞定她?要不要打个赌?” “哼。” 宁筠祈冷哼,重得都没有被宴会的喧嚣淹没,带着更加的夷然,温穗嘴角勾起抹笑,眼眸里情丝绵绵,织成张巨大的网。 “不敢赌吗?” “哈?” 宁筠祈匪夷所思地对上对方狡黠的眼睛,她知道这明目张胆的勾引里肯定有圈套,但她就是见不得有人能够挑衅她,她宁筠祈什么把戏没见过,关公面前耍大刀,自作孽不可活。 “这有什么不敢赌的?你要什么?” 她已经坠到网里来了。温穗也没客气。 “听说贵公司不久后要上一部大作,我要净利润15%的抽成。” 宁筠祈嗤笑,气息裹着酒的醇烈和温穗不怎么喜欢的张扬香水,一同喷洒至耳廓,对方暧昧地压低声线, “如果你输了,你就要接受那个称呼。” “没问题。” 这次温穗没有生气,迎上她玩味的目光,还是挂着那副淡然。 “定个时间吧?” 宁筠祈向椅子后面靠,大大咧咧地翘起二郎腿,势在必得地扬起挑衅的笑,但是温穗吐出的答案让香槟塔折射的光晃过她骤然缩紧的瞳孔。 “三天。” “你说多久?” 宁筠祈忽然倾身逼近,眼底浮起讥诮的暗光,三天?除非违法犯罪,不然就是这温穗是阿芙洛狄忒转世也拿不下姜秋。虽然眼前这人的确有魅魔潜质,可宁筠祈见过多少自以为是的女人啊。 她随即拊掌脆响,惹得旁边几个人侧目,然后轻佻地加磅, “三天你要是能搞定姜秋,我就不说这部电影了,往后凡宁氏影业出品,你都可以雁过拔毛——抽总收益的1%。” 温穗打听过宁筠祈的脾气,虽然还算是沉稳练达,不过依旧吃激将法,她眼波流转间掠过丝洞若观火的笑意,纤指不着痕迹地摩挲着酒杯壁,她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毕竟有钱不赚王八蛋。 两人还真正儿八经地起草了份对赌协议,甚至宁筠祈还延长了时间。 “我就不从今天开始了,从明天,三天。免得说我欺负你。” 她之所以这么有把握,是她八面玲珑,知道姜秋是个什么脾气,姜家是个什么脾气。 时间一晃来到第二天,宁筠祈把这事当做玩笑般告诉了个好朋友,她慵懒地陷在真皮沙发里,对方听完后笑得前仰后合, “真的,她但凡挑个别人,我都替你捏把汗。——姜大小姐前几天才订婚。” “我靠,真的假的。” 朋友神秘兮兮地凑近说, “骗你干什么,这是内内内内幕消息。我妈和她妈吃饭的时候知道的,然后我妈回来就催我去相亲。” 温穗这边也同步获得消息。她自然没第一时间就去找姜秋碰壁,而是绕个弯,把重心放在姜秋的青梅陈星艺上面,由沉翊然搭桥,两人很快熟络起来,这会儿正在私人拍卖会上抢个珠宝。 陈星艺并没有对这个被沉翊然塞过来的好友起半点疑心,只当是又多了位玲珑解语的玩伴,而温穗人又体贴,心思又细腻,在她摆弄祖母绿原石时给她递放大镜,谈到珠宝光影哲学也是手到擒来,给足了她新鲜感和情绪价值,甚至生出几分他乡遇知音的错觉。 所以对方无意间提起姜秋时,她倒是想都没想就把好友卖了。 “她?她偶尔会陪我来,但是大部分时间都很忙,最近好像被订婚弄得焦头烂额。” “订婚?” 温穗鸦羽般的睫毛倏然抬起,但是并没有受到打击,她探出舌尖轻舔下唇珠,猎物的棘手的程度,反倒催生出她眼底燎原的兴奋。 “嗯。不过她肯定不会答应的,只是在想办法拒绝吧?” 陈星艺仿佛司空见惯,她拨弄着胸针上颤动的翡翠流苏。 “你觉得这款怎么样?” 温穗颔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轻柔地将胸针别到对方的领口, “嗯。——这款胸针很衬你呢,孔雀石暗纹很漂亮。” “说起来,她还约我明天吃饭,你一起去吧?” 温穗佯装惊讶,还顺手将对方鬓边碎发别到耳后,犹豫道, “这不好吧,我和姜秋还不是很熟。” 陈星艺的大小姐脾气比起宁筠祈是不枉多让,她不屑一顾地撇嘴道, “那怎么了?你和我熟不就行了?” 在协议的第三天,她如愿地在Jean Georges见到姜秋。其实温穗也没把握,但是都怪宁筠祈太猖狂,她输的代价就是接受个侮辱性称呼,简直完全不是问题,如微风过耳,所以才有继续的念头。 再者,她本身就对眼前这个人有点其他心思,姜秋垂眸切着食物,清越的鼻尖和眉眼都透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漠然,仿佛终年不化的雪顶,偏生眼尾颗小痣又漏出些凡尘艳色。 这种金主伺候她,她都觉得要倒贴点钱,她撑着脸颊虚虚地看两人聊天,思绪却已经和姜秋翻云覆雨去了,摆了二十几种姿势过后,被陈星艺cue回神。 “你两还不怎么熟悉吧?” 姜秋不明白这两个是怎么认识的,她只能客气地摇摇头, “还不怎么熟悉。” 陈星艺意料之内地耸耸肩, “也是,你两耳不闻窗外事的。” “我倒是久仰姜小姐大名呢。” 陈星艺突然用叉子尖戳破慕斯顶层的金箔,焦糖脆片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你订婚的事处理的怎么样?” 姜秋难得有点情绪变化,她叹口气回道, “不怎么样。” “我说你就是太懂事了,不像我妈,我装半天乖,我妈就恨不得把‘浪女回头039;的锦旗挂满我家。” “今晚就别回家呗,我们搞点酒喝。” 温穗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天时地利人和,甜腻的热气氤氲眼帘,烛光在她睫毛上熔出圈碎金,却遮不住唇角那抹转瞬即逝的得色。 “行啊。” 对于姜秋来说这确实不过好友的普通邀约,虽然她因为上次的事情对温穗没什么好印象,甚至有点警惕,但总归陈星艺常办荒唐事,倒从未真将她往火坑里推。 而温穗从始至终也没开口多说几句话,低敛得叫那份驯顺姿态真假难辨。三人最终陷进陈星艺私宅的鸵鸟皮沙发里,满室只闻冰球撞击杯壁的清脆声响,还差个契机。 温穗不动声色地观察两人的神情,明显已经微醺,姜秋冷白的面容已染上薄樱色,笑都变得多起来,陈星艺早已歪倒在地毯上,指尖勾着的玻璃杯倾出半盏残酒,在地毯洇出孔雀尾羽般的暗痕。 “我说啊,你今晚就休息在这里,我们三个讲悄悄话好不好?” “坐地上凉。” 温穗俯身去扶瘫坐在地的陈星艺时,发丝扫过她滚烫的脸颊,对方顺势歪进她怀中,鼻尖蹭过锁骨,吃吃地笑起来, “你身上好香啊嘿嘿。” 两人乱作一团,姜秋眯眼看着发小把脸埋进温穗颈窝里乱嗅,而对方仰卧的姿势又让久违的记忆涌上脑子。对哦,温穗是沉翊然的情人,认识陈星艺也不足为奇。 随着陈星艺折腾得呼呼大睡,唇角还沾着亮晶晶的酒渍。剩余两人酒却醒得差不多了,温穗轻轻将滑落的羊绒薄毯重新盖回陈星艺肩头,气氛有点尴尬,姜秋在把茶几上散落的酒瓶摆正。 “你要去休息吧?我不太熟悉这里,星星怎么办?” “我们一道把她抬回房间好了。” 两人沉默地托着醉猫坐电梯,穿过长廊,直到将人安顿在四柱床上。 “我隔壁好像就是客房,你住应该没什么关系。好像是特意给朋友留宿的,都在这一层。” 姜秋的声调不像本人那般疏离,像木勺轻轻搅动蜂蜜——与平日冷冽质感迥异,意想不到的温软。 两人在门口互道晚安后,本以为今晚会安分结束,但是约莫半小时后,姜秋的房间门被敲响,是把头发已经扎起来的温穗,妆容还没有卸干净。 “抱歉……” 温穗局促地捏着指尖, “我第一次在她家,有点睡不着,打扰到你了吗?” 姜秋原本想说话,可那双眼睛跟开了自动索敌般,注意到对方胸部的沟壑,浴袍的阴影遮住好风光,她想到温穗的身份,倒是隐约了然她想做什么,毕竟都这么大个人了,哪里有什么害怕的理由? 所以放不放人进来就是回答。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姜秋头疼地搓着脸,姜太太近日来的步步紧逼像缠人蛛丝般裹住神经,此刻竟与眼前这具精心包装的诱惑诡异地重迭起来。 “你……” 姜秋试图跨过那道槛,陈星艺那句“你就是太懂事了”的调侃忽然在耳畔炸响,连带童年时被按在琴凳上练习礼仪的回忆都泛起陈旧的苦味。 “进来吧。” 温穗反手轻合上门扇时,檀木与黄铜锁舌咬合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她声音裹着夜露般的湿润, “你看起来不是很舒服,是刚才酒喝得有点多吗?” 姜秋跌坐在床上,还在考虑要不要把对方重新赶出去。 “我帮你按摩一下吧?我有这方面的经验。” 话又说回来,按摩完再让她走一样的。 “温小姐还擅长这个?真是麻烦你了。” “不客气。” 她正要说需要配合摆出什么动作,对面的阴影就压上来,然后是沁凉的压感传递到太阳穴。 姜秋在恰到好处的按压力度中逐渐松弛,而温穗居然真老实本分地摁了十余分钟,不会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听说温穗是被WB赶出来的长女,说不定是真没安全感。 初夜(h) 温穗缓缓撤开身子,指尖仍若有似无地悬在姜秋的鬓边,柔声问道, “舒服点了吗?” “确实,谢谢你。” 姜秋看见对方的手缓慢地游离到开敞的浴袍领,知道她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但是她咽口水去了,还没来得及发声制止,柔软的胸部就跳进视野里,果然没让人失望。 因为温穗用手臂拖着,更显得色气, “用这里按摩会更舒服一点哦~” “……” 姜秋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冲击!她瞠目结舌,是的吧,她是在勾引自己上床吧!为什么紧张的是她自己!她眼睁睁看着那对丰盈如月轮的巨乳在眼前轻颤,顶端乳头在灯光下晕出诱人的光,已经稍微肿胀挺立了。 “……” 姜秋一时不知道要被睡的是谁。 “不要试试嘛?” “怎……怎么按……” 姜秋的后脑被温软掌心不容抗拒地按压,整张脸瞬间陷进那片丰腴雪腻之中。鼻腔霎时被柠檬马鞭草的清新与女性体香交织的气息灌满,天鹅绒般的肌肤贴着她的面颊细腻摩挲,每次窒息般的吸气都让肺泡充盈着令人晕眩的芬芳。 我靠死在里面得了,理智在缺氧与感官冲击下碎成齑粉,恍惚竟觉得魂灵都被揉进这团温香软玉里重塑,这确实在按摩她的灵魂。 温穗垂眸看着仍深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腹诽道,不会被闷晕了吧……她迟疑地松开按压对方后脑的手,指尖掠过姜秋泛红的耳尖,却意外感受到急促呼出的湿热气息打在胸间。 哦,没晕还好。姜秋仍保持着绝对僵直的姿态,连攥住她衣角的指尖都绷出青白色。温穗忽然觉得好笑,梳理着对方的长发, “姜秋?” “……” 直呼的大名让氛围更加暗昧。姜秋不想承认的是,她不抬头一是因为确实舒服,二是因为她没和人做过爱,她其实压根不知道下步该干什么。 自慰的确有过,但是就这么把手伸进人家的下面会不会太冒昧了。她胡思乱想之际,温穗算是站累了。 “我们换个姿势行不行。” 更搞笑的是,姜秋锁住她腰的手却在听到这句话后越发用力,似乎很抗拒把自己的脸和她的胸分开,祖宗再不肏进来她是真没辙了。 温穗无奈地斟酌着措辞,生怕过于浪荡把眼前的兔子吓跑,但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清水到哪里去吧? “要继续吗?还是继续抱一会儿?” 姜秋总算把脸抬起来,暖黄光瀑在她睫毛上熔出碎金。眼尾那颗泪痣恰巧坠在光影交界处,宛如一滴墨色骤然溅落温穗心口——烫得她膝弯发软,险些撑不住游刃有余的假面。 对方欲言又止,温穗等着她,结果等来句晴天霹雳, “我不太明白怎么继续。” 我靠,她下面都快夹不住淫液了,结果告诉她不会? “你什么意思。” 她惊讶地望着平静的姜秋,对方没半点焦躁,清凌凌的眸子里找不出丝情欲蒸腾的雾霭,只有月光淌过寒潭般的澄澈。 “就是不会。” “你没和别人上过,你自己没上过?” 温穗难以置信,姜秋再怎么洁身自好也不至于二十年没做过这种事情吧?怎么活过来的? “额……这个问题很不礼貌诶。” 温穗被气笑了。她跌坐在床上,在短暂地思考3s后认栽,她把浴袍完全脱下来,张开腿把小穴展示给姜秋看,然后摸索着把阴唇掰开,露出淫洞, “插进去会吧?” 姜秋被此举惊得目瞪口呆,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温穗私处被修剪得很干净,只有粉里透红的大阴唇,一指宽的阴道口伴随主人的胸口起伏而有规律地收缩翕张,她偏移视线,指着温穗结结巴巴道, “你、你……” 温穗的半个指尖已经戳到阴道里,她一面抚慰着难耐的腿心,一面和姜秋打嘴炮, “你什么?这也不会?” “你没有廉耻心吗?” 姜秋憋红脸,憋出这样的质问。 ……温穗阖眼,她现在一时半会没办法和她解释。 “你能插进来我们再聊天可以吗?” 姜秋鬼使神差地爬到她身边,手碰上早已湿润的小穴,诡异的黏腻和热意叫她头皮发麻,意识到这是从温穗体内流出的液体后,她心思越发杂乱。 她摁着被包裹的阴部内里,找着入口,吐着淫液的淫洞急不可耐地咬住擦肩而过的手指,姜秋顺利地插进去,温穗如愿以偿地发出声喟叹。 “可以再加的。” 姜秋感觉到她在缓慢的摇动身体,自顾自地吞吃着手指,偶尔露出的半截部分反射出的水渍还是晃疼眼睛,算了,都做到这步,再退缩也是矫情了。 温穗发现自己的身体果然很兴奋,姜秋低垂的眼和吃饭时候的表情相仿,只不过,显得倦怠,对方听话地加根手指,她有点不满足, “你摸摸嘛~” 甜得发齁的音调让姜秋招架不住。 她用另只手开始抚慰阴蒂。 “嗯~” 像裹着蜂蜜的蜜饯的娇喘声在她耳边炸开,游丝般从耳蜗直钻心脏,那天也是喘成这样吗?还是会更激烈一点? 阴道内壁光滑柔软,好像被开发地能吃掉任何尺寸的闯入物,白沫伴随她的抽插被带出,她加入第三根,想看看什么时候,女人的表情才会从享受变作不适。 “啊哈、快点……” 温穗被姜秋的温吞动作弄得上不上下不下,她用腿蹭蹭对方的腰,哀求着, “别折磨我好不好?” 动作才算加快,温穗抓着床单,伴随着她外阴刺激的加剧而颤抖身子,不够……沉翊然喜欢用假体,粗壮的把她的小穴塞得满满的,深入浅出的同时还会撞到花心;宁筠祈喜欢用道具,也是擅长找她的敏感点然后攻击。 忽然,她的小阴唇被温热包裹住,近乎在瞬间她就反应过来,姜秋在口她,为什么……舌尖在席卷着阴蒂和穴肉,密密麻麻的电流瞬间直冲大脑,将任何除了交媾以外的思考挤出去。 “不要、姜……嗯啊——” 她能感觉到自己小穴的紧绷和大量淫液冲出,但对方不知轻重地再度含住阴蒂,这次是吮吸,温穗被吸得浑身发麻和颤栗,近乎要抽筋, “啊、啊~嗯哼……” 高高在上的姜秋,挺翘的鼻尖在戳着她的阴道前庭那颗痣也会被沾上自己的液体吧? 温穗难耐地弓起腰,她没有着力点去缓解这由心理和生理带来的双重快感,她又得提防自己忘乎所以把姜秋在腿心的脑袋夹疼,结果对方下手半点轻重都没有,她第一次高潮的余韵还没褪去,就迎接来了对方完全特别的抽插模式。 甬道被合适的速度摩擦,空虚和满足交错,温穗无法掌控地将小穴递向姜秋,想舌头伸进来。 “多一点……啊哈……” 她前后晃动着腰肢希望夺回节奏。 “嗯、啊、啊哈……” 第二次高潮,姜秋的脸总算从底下露出,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情欲彻底征服的温穗,双眸已然涣散,她用两只手指钳住对方的下巴,在对方的瞳孔重新聚焦时,伸出舌尖舔舐还残留在嘴角的淫液。 我真该赔点钱的吧。 温穗真的被口爽了,她有气无力地瘫软在羽被间,眼尾洇开潮湿的胭脂色。 “怎么样?会喜欢这样吗?” 姜秋问道,温穗痴痴地看着她的脸,看着她水光淋漓的唇, “喜欢。喜欢死了。” “要继续吗?” 温穗点头,指尖却不由自主地收紧,捏住对方手臂的力道悄然加重,像抓住一缕不敢醒的梦,又不好意思地问着, “能接吻吗?你介意也没关系的,只是我有点激动。” 姜秋凝视着温穗半阖的双眼,迷离如雾中烛火,仿佛还沉溺于未散的情潮之中,高潮带来的绯红与羞怯层层迭染在她脸颊,没有刚开始那么放荡的样子,转而流露出几分始料未及的青涩与慌乱,反而叫她新鲜。 她回应道, “可以。” 说罢,便揉住温穗柔软的面颊吻上去,对方也勾住她的脖颈,唾液的搅动声在欲望的余辉里显得清脆, “嗯……” 温穗的嘤咛让这个吻更加持久和缠绵。 姜秋这次也聪明地将手指再度探进下体,揉搓着阴蒂,温穗的身体因为性敏感而拱动,她任由对方调戏,两人唇齿分离,她喘着气, “怎么肏我都没关系。” 手指再次没入阴道,两人抵着额头感受彼此的温度,不安分的手指刮擦着肉壁,温穗揪着姜秋的衣襟轻喘着。 “对了,我这样沉翊然没事吧?” 温穗幽怨地掀开睫毛,在姜秋的下巴上咬口,她一边迎合着对方的肏弄一边回道, “你还真是善解人意。” “你和她分开了?” “没有——讨厌、嗯~” 温穗被扣弄激得小高潮,姜秋抽出手指,放在两人的目光交接处揉搓,淫液被拉成丝,藕断丝连地吸附在指间。 温穗捏起它,放进口腔里舔着,姜秋抽搐嘴角,盯住粉色舌尖从指根舔到指尖,然后嘬出水声,她忍不住又肏起来。 温穗第二天醒来时候,下意识地摸摸身上,衣服什么的都穿得好好的,丝质睡裙平整地贴合肌肤——除却下体的轻微不适,周身竟无半分凌乱痕迹。 记忆如潮水漫溯,那些被酒精浸润的片段渐渐清晰,一抹绯色悄然爬上她的耳尖,她倏地拽过羽丝绒被蒙住头,被褥间还残留着的清苦香氛。 姜秋还给她准备新的礼裙,素白礼盒,缎带系成优雅的结,包装都没有拆开,上面没有品牌的名字,应当是私人订制的,静静地摆在床头柜。 她收拾妥帖后,来到楼下碰到陈府的管家说其她两个人吃过早饭离开了。 “姜小姐的早餐已经在准备了,我们小姐说不能怠慢了您。” “不用了。” 温穗摇头,她一个人留在陌生的府邸吃东西怎么也不太合适。 姐姐 温穗在回到住处的路上收到了宁筠祈的“慰问”和姜秋的好友申请,她想也没想地把前者晾到旁边,轻捷地点下“同意”,唇角无意识地漾起丝清浅弧度。 ——怎么走那么早? 她目光微凝,等片刻对方却再无回应,只得讪讪地重新点开那只聒噪花鹦鹉的聊天窗。 ——我要怎么证明? 这次回复接受的很快。三个感叹号先跳进视野里。 ——什么意思 ——你真搞定了?? ——你别骗我 ——我随便问就问出来了 ——那正好 你去问吧 她都能想象出屏幕那端对方瞠目结舌的模样,心情大好地重新依靠回车座,指尖敲击着手机边缘,仿佛在无声地演奏支胜利小调。 其实除却睡到了姜秋,能让宁筠祈这人吃瘪也是很爽的,前者依旧没有回复,后者似乎真去印证去,也没动静。 ——你来趟越星 十五分钟后,姜秋叫司机调转方向。 越星集团总部大厦矗立在城市核心商务区,玻璃幕墙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无声宣示着其在娱乐行业的巨头地位。 踏入挑高十余米的旋转门,瞬间便被某种高频的、近乎可见的能量场包裹。 专用电梯不断开合,运送着抱着演出服匆匆走过的造型师、拿着合同副本眉头紧锁的法务专员,以及被几名助理簇拥着、戴墨镜的年轻面孔——或许是某个正冉冉升起的新星。 “不好意思小姐您是?” 温穗还没有迈几步就被个挂着微笑的女性拦住,她脚步微顿,并未多言,只是调出与宁筠祈的微信聊天记录,平静地将屏幕朝向对方。 女士目光迅速扫过,笑瞬间融解,转为殷勤的暖意,她微微侧身让出通路, “啊——是宁总的私人邀约吗?好的,请您和我来。” 温穗被引至内部专用电梯前,金属门框泛着冷冽的哑光,身着深色制服的专业操作员静立一侧,朝领路的女士微微颔首。 那女人并未踏入轿厢,只向前台方向略一倾身,声音清晰而克制, “宁总的客人。” 电梯门无声闭合,将外界的纷扰瞬间隔绝,唯留下光滑如镜的四壁映出温穗独自而立的身影,平稳的上升感倏然从脚下传来。 宁筠祈早已在办公室里恭候多时。她深陷在宽大的黑曜石色转椅中,鞋尖点着地毯不断轻颤,暴露出精心掩饰的焦躁。 当门被推开的刹那,她倏然起身,真皮座椅因这突然的动作而向后滑出沉闷的声响。她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 “看看谁来了。” 宁筠祈唇角噙着过分热络的笑,竟亲自为温穗拉开办公桌对面那张丝绒包覆的扶手椅。 温穗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指腹轻轻压在微凉的椅背上,并未顺势坐下。 她抬起眼,容色平静, “宁小姐有事找我?” “坐嘛,我们坐下聊。” “宁小姐有什么事直说好了,我们都不是喜欢弯弯绕绕的人。” 宁筠祈身体微微前倾,手掌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红木桌面。她深吸口气,每个字都带着精心斟酌的重量: “那好,那我就——直言了。关于合同。确实是我有眼不识泰山,1%的抽成我给不了。” “就算我同意,我妈和那帮守财奴也不会允许的,我承认,这是我的错,我输得心服口服,合同没办法奏效。” “但我宁筠祈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如果未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全力以赴,WB以后的药物或者那些器械需要宣传公关,我不会吝啬。” 她忽然站起身,绕过桌角走到温穗面前。窗外天光勾勒出她难得挺直的脊背线条,脸上向来戏谑轻佻的神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近乎郑重的坦诚, “就当交个朋友。” 温穗还是那副淡笑,握过宁筠祈递来的手, “合同?” 她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恰到好处的讶异, “我原以为那只是宁大小姐的玩笑,不过朋友之间的打趣罢了,那么认真干什么?” 她稍稍收紧交握的手,目光在对方脸上流转,继而轻轻松开,语气里添几分真诚, “再说,姜秋还是你给我牵的线呢。” 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温穗忽然问着, “我这里倒是好奇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骗你的?” 宁筠祈耸耸肩,漫不经心地回答, “直接问的呗。” “……” 难怪姜秋没理自己。温穗咬咬后槽牙,笑有点挂不住。 “直接问这种事是不是太唐突了点?” “不啊,她还问我给你多少钱合适呢。” 从宁筠祈那儿离开已经是下午,她没等到意中人的消息倒是盼来了沉翊然。 ——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要先听哪个? ——好消息 ——好消息是,我这里有个朋友告诉我WB最近有大麻烦,它的一批货没提前获得A国的EUA,现在整批药物被扣留在港口,管理层在国际合规判断上的严重失误让内部极其不稳定。你可以去私下联系李润,多个人多个解决办法,她不会拒绝你的。 ——谢谢你 ——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你姐觉得你搞不定 ——所以打算和我一起回来 温穗阖眼,她就不该质疑沉翊然的判断力,果然她嘴里的好消息真是极好,坏消息也是极坏。 温颜。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因为和她上床被她妈逮住,给温太太气出心脏病,拿命威胁把温颜送去国外,算得上是软囚禁。 现在温太太又因为老不死地把集团传给私生子,直接气晕在医院里躺着昏迷不醒,没人能记起在异国他乡还有个温家的女儿。 其实温穗觉得温颜活该,说严重点,她那时候算是诱奸,拿着那管贴着“实验阶段”标签的私药,哄她服下,导致怀上畸形胎,流掉后给子宫留下永久性的创伤,宣告她此生与母亲身份绝缘。 那时候温穗才刚19岁。现在回想起来,她妈没把温颜杀了都挺难以置信的,那段往事依旧带着血色和药剂的苦涩。 温颜也是个心理变态。因为母亲早逝,加上老不死的不喜欢女儿,所以她开始也讨厌温穗,庸俗地用清白这个枷锁准备拉着她一起共沉沦。 而且还有疾病。老不死不管她也是由于她性格极其闷,还没经商天赋,倒是有点搞艺术的灵性,不过也不至于为了二老婆的女儿杀掉她,所以当时估计也是他拦下的。 温穗不恨她是假的。那份恨意浓烈到近乎狰狞,在她心口日夜灼烧。最好她回来的那班飞机坠毁在海里。即使这样都不能平息她积年的怨愤。 沉翊然盯着屏幕上那片死寂的对话框,对方头像的色彩再无跃动。她一松,手机被重重甩向桌面,发出声沉闷的撞击声。 她望向深陷在沙发里的好友,目光里交织着无力与烦躁,最终化为声幸灾乐祸的答案, “她没回了。” “……” 温颜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下,仿佛被这句话抽走了最后丝支撑的力气。她缓缓地、几乎带着某种绝望的仪式感,将脸深深地埋进颤抖的掌心。 白色的DP.J霓虹灯悬浮于大厦顶端,三个字母由冷白色的光管勾勒而成,与不远处越星集团那栋流光溢彩的建筑遥相对峙。 听说是占据了S市最黄金的地段。 她这次没顺利进去,遭遇了坎坷,因为并没有老板的直接召唤,不过层层报上去后,保安点头哈腰的放行了。 前台是一张长条形的大理石接待台,背后墙面嵌着公司的 LOGO,金属质感在灯下闪出冷色光,来往的身影变得稀疏,大部分员工已经下班,但仍有三三两两穿着衬衫的年轻人快步走出,低声讨论着会议或盯盘。 温穗再度站上私人电梯,被秘书迎接至总裁办公室。 “小姜总还在开会,您坐这里稍等。” “好的。” 办公室由落地玻璃环绕三面,整体色调偏冷,墙面大面积采用浅灰与白色,搭配极简的深色木饰面,几乎没有多余装饰。 空气中隐约弥漫着股清苦的香气,像是岩兰草与檀木的混合,带着冷冽的距离感,让人自然收敛浮躁的情绪。 靠墙处悬挂几幅极简抽象画,黑与白的交错笔触如同主人的心境。 “……” 开完会回来的姜秋无语地站在门边和噙着笑意的温穗对视,她确定门落锁后,把外套甩到桌案上, “你不会是来找我要钱的吧——我马上打给你。” “不是啊,我就想来看看你。” 姜秋欲言又止,她显然第一次和情人共处在公司这种场合,背德感让她不自在,本来她还想埋怨对方把事情和宁筠祈这种看起来就不是很靠谱的人说。 但一想到,那夜的旖旎就怎么都挥之不去,仿佛余烬尚未熄灭,甚至把空气中水分蒸发,生出点干燥的意味。 姜秋清清嗓子,喉咙里发出的那声轻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没什么事就先离开吧?我还得加会儿班。” 她刻意让语气保持平直,仿佛只是在处理日常公事,然而那份急于抽身的冷静,反倒衬得她姿态有些僵硬。 温穗察觉出她的尴尬,表面的冷冽并未能掩盖住那份窘迫,这人比看起来要可爱许多,没架子还纯情。 “那么着急赶我走?我想抱抱你。” “……” 姜秋愣怔,随即迅速拉回理智,警惕地向后退几步,竖起食指警告道, “我不会在这里和你做那种荒唐事的。” 温穗没理她的态度,什么嘛,和龇牙咧嘴的小猫没区别,她靠近姜秋,步伐不紧不慢,逼得对方紧紧贴住桌沿。 她伸手轻巧地揽住姜秋的肩,温热的气息在近距离弥漫开来,脸埋入对方的颈间,果然,那人又被吓得半分不敢动弹。 “我心情不好。” 温穗低声闷语,声音里带着隐隐的倦意和不耐,像是在宣泄整天积压的情绪,却又柔软得让人无法生气。 “到底谁心情好。” 姜秋的回应出乎意料地轻柔,带着几分幽怨,像是在小心翼翼承接她的情绪波动。那幽怨不张扬,却渗入空气,仿佛连光线都柔和。 不过她依然没有拒绝这个拥抱,反而虚虚地扶住温穗的腰,整个办公室似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人呼吸间微妙的起伏与香气交迭的气息。 温穗x沈翊然(2) 情况不对。姜秋觉得再这么抱下去要出事,所以还是扒拉着要把温穗从自己身体上弄下来。 “太晚了,你还是回去吧。” 她不知道对情人该摆出什么态度,其实她是个很标准的书呆子,每天就是和01打交道,把代码顺利跑出来就占据她绝大多数的生活时间。 “小姜总对我不满意吗?” “额。” 好恶毒。姜秋蹙眉,否认怕她以后真不联系,承认又说不出口,白日宣淫,成何体统!她抽着嘴角,眼神逃避般游离。 但温穗并未察觉那只是她的羞赧,反以为对方真的觉得没达到标准,而因为人美心善出于修养不好明说,她的眸不由自主地黯然,刹那便有点小绝望。 姜秋喜欢什么类型的?她在脑子里检索遍她目前金主对她施过的所有要求,那些苛刻又色气的标准,但向来引以为傲的身体资本和交媾间的算计,被对方清明的目光照得荒芜。 “倒不是这样,是我确实有点忙。” 她仿佛洞悉到她情绪徒然地低落,温声解释道, “刚才开完会有很多任务需要做啦,你在这里等我会很晚的。” 说罢,指尖轻轻按着桌上散落的文件夹,分明没什么好道歉的。 温穗抬眼,对方的眉间挂着淡淡的愁绪,但依旧没有因为她的逾矩而恼怒,一副“我要拿你怎么办”,她便有恃无恐地鼓起脸颊,手指不安分地在姜秋的衣服上搅来搅去,闷闷说着, “没事啊,这本来是我该做的。” “你WB那边不会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吗?最近它出了点事情吧?” 温穗抽搐嘴角,瞬间觉得对方口吻宛如长辈般,顿时兴致索然,她退出姜秋的怀抱。 “确实昂。” 对方都拒绝到这种地步,她赖下去也显得无理取闹,于是怅然转身离去,姜秋看着温穗离开的背影,却若有所思。 沉翊然回来的时候已然是一周后,她当天晚上就约到温穗见面,本来是要好好吃顿饭正经聊下她们姐妹两个之间的事情,但是一看到温穗的模样就有点难耐。 更何况这个狐狸可没安分。 “最近过得还不错吧?” 温穗的目光难得从手机上移开,敷衍道, “嗯,还不错。” 随即又垂眸看向屏幕,指尖无意识地在边缘轻划。 “在和谁聊天?” “姜秋。她有点好玩。” 温穗唇畔不自觉地漾起抹清浅笑意,她自己都浑然未觉,浸染在其中的甜蜜。 “哦。看来这几天和她做的不错?” 沉翊然吃味地挑眉,漫不经心地试探道。 “倒没做几次——她给我递个好意,说她能联系到A国的FDA,问需不需要帮忙,问我缺不缺钱。” “你还真是气运好,遇到的都是善良的金主。” 温穗反扣手机,下巴懒洋洋地搁在交迭的手背上,俏皮又娇媚, “对啊~你也是嘛。再说,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吧?” 她翕动鼻翼,明亮的甜涩,旋即被药感醇厚、带有蜂蜜般微甜气息的藏红花所笼罩, “Aethelred的Nectar I,不像你的品味。” 沉翊然闻言莞尔。 “小狗鼻子。” 她眸光闪烁,似乎眼前人的影子和某个朦胧记忆重迭。 “她也很会闻香水味。” 冰川的味道混杂少女的笑在烛光里摇摆,温穗把食物优雅地塞进嘴巴里,缓慢地咀嚼着,探究道 “怎么分开了?这几天见到她了?” 沉翊然抿口酒。 “嗯哼,道不同。——算是见到了,祝我生日快乐。” “你的礼物我准备了哦。——香水是她的礼物?” 温穗见对方微微颔首,倒不是很诧异,沉翊然有点强势的大女子主义,连分开的理由都充斥着说教的意味。 “她人现在在哪?” “南极洲。” “?” 温穗捡起纸巾,浅浅地沾沾嘴角,这还真挑起她的好奇心, “南极洲?在南极干什么?” “给企鹅织毛衣。” “……” 温穗擦拭嘴角的动作停滞,瞳孔扩张,然后流光开始浮动,笑意如春水般盈盈潋滟,几乎要溢出眼眶,睫羽轻颤地还是将那动人的晶莹悄然锁在眸中。 “这很好笑吗?” 沉翊然因为提及过去的人有点疲惫,但是温穗的笑又可人得叫她不自觉宠溺。 “不好笑。” 温穗立刻挺直身体,佯装严肃。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沉翊然没提及温颜败兴,反正横竖都是要面对的,没必要浪费今晚的时光。 她肏弄着温穗,少女的头发凌乱地铺散在枕边,乖巧的呻吟和颤栗奇异地安抚着她,让她平静,她在迷乱中俯身,将轻柔的吻印在对方的额头。 她自己也不甚明了,这个吻究竟吻得是谁,是温穗,还是永不凋零的向日葵。 “啊~” 假体在阴道里抽插,连带出白色的沫,但是好像也不止她一个人心不在焉,温穗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哪里,好像是在看两人的连接处,可是又好像落在遥远的别处。 她木然地跟着撞击反馈,但是呼吸显得格外浅淡,如同一缕随时会消散的薄雾,沉翊然把假体抽出来,淫洞缓慢地回缩直到看不见,适量的液体附着在小阴唇和蚌肉的前庭。 “你还喜欢她啊?肏我的时候想的是她的脸吗?” 温穗忽然圈住沉翊然的脖子,调侃道。对方见她回神,便握住假体再度戳向穴口。 “嗯……” 半个长度顺利地被阴道包裹。 “偶尔。你也在想其她人吧?” “哼。” 温穗从喉间逸出声低哑的哼笑,她的哼笑向来迷人,像羽毛,唇角的弧度轻巧地悬在冷淡与风情之间,会出现在她的千百种情绪里,欢愉、落寞、讥诮。 “你还真敢想啊。” “啊哈……” 抽插猛然激烈,温穗的下文暂时被肏得支离破碎,缠绕着假体的凸状纹路按摩着阴道内壁,碾得她没力气。 沉翊然一只手提起对方的单腿,然后倾身将假体捅得更深。 “太深了……嗯啊~有点深、慢点……” 温穗感觉自己要被凿开了,但是手臂还是把对方压向自己,异物感徒然增强,估计是又被开阔了新领地。 “还能吞呢。” 沉翊然看着剩下的距离又减半,便放缓了抽插的速度,慢慢地向前进着,异物感逐渐被缓解,取而代之的是涩意,腺体分泌出粘液抵达新的地方,保持湿润和光滑。 “你里面倒是和你人一样弯弯绕绕的。” “这个太粗了嘛,让你用以前那个你不用。” 温穗看着很浪荡,但是怕死还是有点怕死的,记得第一次沉翊然想全部插进去时,她死活不肯,哭得梨花带雨地说“痛”,再加上她阴道里面确实难找路,假体又坚挺,便作罢,只每次开发一点。 “我不算为别人造福了?想想还是有点不爽啊。” “……” 温穗不明白哪来的占有欲,她晃动地腰肢适应着新的长度,撑得满满的感觉让她舒爽,但她还是接着刚才那个话题, “她是你什么人啊?” 沉翊然知道温穗一旦对什么事情感兴趣她不追到答案,能惦记三个月,再说她本身也想放下, “我下属。很能干的一个下属。” “有我能干嘛~” 沉翊然白她眼,温穗的sex talk她还是很受用的,但是牵扯到那个人总归奇怪。 “这也不能说?你为什么喜欢她呀?” “……” 怎么做到她一问一个不吱声的。 “不知道。” 温穗了然,突然对方把假体整个拔出,叹道, “这个话题开启得实在不是好时机。” “我确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她,她虽然莽撞但也细心,喜欢可爱的东西和甜品,说的事情哪怕撞得鼻青脸肿得也会做到。只是有个瞬间,我觉得她长得很像她挂在她背包上的玩偶,又呆又笨的。” “哦~” “然后就会注意到她的情绪,她的安排,每天会因为她的出现而感觉自己年轻了好几岁。” “嗯,可爱的女孩子是这样的。” 温穗感同身受。 “主要是我们两个年纪差有点大,她说和我在一起有很大压力,就辞职了。” 沉翊然摩挲着假体上的淫液,然后反手在温穗的大腿上擦干净。 “你居然还放走了?” “在气头上。” 沉翊然似乎对自己很是恨铁不成钢,温穗倒难得见对方如此挫败的表情,笑道, “哦,很沉翊然。” “那你和她上过床吗?” “没有……” 沉翊然心痛地垂下脑袋,她很想把温穗的嘴巴缝起来。 “我丢,你以前那么纯情。” “……那时候她才刚大学毕业不久。” “那为什么后来没想过复合?放不下面子?” “……嗯。” 温穗笑得花枝乱颤,沉翊然无奈地陪着她闹。 不过这场刨根问底结束后,来到沉翊然的回合。 “你的脑袋里面能塞点正经事吗?我和姜秋都比你操心WB。” 这点沉翊然还真误会温穗了,没人做爱的时间她几乎都在为WB忙前忙后。 “如果在做爱的时候还不能轻松点,那也没什么活头了。再说,你们也没给我机会说话吧?衣服一脱,就肏进来了——不说了,你还继续吗?” 沉翊然对付温穗到底没辙,只是刚才那波回忆反倒让她轻松不少,她伸手抚摸过阴唇,有点儿干涩,于是熟练的摁压阴蒂,然后用中指在穴口上下摩挲。 细碎的娇吟声响起来,淫洞也张开,手指顺利地滑进去剐蹭阴道内壁,她来回扩张着通道,等到差不多后把假体插进去,这会儿温穗的脸就是温穗的脸了。 她肏的就是温穗。 办公室(h) “温穗?她不在我这里,应该是去和别人谈生意去了。” 沉翊然回复着温颜的电话,这段时间温穗也没和她提及对方,对方更不敢主动去骚扰,所以她就颇为烦恼地当起传话筒。 “好吧,我去问问她在哪。” ——今晚会有时间吃个饭吗? ——没有哦 ——可能谈完会去找姜秋对接一下,然后回家 ——有什么急事吗? “温小姐。” 这次温穗来到DP.J没人阻拦,她顺利地到达姜秋的办公室。 “小姜总,您明天的日程安排八点四十分将要和首席财务有场私人会议,九点半,在总部A1会议室有场‘PG’项目核心团队会议,需要决定下阶段AI风控模型的研究方向,十一点……” 秘书见到姜秋摆个手势,立刻打住声音,朝她的目光投射方向看去,是挂着笑的温穗,她不得不承认眼前人穿上职业套装更散发着魅力。 成套的浅驼色西装式套装,短款外套,直身剪裁,前襟配有纽扣与双排翻盖口袋,衣领拼接深色毛领作为点缀,下装为同色系铅笔裙,搭配黑色网格丝袜。 浓黑色的头发散落在各处,妆虽然淡了些,眼线略晕,唇色微褪,却反倒为她添了几分倦怠的媚态,平增的风尘感更是锦上添花。 “温总。” 秘书低眉顺眼地问好,对方也回以微笑致意。 “那你先走吧。我和温总聊会儿天。” 办公室的门被秘书带上,温穗指尖轻推,随着一声细微的“咔嗒”,门锁悄然落下。 “怎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消息吗?” 温穗眼波流转间掠过丝俏皮的亮光,迈着轻盈从容的步调走向宽大的办公桌。 黑色皮质的单肩包被她随手搁在电脑旁,软软倚着机身。 姜秋下意识地将身子向后靠,在仅存的距离里拉开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 “别那么紧张,我来向姜总汇报的。” 姜秋不信任地眯眼,似乎在揣测对方的狗嘴里将会吐出什么象牙来。 不过前面温穗确实很老实地说下今天的交谈结果,进行得比较顺利,已经最大限度地降低损失。 “那还不错。” 姜秋中肯地给出评价,看来对方也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是酒囊饭袋之辈。 温穗莞尔,她俯下身,双肘撑住身体,趴在办公桌上,胸部被柔软地压扁,慢悠悠地接着说道, “小姜总,您辛苦了,我让您放松下吧?” 上次按摩的记忆涌上心头,姜秋这次警惕地拒绝道, “没事,互帮互助而已。” 温穗却自顾自地解开外套的纽扣,她里面还搭了件白色丝绸衬衫,对付姜秋这种嘴硬的人就得行动迅速不拖泥带水。 西装外套被脱至桌上,姜秋继续把白色衬衫的纽扣解开,向两边拉着衣襟,露出胸乳,玫红色的乳头早已硬挺,她这时候反倒将双手迭放在胸口,佯装腼腆地说道, “那怎么行,我以后的路还得小姜总多帮衬帮衬呢。” 虽然这时候温穗是在演依靠色情上位的小助理,但很显然姜秋当真了。 “……” 胸部的软肉从对方的指缝间流出,若隐若现的弧度反而欲盖弥彰更加了色气,姜秋坐下的视线刚好不得不和那白嫩嫩的胸脯撞上,她有点难堪地阖眼揉揉眉骨,不过纯粹的交易还是叫她放心些。 半晌,姜秋认命,闷闷地回复道, “那你让我放松下吧……” 算是默许了两人之间的灰色链接,温穗却笑, “那小姜总闭着眼我要怎么办,睁开嘛~” 语调依旧是裹着蜜糖的上扬尾音。 姜秋睁开眼,对方便顺势跨坐在她的腿上,下巴刚好能到达对方胸乳沟壑的地方。 “要不要尝尝?” 温穗挺腰,托举右边的胸,把乳头怼到姜秋的嘴角,来回剐蹭着。 粗糙坚硬的摩擦感让姜秋头皮发麻,女人特有的乳香让她有点不受控制地想去含住吮吸,不过还是要点心理准备。 温穗可没耐心等,见对方的头迟迟不偏来,于是直接送到口中, “乖,张开嘴巴。” 唇珠和乳头相抵,姜秋本能地探出舌尖,刚启唇,对方的乳肉就争先恐后地挤进口腔。 “嘶——” 其实温穗的胸部在性爱中被照顾的次数也比较少,大部分都是单刀直入地进去,只不过是欺负欺负姜秋罢了。 和指尖的掐弄完全不同,舌头的柔软和湿度还是带来了另种超模的体验感,她能感觉到灵巧的舌尖沿着乳晕打转,拨弄着乳尖,酥酥麻麻的电流似乎直钻进心脏,她忍不住把姜秋地后脑勺压得更用力。 “啊…” 温穗满意地喘气,左手牵着对方右手覆上被冷落的另边,毫不怜惜地蹂躏着,胸乳被粗暴地按压成各种形状,她的指尖也摩挲着姜秋的指腹。 “啊哈~” 小穴的热意更甚,淫液不受控制地兴奋地被分泌,润湿内裤,巨大的空虚感搅得温穗难耐地前后晃动腰肢,用穴肉磨蹭着对方的裤料。 “进来、受不了……” 她站起来,向后靠坐上办公桌,手忙脚乱地褪下裙子,将它粗暴地直接踢到地下,姜秋还想去捡起来别腾灰,结果温穗就迫不及待地在那里自亵。 “啊哈、啊~” 内裤被拨到一侧,大阴唇因为激烈的性欲而开张,露出小屄,温穗的手指快速地在阴道里来回进出,出现又消失淫水早已流了小摊在桌上,泛着光。 姜秋手里揉着对方的裙子,看着如此淫靡的景象有点无从下手。 “嗯啊~小姜总…” 对方嘴里娇媚地喊着情趣称呼,手指迅猛地抽插淫洞,甚至能听到粘液被捣的“咕叽”水渍声。 “好棒、姜总要好好看哦~看小穴怎么被插的嗯、啊…” “啊啊啊——” 温穗伸出左手迅速揉动阴蒂,进出的动作也不停止,她艰难地弓起身,伴随着低吟和小抽搐,一股淫水从阴道口流出,她的手指被缓慢抽出来,没了阻挡物,淫液更加肆无忌惮。 手指上布满白丝,水灵灵的,温穗抹在自己的乳尖和小腹上,眼睛早已化作钩子幽深而灼热地抛上来,穿透姜秋凉津津的衣衫直抵胸腔,将心跳与情欲一并攫住,不容挣脱。 姜秋见对方都骚成这样,自己再不做点事,就有点太下面子,太不识趣了,她把温穗压在办公桌上,对方还因为刚才的小高潮有点迷离。 小阴唇被淫水浸得发软,阴蒂也变得硬邦邦的,姜秋俩个指尖在穴口处打转,淫洞还没来得及收缩,便很顺畅地吞进外来者,阴道内肉蛄蛹着把闯入物吸纳地更深。 “动动。” 温穗抓住姜秋被夹住的那边的小臂,哀求着,对方开始刮着细腻的阴道内壁,聪明地继续含住乳头。 舌尖刚碰上硬挺的颗粒,小屄就激动地收缩,一张一合地要吞进更多东西,也变得更加温热濡湿和紧致。 温穗抱着姜秋战栗,硬实的原木书桌咯得她尾椎犯疼,而因为又想更爽所以她不得不上下摇动迎合对方的抽插。 “啊…姜总、姜总…” “嗯!” 温穗娇吟声骤然变大和密集,姜秋一边进出着穴口,一边用大拇指伴随着抽插的节奏不轻不重地摁压阴蒂,对乳尖也从舔变作温和的吮吸和嘶咬。 四面八方的酸意累积成快感让小腹开始轻颤。 “姜总、好舒服哈嗯…里面好舒服!啊嗯!” 温穗支离破碎地呻吟着,她恍惚地注视挂在洁白墙壁上的时钟,秒针一刻不停地走动,她也想一刻不停地被姜秋这样肏着。 “好棒…继续、小屄一辈子都给姜秋肏…” 想做被姜秋锁住的性奴,锁在办公桌的底下,被她的脚踩着小屄,踩着高潮,因为会有人进来汇报工作,所以她主动地给自己的嘴巴贴上胶带,只能靠扭动来缓解爽感,没人的时候就会被姜秋粗鲁地拽出来摁在桌子上肏弄。 性幻想让温穗的快感又攀升个档次,指骨撞着可怜的阴蒂,交合声在寂静的办公室内部连续不断,不降反升的进出速度终于让她达到痛快的高潮。 “啊啊——” 压抑的淫叫之后淅淅沥沥的花液泄了一桌,姜秋没有抽出手指,只是从撞击变成了温柔地搓磨, “哈、啊哈…包里有东西,想要更大的插进来,姜总~” 姜秋被她喊得耳根子发软。 “你还真是有备而来啊……” 姜秋看着仿真阴茎还是被眼前这女人完全已经下个等级的浪荡惊到。 “姜总肏得我太爽了我能怎么办?就每天想着怎么和姜总做爱,每天想着怎么被姜总肏得高潮不断——” “这里有点难受吧?” 姜秋自动屏蔽了温穗的癫狂发言,她让对方往前坐, “你夹稳了,我挪个地方。” 温穗不明所以地夹住对方纤细的腰。 “诶!” 姜秋托着她的臀部把她悬空抱起来,她吓得连忙箍住对方的脖颈,成功收获了份嘲笑, “原来怕死啊,我以为你不想活过明天呢。” 姜秋把自己的外套完美地丢铺在沙发上,然后轻巧地把温穗放置在上面,虽然在看到对方淫水滴几滴在自己的高定上面还是有点心痛。 “在我办公室叫得那么大声。”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温穗,吐槽道。温穗撅起嘴撒娇, “我叫得骚还不乐意听,我不叫你就高兴了。那我以后不叫了。” 姜秋挑眉,她不信温穗能做到,所以敷衍地颔首回复, “那你别叫了。” “略略略……看谁急。” 姜秋没理她,只是把仿真阴茎的头部来回刮蹭,使得它被粘液包裹更好进入,低头认真的神情让温穗哭笑不得。 姜秋的脸是出名的好看,几乎每个介绍她的人的开场白都是, “她长得挺漂亮。” 清婉的眉眼,秋水盈盈,美得并不张扬,却总在不经意间让他人的目光驻足——那是一种骨相与气韵天然契合的赏心悦目。 “嗯…” 下体轻微的撕裂感打破温穗的欣赏,她向后缩,试图把仿真阴茎吐出来, “有点粗,吃不下的。” 姜秋掀起眼帘扫她个目光,然后照例开始刺激阴蒂,温穗撇撇嘴, “你要说话啊,你哄哄我。” “……难道我爽到哪里了吗?” 温穗愕然,对哦,两场欢爱说白了都是姜秋出力,沉翊然有共感假体,宁筠祈就是纯变态爱看女的发情,两人占主导位也能获得高潮,但是可悲的小姜总什么都没得到还得倒贴钱。 李润(接办公室h和这人没关系) 温穗尴尬地搅着头发,她试探地询问道, “那要不我来?” “……” 姜秋陷入难得的沉默。 最后两人还是没有调转体位,温穗不好意思地因为职业操守询问道, “你有没有什么情趣?我都可以满足的……毕竟看你这样子我也不好受。” 还蛮体贴的哦。 姜秋摇摇头,她很少有时间去想这些东西。 “算了,也没多大事。这样挺解压的。” 温穗在她手里淫荡的模样确实会让她产生破坏带来的满足。 气氛凝重,温穗觉得自己有必要让金主振作起来, “那换个体位怎么样?如果你不习惯的话用后入吧?” 姜秋心抽下,对方随意吐出的色情词汇也能让她泛起点滴波澜, “嗯……试试吧。” 温穗找着着力点,巨大的落地窗映入视线,远方天际线处的夕阳余晖将云层浸染成瑰丽的橘红色,好像这座城就是由这熔化的金水铸就。 她试着玻璃的光滑度,觉得够支撑,于是便压下腰, “在这里呢?” 温穗回头询问姜秋的意见。 灿灿的光落在她白皙的背脊,可以看见上面细小的绒毛,少女身体的曲线被度层朦胧的纱,从肩头流转到腰际。 而腿心坠下丝银丝,将断不断,在光的解刨中清晰明了,温穗久违地羞怯,毕竟底下就是车水马龙,甚至对面的高楼中仍然会有人来往或者甚至某个人的办公桌就面对着她。 就在她快要退缩另寻地方的时候,臀部被热意包裹,烧得她腿发软,看不清姜秋的脸也看不清她的动作,所以全部的触感都被放大。 她的脑子里还在播着汽车的鸣笛和人群的嘈杂。 “嗯~” 这回她需要用多余力气去支撑站立,当肉蒂被刺激时,阴道口因此更剧烈地收缩。 “啊、啊…” 温吞的撞击让呻吟也变得缠绵。 很快,撕裂感再度传来,穴口被异物有下没下地扩张,温穗撑着玻璃窗的手臂开始发抖,她不敢想象这东西在体内进出的销魂。 头部被含进去,但是因为大腿在吃力,肌肉紧张,所以插入得较艰难,甬道在不停地把仿真阴茎往外挤,温穗难耐地咬牙。 但是姜秋可不知道排斥,她推几下没推进去就蹙眉,直接伸手用两指插进屄里强行扩张。 用仿真阴茎的头撞着阴蒂,趁不注意的工夫顺势推进去半截。 “嗯、好撑…” 阴道还是不适应,温穗难受地扭着腰。 “啪!” 急促短暂的清脆声让她的动作戛然而止,臀部被不轻不重地拍击,羞耻感瞬间冲上脸,仿佛那巴掌是直接打到她的面颊,温穗情难自抑地委屈,然而只有冷淡的声音从脊椎爬到脑髓, “不要动。” 更耻辱的是,她的小屄被爽得跳动着向外吐出更多的黏液。 “姜秋。” 她呢喃着名字,垂在空气中的乳被手握住,细密的吻也落在背部,粗大的仿真阴茎开始抽插,空虚被极大地填补,上来就是大开大合地肏,依旧没个轻重。 “哈啊、太快了…不要、姜总啊嗯…” 温穗本来还想迎合,但双腿实在站不住,向前走着,要躲迅猛地肏弄,但是因为体位和禁锢被迫承受着,她被插得前后摇摆,没有被揉捏的胸部也在空气中因为动作晃动,拽得她微疼。 “姜总、嗯慢点、姜总~” 求饶声倒是转进姜秋的耳廓,但怪就怪平时温穗骚得紧,她没当回事,反而由于乞求和看不见的缘故,姜秋的恶趣味得以释放,她不顾汹涌的淫水,只一味地将东西推得更深,然后完全抽出,又插到比上次更深的地方。 小穴早已被肏得软烂,“咕叽咕叽”的水声也作配合,淫靡的内肉向外翻,阴道口夹不住,大咧咧地圆撑着,周边泛着白沫。 “呜…” 胀满和渴望交替地将温穗的自尊和思考戳烂, “要被肏死了、姜总、嗯啊…姜总阴道里面、好舒服嗯…” 仿真阴茎每次进出的时候都会拉拽着穴口的肉,连带着小阴唇和阴蒂,温穗被插得意识涣散,玻璃窗外的光影在她眸里氤氲,除了淫叫什么也不会了。 “啊嗯、好大好深…啊哈、慢点…肏死我…” “姜总、姜总、好棒…啊啊!嗯!全部、啊哈…” 她因为一直娇喘,上面的嘴巴和下边的嘴巴都没合拢过,唾液也没法收敛地顺着嘴角流淌,而前所未有的膨胀欲让温穗恐惧,她想把东西挤出甬道,但是哪里有办法抵挡?反而因为用力,对方的冲撞更刺激了神经。 “不行、停下…啊啊啊嗯!” 小腹热量逐渐堆积,酥麻的感觉被身体痉挛所覆盖,一阵震颤,阴道猛得夹紧收缩,不要……温穗的大脑刹那被白光劈开,姜秋感觉自己的手上被溅到什么液体,才察觉对方好像……潮喷了? 姜秋把东西抽出来,因为她的手也有点酸,使不上力,所以温穗因为没有腰部的托举和小屄里的固定,手掌从玻璃上下滑,跌跪在地上,身体还在发抖,姜秋愕然,不过还是慌忙地抱起对方放在沙发上。 穴口没有恢复,被完全撑开,黑黝黝的也看不见内部,姜秋忍住把仿真阴茎再塞进去的欲望,抚开温穗的头发,发现对方的脸已经被生理性泪水弄得狼狈不堪。 姜秋扯几张纸,小心翼翼地擦着对方的泪和口水,温穗在她怀里哆嗦着,她也安抚着她的情绪。 “嗡嗡嗡”不合时宜的手机振动声响起来,是来自于书桌方向,姜秋看见自己手机的屏幕并没有亮,便知道应该是怀里人的手机。 “我去帮你看下是谁。” 但是温穗拽着她的衣领不让她离开,无可奈何她只好又把这个兔子抱到书桌那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还没有流干净的淫液润湿姜秋的裤子,她艰难地翻找着目标。 “李——润?你认识他吗?” 温穗的羽睫轻颤,沾染其上的泪珠随之欲坠。她默然伸出微颤的手,接过那部手机,继而将自己更深地偎入姜秋怀中,指尖轻触屏幕,接通来电。 “哎呀,小温总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嗯~” 姜秋看温穗的小穴有点红肿,所以好心地用湿巾按摩着,结果一声娇吟把她的动作吓静止。 温穗幽怨地咬咬她的耳垂,姜秋被这个暗昧的举动诧异到,但碍于现下情景无处躲藏,对面好似没听出来什么, “小温总不舒服?我联系医院吧?叫陈大夫给您看看?” “咳——不用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姜秋的手被温穗带着再次插进阴道里,她也不好抽出来。 “唉,就想找小温总吃个饭,聊点公司的事情。” “这样啊?今晚吗?” 甬道因为方才激烈的性爱也似乎没力气,也不蛄蛹,就分泌着爱液。 “对对,这不是刚从公司出来,就想看看您。” “几点呢?” 姜秋和温穗的食指交迭着在小屄里进出。 “那还不是小温总什么时候方便嘛!” 温穗才意识到,窗外的黄昏已然变作黑夜,七点四十五分。 “那八点半吧。” 她放开扣住姜秋的手,转而揉搓着阴蒂,对方乖巧地继续延续她的节奏。 “好好,我去接您?” “嗯。” 温穗又掐着姜秋的脸颊,两人的目光第一次明晃晃地相对,还是在方才那场性爱之后。 温穗的眼被泪水洗过,所以格外地亮堂,办公室里的白炽灯落在瞳仁中,像轮月亮,灿然澄明。她亲亲姜秋的泪痣,姜秋的鼻尖,然后去找姜秋的唇,甜腻的唾液在两人的唇齿间交换。 “那沉总要不要也约着一起?” “啾~” 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 “可以啊,喊她一起吧。” “那好,您现在在哪?我去接您。” 温穗好整以暇地揉着姜秋的面颊,对方无奈地纵容着她,姜秋反蹭着她的手掌心,吞咽着她残留在自己口中的唾液,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流到了她的胃里。 “DP.J,在和姜、总,谈事情。” “好好好,那我立刻去接您,小温总您先挂。” 通话结束,空气中的躁动因子还在,温穗捧着姜秋的脸再吻了下去,淫靡的接吻声暧昧地充斥双方的耳蜗,姜秋的手指还被夹在对方的穴里,她搓动着肉蒂,扣弄着阴道内壁。 这个吻持续得那样久,久到呼吸交错间已模糊了关系的边界。舌尖缠绵的温度仿佛不受控的野火,一路蔓延至四肢百骸。 “咚咚咚——” 敲门声打破失控的沉浸,直至分开时,两人眼底都残留着未散的迷离与怔忡,这个吻好像长得有点越界。 姜秋眨眼,骤然反应过来,她猛地一惊,慌不择路地抽出手指,把温穗脱在书桌上的胸罩和内裤塞进对方怀里,然后托起臀部示意对方站起来。 “快快快收拾下。” 姜秋离开椅子,站在办公室中央摆出和恐龙般的姿势四处搜寻着,温穗不紧不慢地坐在她的宝座上穿衣服,然后见对方蹭得跑到遗留战场蹲下来擦拭体液的模样,忍俊不禁道, “没人知道那会是什么吧?” 姜秋没搭理她,擦完地板又检查沙发,把仿真阴茎就要塞到温穗的包里结果对方眼疾手快地收回包, “呀,不要,脏死了。” 姜秋悲痛地蹙眉,把这玩意三下五除二地用纸巾包裹再扯几张A4纸又裹一层,丢进柜子里,接着移动到桌子附近奋力地擦着桌子。 温穗对着手机悠然地补妆,姜秋环视圈确定没有明显破绽后,如释重负地叹口气,拆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大半。 “深呼吸——姜秋——深呼吸——” 姜秋鼓励着自己,你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勇敢拉开门面对! 财务部部长正和秘书谈得正欢,被猛然打开的总裁办公室门吓一跳,两人立马站得毕恭毕敬,垂首问候, “姜总好。” 久见春 “哒哒哒”高跟厚底鞋不疾不徐地敲击地板,温穗如鬼魅般出现在姜秋的身后。 “那我就先不打扰小姜总了?” “嗯。你去送送温总。” 说着,财务部的人员在姜秋眼神的示意下跟进办公室。 办公室门和电梯门同时阖起,秘书小心翼翼地打量正在翻看手机的温穗,虽然最近两人的确有合作关系,但是作为姜秋得力助手多年的她还是嗅到丝八卦的气味。 李润在DP.J的专属地下停车场恭候多时。 她生就副宽厚面容,圆润的脸庞上总漾有暖融融的笑意,眼角镌着细密的皱纹。 但这是欺骗性的,她是WB出名的老狐狸,其高瞻远瞩的能力即使她在以前温穗和私生子打的时候倒向温穗这派,那老爷子都舍不得降职。 如今温穗立件大功,她也是马不停蹄地主动联系上她。 “哎,小温总!” 她的眼神左顾右盼的,似乎还在寻找其她身影。 秘书见两人碰头,就客气地招呼离开。 “那温总我就先上去了。如果下次有什么需要和姜总联系的,直接联系我就好。” “好。” 温穗坐上后座,李润瞥眼后视镜,观察着她的神态,见眉眼上扬便知心情不错,于是言辞也亲密些,要拉近两人距离。 “穗穗啊,我都好久没见你了,也不知道你还喜不喜欢吃久见春的菜,我早早订了位置,待会儿过去你点什么就什么。” 久见春。 是母亲还没住院前,经常带着她和李润去吃的餐厅,以纯正的中式味道闻名,这确实勾起温穗稍微怀念的记忆,气氛缓和起来,她也给面子地回应, “好啊,我还正想去尝尝那里的新品呢。” “诶,好嘞。” 李润订了个包厢,推门而入瞬间,里面的人便蹭得下立正,紧张地面对她们。 温穗脚步顿在门槛处。 猝不及防的重逢,几年了?五年吧?温颜的模样简直可以说是“脱胎换骨”。 温颜在高中时候,是个标准的别人家孩子,优秀明媚,不然也哄骗不到温穗。 她身上延续着母系一脉的鲜明特质,聪慧、得体、无可指摘,却也同时继承了几分来自血脉深处的傲气——那是一种近乎固执的优越感,藏在谦和外表之下,如幽火不熄。 正因为如此,她在那些年里始终是校园中不容忽视的存在:不仅在成绩榜上高居前列,更在各类活动中游刃有余。 她走到哪里,哪里就仿佛被光照亮;她说什么,总有人认真倾听,她是那种轻而易举就能成为话题中心,却从不刻意张扬的风云人物。 但现在物是人非。 五年与世隔绝的囚禁早已抽干她曾经的气息。 她的皮肤泛着久未见光的苍白,眼下深重的青灰如同无法消散的淤痕,长发枯槁,毫无生机地垂落肩头,几缕碎发黏在汗湿的额角。 身形消瘦得几乎撑不起宽松的旧衫,锁骨突兀地横在领口上方,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即断。整个人失魂落魄地枯萎,每寸肌理都写满崩塌。 还知道对不起自己。温穗凝视着温颜卑微的垂首,压下眉梢,视线转瞬刺向李润精明的眸底,不过短短三秒,对方便感到一种罕见的失算——似乎自己的邀请不妥帖。 这位素来从容的老狐狸呼吸几不可察地一滞,她为误判而心生恍惚,更在那刻陷入双重失神,那双冷冽的眼,像极她年轻的母亲,令心跳久违地漏掉拍。 李润迅速盖下波动,再抬眼又是副慈爱的笑。 “穗穗这是还不知道姐姐回来了?” 其实她本意不坏,第一,她并不知道温穗和温颜之间尴尬的关系,温太太肯定不会把这种家丑外扬;第二,她要用温颜来拖住那个老头子,没有什么比个傻子更能折腾人的。 温颜的精神病是个利器,不仅能让温穗借刀杀人,还能全身而退。 李润还以为温颜的突然回国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她几乎要感叹命运竟将一切因素都推至恰到好处的位置。 所以她才一鼓作气要和温穗坦白——既然连替罪羊都已由上天备好,她又何必犹豫是否该助推这局? 温穗纤长的眼睫压下片浅淡的阴影,她心下清明,李润可不是多事之辈,于是强抑住心头翻涌的厌憎,只一言不发地落座。 李润知道这位大小姐已经给足面子,若再强求彼此虚与委蛇地客套寒暄,只怕这宴席未开便已散了。 她便坐在两人中间,执起茶壶为双方斟茶,茶水如细泉般注入杯中,声息轻柔。 她目光不时瞥向门口,只盼着沉总的到来能化解这场无声的僵局。 沉翊然匆匆赶到时,不觉倒抽口冷气,可人儿面色阴云重重,辨不出情绪。 然而她旋即意识到,喜欢这种情感果然藏不住,几乎就在转瞬之间,对方眼中骤然炸出太阳,密布的乌云仿佛飞升,天穹裂开,好片澄净幽邃的惊喜。 “哎呦!哎呦!小姜总哎呦!沉总!” 李润连忙敛衣,快速步到两位贵客身边,夸张地恭维道, “什么风把您请来了?我得好好拜拜了。” 姜秋莞尔,客气地和对方握手, “我刚好和沉总碰上,就聊到这里。我要去楼上。” 李润立刻接话, “那太有缘分了,改天一定和我们温总吃个饭。” 姜秋稍稍侧身,朝温穗方向颔首致意,语调温和却不失郑重, “那是自然,温总相邀,我必定准时出席,倍感荣幸。” 沉翊然算算她出差回来的时日,也不过个把星期吧?两人就这么情浓意蜜到眉来眼去了?她心底难得冒出点酸涩的意味,打量姜秋,赤裸裸的生机,是因为年轻吗? 姜秋甫一离开,温穗便不自觉长舒口气,肩颈线条随之松弛下来,她微微向后倚靠,眼帘轻阖,再睁开时眸光已恢复淡然,仿佛在高原滞涩许久后终于呼吸到口纯净氧。 沉翊然娴熟地抛出话题,问着这场宴会的核心。 “WB最近还可以吧?” 李润立即哈腰,笑容殷勤, “多亏沉总帮衬。” 说罢又侧身将掌心轻抚在温穗肩头,语调愈发柔软,仿佛带着长辈般的欣慰, “温总才能这么顺利地处理好。” 沉翊然轻笑,执起酒杯不经意般用肘尖挤兑下温穗的手臂, “呵呵,哪里的话,我不过是帮些皮毛,姜总才是费心费力——看来最近小温总和姜总关系不错啊?” 温穗不避,恢复精灵古怪,俏皮地回望她, “怎么,沉总是怪我偷偷交朋友?” “那怎么会呢,毕竟,朋友越多,越气派嘛。” 最后句话的都叫明示了。 李润仍茫然,而温颜却已全然领会。 她被好友与妹妹之间那若有似无的亲昵刺得双目灼痛。 当她真正狼狈地出现在妹妹面前时,才明白那簇火焰从未真正熄灭,温穗就是干草,把旧情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点成燎原之势。 整场饭,她不敢多抛出些话,怕温穗不开心,只低头扒拉饭,另外三人也各怀心思地没有搭理她,不过好歹她也是温家小姐,李润还是体面地问起她在国外的生活。 “前阵子您去看了温太太了吧?” 温颜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甚至都不敢承认这件事,半晌,才谨慎地点头,李润似乎意识到她的畏缩和恐惧,虽不明所以,也和蔼地轻拍她的肩膀, “这次回家就好好歇歇,一个人在外面总归不容易。” 敷衍的关心还是砸进温颜的心井里,酸涩感又充斥眼眶,她只能将脸埋得更低,低到,泪可以直接落在食物里,然后被吃进肚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虚伪的把戏还能演得这么精湛,果然是把骗深刻进骨血成本能,温穗握叉的指尖深深嵌入掌心,真该把她丢给宁筠祈治治,这么炉火纯青的演技。 沉翊然见时机差不多便离场,剩下的是温家内部私密了,她不好在场听,温穗送她到门口。 “你能应付吧?” “能。” 对方回答得简洁而笃定,下颌微微扬起,宛若株不为风动的新竹。 沉翊然若有所思,她注视眼前女人,温颜对她的坦白跳进脑海里,不夸张地说,温颜真是纯粹的坏,这人没见面就砍死她已经可以说是相当大局为重了。 “你如果处理不来,可以去楼上304去找姜秋,当然——也可以来找我。” 温穗回到席间。 “小温总,我还是恳切地希望您能重新考虑回到公司。毕竟,您才是温总名正言顺的亲生女儿,是集团最正统的继承人。”李润流露出不容回避的坦诚。 “说句实在话,私生子的身份终究不光彩,这不单单是家事,更直接牵涉到企业形象。他们出现在高层,极易引发不必要的舆论风波,甚至影响公众信任。” 她十指轻轻交迭,神情严肃,继续说道, “我们做医药行业的,最根本的就是声誉。药品关乎生命健康,容不得半点质疑和污名。不清不白的身份若总被外界揣测、被对手利用,久而久之,损害的不仅是温家颜面,更是整个公司的公信力。” 她稍作停顿,声音压低却字字清晰, “您回来,不只是继承家业,更是稳住人心、正本清源。这份重量,别人担不起,只有您可以。” 温穗依旧不言语。 李润其实知道她有野心,于是脑袋凑得更近些, “最近WB刚启动个新项目,我向李总推荐了李寻利,年轻人确实积极,毫不犹豫就接下了。” “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但也容易冒进。” 她稍作停顿,笑意渐深,眼角浮现几道狡猾的纹, “一次失误尚可谅解,但若接二连三地犯错,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很显然这个新项目可不是个前景光明的主。 少女 “现在公司有的客户和合作伙伴还在我这里维稳,但到底是年纪大了,我也顾不来。” 李润轻叹声,语调略显疲惫,目光倒是精神地窥视着温穗的脸色。 “李总和小李总忙于处理其他事务,一时也难以分神。董事会几经商议,还是希望温总能看在往日情分上回来坐镇。” “WB刚经历港口EUA事件,内部正值动荡,亟需有能力且信得过的人稳定大局。我和各位董事都认为,此次危机中贡献最卓着的非您莫属。您虽暂离公司,却仍心系WB,若不郑重请您回来,我实在羞愧难当。” 一番话,该说的不该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WB内部的权力虚实、人心浮动,乃至她暗布已久的棋局,都藏在密不透风的话术里。 她接着啜口茶,方才的疲惫化开成亲和笑意,李润没有立刻逼迫温穗去做个决定,宴厅一时寂静无声。 温穗目光微垂,落在对方那截递出的橄榄枝上——形势、利弊、时机,皆已容不得她再度推拒,她唇角缓缓牵起道清浅弧度,恰好应下这份“邀请”。 李润眼中掠过满意,她再度起身给温穗斟茶,不卑不亢地恭喜道, “那明日,我就在副总办公室恭候温总莅临了。” 宴席结束。 “穗穗我送你回去吧?回温家别墅是吧?” “不是,回我家就好,我喊司机来接,省得跑两趟。” 温穗并不想让温颜知道她住那里,于是直接干脆利索地拒绝李润,也找个合适的理由避免两人才拉进的距离又疏远。 李润在她的强硬推脱下把目光投向温颜,结果对方也摇摇头说喊别人来接,拗不过两姐妹,她无可奈何地只能独自离开。 餐桌上还剩下两人,温颜紧攥手,骨节透出青白的棱角,她偷望着对面在摆弄手机的妹妹,近乎贪婪地描摹对方低垂的睫毛。 那两扇蝶翅般的阴影轻微颤动着,却始终不曾向她抬起。 她想听妹妹说句话,和她单独说句话,什么都可以,她看见自己颤抖的膝盖正将那份疯魔的思念碾进细羊毛面料深处。 然后温穗突然起身,她也如同被线绳牵动的木偶般踉跄着站起来,檀木椅在剧烈的动作中轰然倒地,炸开闷雷般的足以击碎此刻氛围的声量。 这声突兀的响动终于斩断温穗离去的决绝。她驻足回眸,冰冷的目光垂落在那张倾覆的椅子上,继而缓缓拾起,钉住温颜煞白的脸。 “抱歉……” 对方嗫嚅吐出破碎的道歉,额角沁出的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手忙脚乱地扶起椅子,但是起身的功夫,温穗人已经消失了。 那扇雕花门正在晃动——如同嘲弄般摇曳了下,最终严丝合缝地归于静止。 温颜跟着小跑出来,温穗的裙角刚消失在向上的楼梯口处,她想都没想就跟上去,三步并做两步踏着红木阶梯向上奔。 在三楼楼梯的转角猝然撞见服务生,银盘里的香槟杯盏叮当作响。她慌忙扶住对方手肘稳住托盘,连声赔罪却未停步, 实在抱歉—— 话音尚未落稳,人已擦着绛色帷幔继续向上追去,只留服务生愕然望着那道消失在螺旋梯尽头的仓皇背影。 但是三楼走廊上已然没看见妹妹的影子,只有零散的服务生,长廊铺陈着寂静的猩红色地毯,她略过扇扇门扉,最后停在尽头的卫生间处。 黄铜把手凝着幽冷的金属光泽,她悬停片刻,终是发力推开,门内呈现出条宽度适中的通道,光线比之外廊黯淡半数。 左侧墙面覆盖着灰色石材,右边排列着独立卫生间,首间榉木门虚掩着一道缝隙,温颜轻巧地用指尖捘敞,内侧现出洗漱台,台面镶嵌的哑光黑陶瓷泛着釉质特有色泽,磨砂玻璃门后隐约可见马桶的轮廓。 她缩回手,转而推开第二间,一模一样的陈设,第三间、第四间、第五间、第六……阻滞感明晃晃地示意着门被锁住,里面有人。 温颜只觉股寒气自胸腔倒灌,不知不觉就缠紧四肢百骸,无数细小银针沿着血脉游走,刺得指尖阵阵发麻,她咬住后槽牙,五指骤然压上门板,肩胛紧绷着向前施压,试图推开这扇门。 她分明听见自己血脉偾张,眼前已然浮现出妹妹与人缠绵的腌臜画面——那些交迭的肢体、潮湿的喘息、不堪入目的厮磨,正隔着这道棕木门板糜烂地绽放。 荒唐的臆想竟使她齿间泛起铁锈般的腥气。 门向内开启,她猛地后撤半步,姜秋被吓大跳。 对面人杂乱颓唐的刘海连着瞳孔,浓成片黑郁,眼白却像翻肚皮的鱼,死气沉沉地要来接她回地府,乌青的下眼脸代替主人和她对峙着。 “怎么不走?” 温穗好奇地搭上姜秋的肩膀,对方侧身让开,露出拦路者的全貌,但是温颜骤然恢复无措的神态,如同受惊的麻雀扑棱着翅膀,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我、我来找你的。” 姜秋抽抽嘴角,到卫生间找人还蛮稀奇的。 温穗无语地叹口气,她甚至都没了和姜秋调情的心思,便拨开那尚在茫然中的情人,径自转身离去。 温颜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仿佛温穗的影子。直至廊角将隐未隐之时,她忽然回眸,朝姜秋投来凌厉的一瞥,叫姜秋顿时怔在原地,满脸不解。 温穗根本甩不掉对方,所以在迈入车门前,蓦地收住脚步,转身直面温颜。她逐字逐句地掷下警告,声音不高,却森冷入骨, “你再敢跟着我,我不介意再送你去坐一次牢。” 是自己罪有应得。 温穗初踏进她家那年,刚满十二岁,才升上初一;而她是初三。父亲嘱咐,要她在学校里照顾这个新来的妹妹。 小时候的温穗和瓷娃娃没什么分别,大而亮的眼睛,白里透粉的肌肤,文文气气地还爱读书,总是礼貌又克制地像个影子般跟在她身后。 起初温颜对她态度冷淡,不过小姑娘不烦人也就随她去,只是家里多两个人看她的窘相实在叫她难堪。 一次偶然的测试失败撞上公司折本叫父亲大发雷霆,一面怒骂她是条蠢狗,一面用戒尺笞责她的全身,每记都挟着羞愤,直教她尊严体无完肤。 把新来的年轻母亲骇得花容失色,她慌忙掩住温穗双眼,不由分说便将这孩子催促着引开,然后自己匆匆护住温颜,钳制对方肥大的手腕,生生截住他未落的动作。 “那么打她干什么?这么小的年纪。不就是次考试没考好吗?还以为是杀人放火了呢!” 那时候温太太和父亲正值蜜月,所以男人并没连着她撒气,倒是笑着把戒尺丢到边,重新瘫回椅子,慈爱地巡梭着忧心检视温颜伤口的温太太,仿佛其乐融融。 温太太是有本事的,她把父亲骗得神魂颠倒,几乎只愿意围着她转,连带着对温穗,向来嫌弃女儿的他,也显出几分偏宠。 她虽然日子因为温太太而顺利甚至像人不少,但母亲去世的罪过她却无端归咎于这个温柔的女人头上,往日她确是生不如死,但如今这嗟来之待却反常地更加激发她的恨意。 在她发现温穗居然还不是父亲亲生的时候,更觉得荒谬,那个平日里最憎恶背叛、满口仁义道德的种猪,居然愿意和个寡妇翻云覆雨! 她和她的母亲算什么?! “我看看我们穗穗今天的成绩,哇哇哇,真是相当不得了啊!” 父亲满面春风地揽住温穗的肩,像个真正的父亲般夸奖她,甚至屈指轻刮下她的鼻尖,举动间透着股刻意演练般的恶心亲昵。 温穗一眼瞥见她,便轻巧地从父亲臂弯里脱身,步履轻快地迎上前来,骄傲道, “姐姐,我们老师今天提到你了,说我要向你学习。” 仿佛被老师赞赏的人是她。父亲对此视若无睹,似乎未曾听见,他只顾笑逐颜开地轻抚温穗的发顶,声音里浸着宠溺。 “那我们穗穗要加油超过姐姐啊!” 超过?温颜在午夜叩响妹妹的房间门,她的脸藏在夜里,晦暗不明,声音轻得像段冷雾, “我来检查下你功课,不是要超过我吗?” 温穗当然很激动,这是温颜头遭主动同她说话,于是她满心欢喜地把人迎进屋子里,嘴里还甜甜地喊着“姐姐”。 “这是外阴,也叫外生殖器。” 温颜的指尖轻轻点上温穗腿间的私密处,似乎的确在教她知识,少女不好意思地羞红脸,连耳根都泛起层薄薄绯色,活像被无意窥破秘密的稚鸟。 “这是阴唇,分为大阴唇和小阴唇,不让外界有害物入侵。” 温颜拨开少女的两瓣穴肉,隐秘嫩弱的小屄和尿道口探出头来,温穗觉得似乎两人之间的动作很是奇怪,但她依旧闭口不言。 “这是阴蒂,是最敏感的性器官。” “嗯~” 温穗在对方揉捏被小阴唇保护的肉蒂后,不受控制地发出娇吟,随后她尴尬地捂住嘴,仿佛犯错般小心地窥着姐姐的脸色。 但是对方却莞尔,了然于怀地哄道, “没关系,是很敏感吧?你看我刚才碰你其它位置都没反应。” “是……很奇怪的感觉,哪里空落落的……” “知道是哪里吗?” “不知道。” 温颜上下抚摸着紧紧关闭的洞口,生涩的、没有经过蹂躏,纯粹地和主人没差,她似笑非笑的,满意地欣赏即将要被她、也只能被她肏的花穴。 “是这里面。叫阴道,哦还有处女膜,但是温柔点的话,是没关系的。” 温穗有点紧张,她想扭动身体缓解莫名的痒意。温颜把她咬住的睡衣下摆从口中解放出,并且顺理成章地脱掉,对于胸部的认知很显然是要领先于下体的。 所以在温颜握住丰满的胸部时,温穗才忐忑地开口问着, “姐姐,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哪里不太好?——胸部发育得很不错,会很困扰吧?” 温穗想接着问,但是少女心事叫她更热切地回应后半句,她烦恼地咬住下唇,腼腆又愤懑地嘀咕着, “是啊是啊,他们会偷偷的开玩笑,而且朋友也会开玩笑,但是我又不好说什么。” “如果有人当面开你的胸部玩笑,就告诉我是谁,放学指给我看,我去处理他。” “诶?” 温颜的确说到做到了,其实她本就正愁狂躁无处发泄,便把欺负妹妹的所有人都堵在巷子里殴打,不过到底纸包不住火,父亲很快知道她的暴行。 可笑的是,她居然因为这件事,得到那个男人第一次夸奖。 “哈哈哈,打得不错,有我当年的风范,这才是我的孩子,整天畏畏缩缩的像什么话!还知道不打女人哈哈,不错不错。” “你尽管打,有什么事爸爸给你兜着。” 温穗x温颜(1) 所以阴差阳错,温颜活成了妹妹少女时期的英雌主义。 两人的关系单方面变得绸缪密切,在她的诱导之下,温穗接受她们之间畸形的相处模式。 两人的初次纠缠发生在温穗高一那岁,十六岁的少女正抽枝展叶,思想日渐清明,瓷白面孔上也开始流转着某种鲜亮的、不容忽视的光彩。 优越的容貌招来诸多倾慕,反倒滋养出几分通透的落落大方,与人照面时,总浮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眼波流转间漾着不自知的引诱。 那点少女特有的骄矜,如同釉色般轻笼妹妹的周身,她也自然被爱屋及乌地波及。 温穗舍不得她离开家去上大学,因此暑假的时候闹好大的脾气,温颜哄着哄着就把人哄到床上,对方也不再是当初懵懂的女孩。 “那你亲亲我,万一姐姐在大学里认识别人怎么办?” 温穗泪汪汪地窝在她怀里苦恼,一面又央着温颜爱她,一面又自钻牛角尖地发牢骚。 温颜也不记得对方什么时候献出初吻的,因为这种事自从发生后,便司空见惯地近乎成为每天的隐秘节目。 她这次很顺水推舟地再次来到最后步,妹妹的腿邀请般夹夹她的腰,虽然颊边蒸起的薄红,残留着旧日的纯真,可身体却像一株渴水的植物。 温颜莞尔,三年的局总该让她享受下胜利果实了,她把手探进少女的内裤,温穗的耻毛还比较软,没有起到该有的阻挡作用,反而伴随拉扯刺激她的下体。 “姐姐…” 温穗这次并没有需要对方的科普,她坦率地表露出自己的欲望, “想要姐姐进来,我就是姐姐的人了对不对?” 温颜颔首,她还端着副温柔体贴的皮囊,轻柔地把内裤拽到对方膝盖处,内裤已经被濡湿小块。 “这么期待吗?” “嗯~” 温颜把妹妹的阴唇分开,指尖并拢抚慰着湿滑的小穴,对方在怀里难耐地扭着腰肢,阴蒂被大拇指反复摁压,胸乳的软肉也在被蹂躏着,她嘤咛出声, “嗯啊~” 那时候温穗的娇嗲几乎令人心惊。她能将撒娇信手拈来,像呼吸般自然流畅,声音倏忽间便转作蜜糖,尾音摇曳着往上飘。 “喜欢这样吗?” “喜欢~” 温穗纤白的手掌向后翻转,沿着温颜的下颌线游移,如同描摹珍宝般小心翼翼,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姐姐。 但是当指尖浅浅地戳进阴道口时,温穗还是不由自主地绷紧身子,她檀口微启,气息轻颤着从唇间流泻,瓷白的脖颈仰起,试图通过口腔呼吸来缓解这份盘踞不散的紧张,让姐姐能更快速地插进去。 那姿态简直淫荡得浑然天成,温颜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笑意越发深厚,温太太还不知道她的宝贝女儿马上要被人肏成个荡妇,和母亲一样。 温穗的空虚感缓慢攀升,小屄下意识地张缩想要咬住不安分的指尖,总算逮到个机会,便毫不犹豫地迎接进半截。 “啊、嗯…” “这么厉害啊。” 温颜的指尖带着鼓励的意味夹住挺翘的乳尖,不轻不重地捻动揉捏,温穗在她怀里弓起腰肢,像被电流击中般战栗,趁这当口,手指又往阴道深处探进几分,开始有节奏地抽插起来。 她垂眸注视着妹妹迷乱的神情,唇角浮起丝几不可察的嘲弄——如同编织无形罗网般,她要将温穗的自尊寸寸收拢进掌控之中。 “啊、啊…” 温穗喉间溢出呜咽,初尝情欲滋味的少女被快感裹挟,尤其这份欢愉来自倾慕的人,便更教她沉沦失序。 手指摁压着湿热甬道的内壁,温穗甚至不甘温颜从容的节奏,自己主动上下摆动臀部迎合着抽插,绷紧的足尖在床单上刮出细褶。 “舒不舒服?” 温颜舔舐少女的耳垂,好像伊甸园里引诱夏娃的蛇,信子在耳边嘶嘶作响。 “舒服、啊哈…” 温穗无措地在情潮里抓住仅存的扁舟。 “哪里舒服?” “啊、嗯里面…里面很舒服…” 温颜捅得力度加重,似乎是在惩罚这个答案,她在离穴口不远的深度找着对方的高潮点。 “姐姐教过你‘里面’是什么吧?” “嗯!” 找到了。 小腹猝不及防窜过阵电流般的酥麻,教温穗倏地蜷缩起来,生理性泪珠始料未及地从眼角逃逸,沿着苍白脸颊滑落道湿凉轨迹。 “啊嗯、阴道、阴道里面舒服…很舒服…嗯!” “哈啊~好奇怪嗯…阴道好奇怪、啊啊…” 温穗淫叫着,音调颤抖而缠绵,温颜满意地加速进出的速度。 温穗攥紧床单,眼神涣散,仿佛沉溺在无法挣脱的漩涡里。她只觉体内酝酿着某种失控的涌动,如洪水决堤前的刹那,既惶惑又战栗,意识模糊得几乎忘记呼吸。 “啊啊啊、嗯!” 湿淋淋的淫液被洞口吐出,带着灼热与羞耻,温颜知道要趁着对方还在余韵里颤抖,将她拽得更深,于是就着滑腻的津液,加根手指,将温穗彻底压制在身下。 被肏得恍惚的少女实在是可口,湿漉漉的眼睛里覆着层薄雾,仿佛欲语还休的水光,将所有羞赧与渴求都映照出来,面颊上烧灼般的潮色寸寸晕开。 花心被淫液浇灌得软烂淫靡。 “以后只给姐姐一个人肏好不好?” “嗯啊、哈…嗯只给姐姐肏…” 温穗的身体被钳制住,生硬地承接住满满当当地抽插,但她还是没忘记深处的爱, “啊哈~姐姐也只能肏我——只能肏我…啊嗯!” 温颜低头咬住她的乳头撮吸,舌尖绕着乳晕打转,暧昧的两处水渍声交迭响起,温穗不知道该拦住哪处快感,喉咙里接连不断地溢出娇喘。 两个人近乎整天都滚在床上,气息交错,热浪翻涌,仿佛要将时光都榨尽,温穗被摆着各种各样方便肏弄的姿势,任人深入。 她四肢僵软,腰背弯折成屈辱而惑人的弧度。汗水沿着锁骨蜿蜒滑落,发丝凌乱贴在脸侧,赤裸的躯体在不断迎合无休止的抽插。 “哈、啊…我是姐姐的、好深…” “嗯…姐姐、小屄里面好爽…姐姐好会肏…啊哈、啊~” 温穗呻吟得越来越娇媚和不知廉耻。 穴肉早已被肏得通红,边缘微微外翻,细密的肉缝间挂着黏腻的淫液,液体顺着腿根蜿蜒,打湿好几处床单,连嘴角也因为长时间地喘息,和下面的淫洞一起合不拢,流着津液。 “下面也在流,上面也在流,就这么爽吗?好妹妹。” “啊、啊…爽死了、小穴好痒、啊嗯…来了啊啊…” 高潮已不知翻到第几重,温穗趴伏在床,温颜神色不再掩藏阴鸷,俯视着她,手指扣住对方纤细的颈项,语调轻慢地讥讽道, “这么骚,不会被被人肏过很多次吧?班上哪个同学?哦还是老师?” 温穗泪眼迷离,头微微摇晃,喉咙里挤出气若游丝的声音, “只被姐姐肏过。” “骗子。” 温颜嗓音低冷,话音未落,手掌已狠狠扇在她早已软烂的穴口,清脆一声,肉体被拍得颤动。 温穗猛地一震,身子不受控地抽动,阴唇饱满的肉瓣颤颤巍巍,爱液被再次逼出,沿着缝隙滑落,晶亮一串,滴在床单上。 “这都有反应——怎么这么贱啊?” 温穗其实不喜欢姐姐这么说她,心口发涩,但那份屈辱却与欲望交织成无法分辨的酸胀。 她明明厌恶的,这种被贬低的称呼,却在颤抖间感到体内深处阵阵酥麻,穴口早已背叛理智,柔嫩的肉壁痉挛着收紧,带着谄媚的讨好意味。 “怎么?还不高兴。你自己看是不是啊?” 温颜恶劣地对准那被撑开的淫洞拍照,随即将照片怼到温穗鼻尖,逼迫她直面自己的狼狈。 空气里弥漫着混杂的腥甜气味,温颜指尖仍粘着湿滑的体液,微凉的触感透着污秽与凌辱,近在咫尺。温穗双颊泛红,眼神闪躲,羞惭与战栗交错在她的呼吸里。 “快起来。” 温颜把疲软无力的少女拽起,她动作利落,戴好冰冷的假体,唇角浮出抹冷意,仿佛真正的戏码此刻才揭开。 温穗被迫转过身,脊背微弓,姿势被调整得恰到好处,她的颈项被牢牢锁住,呼吸艰涩,下一瞬,那根坚硬无情地捅入早已畅开的穴口。几乎被贯穿的刹那,她喉咙里冲出尖锐的呜咽,泪水失控般簌簌坠落。 “嗯啊——” 她在激烈的撞击下颠着身体,温颜掌心狠厉地摁在她的小腹,压得阴道内部更显逼仄,粗硬的假体在狭窄肉壁间肆意碾压,摩擦得发烫。 温穗指尖痉挛,肩背因快感而颤抖,而快感层层堆迭,让她瞳仁上翻,白眼若隐若现,整个人仿佛被冲击到极致,意识已然坠落。 可就在高潮即将到来的前一刹,温颜忽然松开桎梏,她整个人猝然失力,重重砸进柔软的床褥里。余韵未散,心口却猛地空落,呼吸里夹杂着慌乱。 她迷蒙的眼神怔怔向后望去,水光氤氲,似在无声抗议那突兀的停顿。那目光里既有困惑与酸楚,又掺着高潮被生生打断的委屈,像被掐灭的火焰,仍残留着灼人的余温。 “想高潮吗?” 温穗颤颤地点头。温颜唇角轻勾,讥诮道, “狗想什么还得摇尾巴呢是不是?” “啪”清脆的抽声炸开在房间里。她的臀肉猛地被拍得颤抖不止,白嫩的皮肤瞬间泛起嫣红,温穗被激得闷哼。 “说母狗想要高潮——然后自己动。” “……” 温穗难得地迟疑,温颜也察觉她情绪的骤然起伏,眸光一敛,唇角却随即漾起安抚般的笑意。她改变策略,假体重新抽插进去,动作由狠转柔,力道依旧沉稳。 温颜俯身贴近,气息拂在她耳畔,低声呢喃, “好啦,好啦,不和你开玩笑。姐姐怎么舍得真的欺负你呢?” 另颗心 温穗近来水逆,因为上位WB,又撞上阴魂不散的温颜,连续几个星期都没吃到肉,身体里的欲火憋闷得辗转反侧,更要命的是,自己的个个情人竟然像约好了般齐齐人间蒸发耍她。 沉翊然工作太忙实在没办法,对方本来是强撑精神,和她在车上匆匆做过一次,结果跟压死骆驼的最后根稻草似的,因为操劳过度进医院了,温穗道歉又道歉,但再怎么饥渴也不至于没良心到虐待病人。 姜秋不声不响地飞到华约,温穗消息发过去时,她竟然破天荒地秒回,快得像早已等在那头。 ——抱歉啊 ——我人不在国内 ——那怎么办啊? 三条信息连续跳出,屏幕一闪一闪。温穗盯着字句,啼笑皆非,她几乎能想象出那边人眉飞色舞的神情。让她吃瘪就这么开心? 最后没办法,找上宁筠祈,结果对方痛心疾首地表示在参加电影节,一时半会也赶不回去。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Phonesex我也可以。” “工作顺利。” 宁筠祈僵硬地握住手机,忙线声让她抽抽嘴角,然后没辙地叹气。 温穗烦躁地把手机甩到办公桌上,砸得“啪”地声脆响,其实她也想过找姜秋来场Phonesex,好歹解个馋,但是那人绝对会在她脱裤子的那刻就挂电话,毫无情趣,像块木头。 可偏偏自己又喜欢得打紧,温穗抿唇,她甚至不明白,究竟是因初遇时那个慵懒的伸腰,还是眼尾旁那点若隐若现的痣,又或是某个暧昧时刻,被她含入口中的瞬间? 想到柔软的舌尖缓缓舔舐小穴,她心里愈发燥热,像有团火在皮肤底下乱窜。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口——不对,算第二次,记忆的阴影如潮水般涌来。 她眉心紧蹙,不堪的往昔令她烦闷,只得抬手,在面庞前不爽地挥,姿态像驱赶蚊蝇,要将那无处可逃的回忆一并挥散。 没有留给她休憩的余地,李润的任务接踵而至,下午又是场冗长谈判,没完没了的琐碎,耗尽她的心力,归家时更是身心俱疲,结果还没场酣畅淋漓的性爱释放,她是真没招了。 等从对方公司出来,已经是傍晚,坐在后座心思飘忽间,倒是猛然想到个人,或许能带她消遣,就是陈星艺。 她们两人关系不咸不淡,摸得见热度,却捉不住实感,只是陈星艺性子颇为热络,也难怪能与姜秋相处得来,这次对方的消息也甩得飞快。 “什么风把我们温总吹过来了?” 陈星艺窝在壮硕男人的怀里,被众星捧月地伺候,仿佛只被围拱的孔雀。温穗的亮相吸引倒不少人侧目。 “当然是从你这边吹来的风。” 陈星艺表面上大大咧咧,可真正能推心置腹的人寥寥无几。她在热闹中反倒显得孤单。青梅倒有两个,一个远在海外,隔山隔水,只能偶尔寒暄;另一个便是姜秋。 她和姜秋虽说情谊深厚,可性情乖张,爱好迥异,聚首时反而冷冷清清,像两条平行线,交汇无期。 直到邂逅温穗,她以为高山流水终于觅得知音,那份欢喜来得突兀而真切。谁知道转瞬,对方却偏偏和姜秋走近,又将她撇在旁。 由此生出的失落与怨怼,至今仍在心底盘桓不去。 温穗了然,她捡个旁边的位置坐下,男人气味让她眉心微蹙,却还是为了陈星艺耐着性子压下。对方故作轻描淡写地开口, “是不是没人陪,想到我了?” “哪里的话。” “哼,你和姜秋就是狼狈为奸,没个好东西!” “是是是。” 陈星艺到底是个讲义气的人,哪怕心底还存着怨气,也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朋友难堪。 她抬手,随意却不容置喙地把男人打发走,神色间带点不耐,却掩不住惯常的豪爽。等清净下来,她才慢悠悠靠在椅背上,和温穗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语调敷衍,却仍留了体面。 温穗的眼珠滴溜一转,心里已有分寸。她一向识人不差,陈星艺虽嘴上刻薄,却终究是个可倚赖的朋友,没必要把关系闹得很僵,所以她慢悠悠地说道, “我是和姜秋上床了,才关系好点,没有故意冷落你。” “哼,难怪……?!什么?!你和姜秋干……唔!” 陈星艺撇嘴,但电光火石,她捕捉到即将窜走的两个字,猛地睁圆漂亮的杏眼,匪夷所思地射向温穗,正要惊呼,就被对方眼疾手快地捂住嘴。 陈星艺鼻息急促,眼神里燃起掺杂震骇与难以置信的火光。 “你要是喊出来,姜秋回来能把我两砍成血雾。” “唔、唔——我不说——” 温穗放心地松手。 “我靠。” 陈星艺深吸口气,好像被重磅消息砸得一时失了魂,好吧,那她确实不怪温穗,毕竟这八卦太值当了。 “我靠,我一直以为姜秋有性障碍你知道吗?搞半天是喜欢女的。” “其实她也确实有性障碍。” 温穗忍不住吐槽,两人一聊起姜秋就发狠了忘情了,简直把她从头到脚挑剔遍。陈星艺听完对方的数落,爆发出狂笑, “噗哈哈,我就知道——她就是这样,嘴上说不要不要,其实心里爽死了。” “你是不知道,她小时候被老师当众夸奖时,硬是板着张脸,装得一本正经,其实那嘴角根本压不住。” 温穗立刻脑补出小姜秋昂着下巴犯傲娇的样子,忍俊不禁,笑意像气泡从喉咙里冒出来,溢到唇角,眼底也跟着闪着明亮的光。 整个人都被这幅画面牵引着,心里涌起甜中带着调皮的暖意,难以抑制。 “不过,你和姜秋上床归上床,干嘛不理我。” 陈星艺笑够后,还是嘀嘀咕咕地抱怨着,她似乎因为这个问题的无理取闹而心虚,偶尔瞥向温穗,但那双大眼睛根本藏不住事。 她明白,温穗愿意在如此私密的话题上坦白,分明是用心在挽回她,情感的重量让陈星艺心底稍微舒坦点,可她又害怕,对方也不过是来给她个甜枣的过客。 “哎呀——是因为我家公司,太忙了,而且我和姜秋也不怎么联系的。” 温穗摇着陈星艺的胳膊撒娇讨饶。 “哦,我知道,听说你回公司了?那恭喜啊。” 陈星艺还真是和姜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温穗莞尔道, “嗯嗯谢谢。” “那姜秋能帮你我也能帮你啊,干嘛不找我?” 陈星艺眨眨眼,语气里带着半调侃半认真。 温穗却开玩笑道, “你也想和我上床啊?” “你有病啊!我帮你我就要和你上床?” 陈星艺目瞪口呆地反驳。 “哈哈哈,不然我拿什么报答你啊?” 陈星艺撇撇嘴,话锋一转,她倒是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切,对了,我问你个事,你不要生气啊…” “你问吧。” 温穗纳闷对方居然还藏着对她的疑惑。 “你是不是和沉老师也有关系啊?” 果然。 “你怎么知道?” 陈星艺为自己的明察秋毫得意地翘尾巴。 “我感觉的,上次第一次撞见你,你不就是和沉老师一前一后出来的,而且后面我和姜秋说的时候,她还一脸意味深长。” 姜秋居然没和陈星艺说那晚的性事吗?温穗有点讶然,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对方一贯认真而严肃的神情,那份带着固执的责任感,竟在无声中透出几分可爱的味道。 “哇你真的人不可貌相——” 陈星艺啧啧称叹,温穗是好看的,至少在她认识的人里面数一数二,她为对方的手段和心态而掀起阵难以名状的敬意,能搞定沉翊然和姜秋两座高山,她觉得只要对方愿意,甚至能把她钓得团团转。 但是她近乎好奇得心痒,终是倾过身子,压低嗓音道: “啧,你到底怎么搞定她们两个的,或者说你们的关系是怎么形成的?” “哼。” 温穗轻笑出声,抛出个对于陈星艺来说更爆炸的消息。 “什么?!你和姜秋第一次在我家做的?!” 陈星艺跌回椅子,她震惊地扶额,感到阵头晕目眩, “O、M、G,这也太精彩了,我真的要膜拜膜拜你了。” 两人因为秘密的交换,关系迅速地升温,融化了两人的隔阂,温穗既存了与陈星艺交好的心思,又想借着这交情,不着痕迹地将自己往姜秋的世界更推近寸。 “我从小就没什么朋友,就只有姜秋和另一个女孩陪着我,其实你别看我周围总是围着群人,但是他们都觉得我没心没肺没脑子。” 陈星艺垂下眼睫,她整天不学无术在男人堆里打转,烟视媚行,花边新闻真的假的,插着翅膀乱飞,大部分人都是抱着看笑话或者听热闹的姿态靠近她。 “我姐姐生病,早逝,我妈特别疼我,只要我不死,要星星她都能给我摘下来,但是我妈因为我姐姐的缘故精神状态一直很差,我的家好像跟着我姐姐一起死去了。” 温穗倒是真没想到对方还有这段经历,陈星艺如释重负地呼出气,肩线也跟着松弛下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鎏金镶边。 “所以我看起来这样,只是为了逗我妈开心而已,装久了,面具就好像真的是我一样。” 但也在意料之中,陈星艺做宝石鉴赏时,专注沉静,和往日里纨绔模样是天差地别,而且她知识很扎实和渊博,或许那才是最本真的她。 “节哀。” 温穗的母亲现在就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但好歹有生命特征并且恢复希望比较大,所以她总是信心满满的,从来没揣度过失去的重量。 失去的重量……温穗在心底呢喃,那太沉了,不是死别都尚且压她五余年。 两人之间的气氛因为话题变得凝重,但是陈星艺发挥了她的活力,粲然一笑,眼波流转间抬手将碎发掠至耳后,用轻快的语调打破僵局。 “过几天有场画展拍卖,咱两一起去吧,我和你说,质量还是很高的……” 叽叽喳喳的言语和海浪交织成的浮世绘,在游轮上空飘摇,温穗觉得很奇妙,原来,不用性爱,只要肯剥开丝真心,任其如月光般流淌出来,竟真能接住另颗心的赤忱。 “你笑什么?”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能和我说这些挺好的。” 宝石 陈星艺太擅长给人解闷了,从逛街到参展,她把所有的行程安排地妥帖,温穗只需要乖巧地跟在身后即可,她不仅交友广泛,兴趣爱好也繁杂,可以说,根本玩不完。 今天温穗又陪她来看个画展,主题是寰宇,人类对深空的凝视和幻想,国际奥尼尔艺术基金会主办,国际天文学会协办。 温穗不太对艺术感冒,不过陈星艺从小因为接触鉴赏之类的美学感知缘故,倒还挺喜欢这些感性的东西。 虽然她看不太懂所谓的色彩光影,但人最基本的审美还是有作用的,所以也称不上无聊,只是漫不经心地扫过一幅又一幅的画。 直到回到身边的陈星艺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温穗有点讶然地看着魂不守舍的朋友,对方呼吸都带有微颤。 “穗穗,我好像遇到我的真命天子——不对!真命天女了!” 温穗眨眼,愈发茫然地望向抚住心口犯花痴的陈星艺,对方早已坠进粉红泡泡里, 旁若无人。 “在哪里?” “她在那边的展柜,估计也是和朋友一起!你要当我的僚机吗?!” “当然。” 温穗失笑地应下这桩差事,陈星艺便挽住她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将她半推半就地牵引着,穿过两道灯火通明的廊厅,直至一处僻静的展柜前方才驻足。 两人极有默契地同时缩进转角的阴影里,温穗稍稍侧身,陈星艺则一手微扶墙壁,另一手指尖轻撩鬓发,继而悄无声息地向外探出半张脸窥看。 “倒也不用这么做贼心虚吧?” 温穗啼笑皆非,但依旧乖巧地站在对方的后面。 不消三秒钟,陈星艺便按捺激动,倏地攥住温穗礼裙的薄纱袖口,压低嗓音急促催道, “那个——你看那个,穿黑色连衣裙,簪头发的那个。” 温穗循她示意抬眼望去,只见道高挑清瘦的背影伫立在展厅柔光下,窄肩细腰,墨色绸裙如水泻下,泠泠侧影,像古瓷瓶中孤零零插着枝淡墨寒梅,冷得不近人情。 “你认识她吗?” 温穗眯眼努力辨别对方的脸,继而略显歉疚地轻轻摇头。 “我还真的没见过。” “啊……” 陈星艺顿时泄气,垮下张小脸。 “但这不妨碍吧?走吧,和她打个招呼。” 温穗却含笑轻揽她的后背,掌心稍使力,陈星艺便明推暗就地被她带着向前挪步,虽嘴上还嘟囔推拒,脚步却已诚实地随之掠过光亮的大理石地面,一路窸窣不休地移至那位女子面前。 “你好。” 温穗拦在两人中间,落落大方地伸出只手,对方两人略显错愕,但是也从容不迫地依次与她交握。 “小姐,我看你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也太俗气了吧!陈星艺压眉,纠结堂皇的目光射向坦然的温穗,掺着几分难以置信的窘迫。 女人和她的同伴讶异地相觑眼,但还是礼貌地依次地回复问候。声线温和却透着分寸鲜明的疏离。几句无关痛痒的交谈之后,双方略知彼此来历,她们便轻巧地寻了个由头离开了。 “看来还挺难对付的。” 温穗安慰着失落的陈星艺,对方悻悻然道, “天啊,就这么果断地拒绝和我们继续讲话吗?” 温穗倒司空见惯。 “毕竟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围着自己转嘛。” 陈星艺嚷嚷道,她一定要借酒浇愁,不过她又cue到姜秋, “说不定她认识,我去问问她。” “姜秋居然还是个交际花?真没看出来。” 结果是,对方居然还真的知道,不仅知道,关系还不错。温穗慢条斯理咬着吸管,唇角弯起道似笑非笑的弧度,陈星艺没察觉她的醋意,自顾自地说着, “看不出来吗?她人挺好的,长得还漂亮,又不乱来——哦,和你不算乱来,所以虽然她本人不太社交,但是拦不住好多人倒贴。” 温穗下意识地加重咬吸管的力度。 “啊!总算把联系方式推给我了——这家伙。” 陈星艺低呼,举起手机在空中轻快地晃晃,面上泛起得意之色,她嘴上虽絮絮叨叨地埋怨,指尖却片刻不停地操作着屏幕,俨然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又把我说教一顿,反正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哦,原来对方的所有属性都不是仅自己可见啊。温穗笑撑不住,垂下眼睫,将晦暗的神色收敛得滴水不漏。所幸陈星艺早已心无旁骛地沉浸在新女神的资料页里,浑然未觉身侧那缕悄然蔓延的沉默。 温穗无意识地搅动杯中的冰块,玻璃杯壁上凝结的水珠蜿蜒而下,吸管磕碰着杯壁,发出细碎而清冷的声响,一种陌生的退意竟悄然滋生,这于她而言实在罕有。 记忆里所有和姜秋的温存似乎都被冰块降到零点,原来换作任何人,她都会那般殷勤周到——温柔体贴是她的天赋,幽默风趣是她的惯技,从不是独独赐予谁的恩惠。 温穗的指节不由得微微绷紧,泛起冷调的白。若不是陈星艺突然出声,将她从这场无声的焦躁中惊醒,那根纤细的玻璃吸管,几乎就要在她指尖迸裂。 “这也太冷漠了——” 陈星艺把手机甩到温穗面前,拖长语调哀叹唉声叹气道, “到底怎么追女生啊?你给我出出主意好不好?教教我吧温老师~” 小姑娘挤到她同个椅子上,整个人倚在温穗肩头,蹭着她撒娇。 温穗又恢复那清浅的笑,不急不缓地滑动屏幕,浏览那几乎由单字与短句构成的聊天记录。对方始终疏离得像隔着层雾,从不主动,吝于言辞。 “她现在如果没兴趣的话,就还是不要打扰了吧?” “呜呜呜……” 陈星艺撅起嘴,被抽走所有兴致,慢吞吞滑回自己的座位。可不过片刻,她又倏地坐直,神秘兮兮地凑近温穗,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压低声音道, “我想知道,你们之间怎么上床的——” “现在就想这个会不会太早了?” 温穗哑然失笑,八字别说一撇,纸都没铺好呢。陈星艺先是怔住,待反应过来她所指为何,脸颊倏地涨得绯红,连耳垂都染上霞色。 “你、你想什么呢!我不是想和她上床!哎呀!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停顿了5.73s,想到什么姿势了?” 温穗打趣道。对方脸精彩纷呈的。 “你、你怎么这样啊——我认真问的——好吧,确实想了一下。” 陈星艺越说声音越小,她还是诧异于温穗的坦荡,性爱像吃饭喝水般就这么被她吐出来。 “你是要书本知识还是我亲手指导呢?” 温穗素来不会放过揶揄的机会。 如果说姜秋是高岭之花,那陈星艺就像初熟的果实,悬于春末夏初的碧绿枝头,鲜脆得几乎泛出光来。生就双清澈杏眼,顾盼间神采流转,小巧的脸庞配上精雕细琢的鼻与唇,活脱是工笔细描般的精致,娇俏得让人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滞般稠浊,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暧昧。陈星艺不自在地没接下对方的话茬,心仿佛被细绳来回锯着,既是困惑又按捺不住好奇,友谊的界限与暗涌的欲望在胸中反复角力。她终于抬起眼,试探般轻声问道, “我们这样做也太奇怪了。” “为什么会奇怪呢?” 温穗还是那副无辜的神情,陈星艺却无端地被她的脸吸引过去,她的视线落在那被酒水滋润的唇部,那抹柔软在灯光下泛着微妙的水光,继而向上撞见双妖媚的眼睛,她抚上自己发烫的脸颊,试图掩饰失态,解释道, “因为我觉得爱情和友情的界限——说不好听的,就是性关系。你不会和好朋友发生性关系吧?” “如果好朋友需要的话,那我也不介意。——所以要试试吗?” 说什么来着,只要对方愿意,甚至能把她钓得团团转。陈星艺知道如果同意,那么她两的关系将会发生质的改变,正踌躇间,温穗却已翩然绕至她身后,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声音陡然柔软下来, “其实,你不需要无时无刻都打起精神。” 陈星艺原本试图把温穗缠绕的手拉开,但是对方就像海妖般,带着温热的潮湿,神奇的魔力,所有朦胧的氛围、恰到好处的暧昧,都像是她信手布下的棋局,轻巧从容,却又步步为营。 她确实渴望一个人,自己无论做什么,都能容纳接受她,为了不让母亲失望,她努力地装作开朗乐观的样子,用玩世不恭去诡异地迎合母亲的空落,仿佛只要演得足够热闹,就能弥补她的愧疚和孤独,就能把葬礼上撕心裂肺的哭泣盖住。 但她其实不怎么喜欢笑,她觉得世界上很多东西都很无聊,人群喧哗如潮水般来来去去,她却只觉得疏离,唯有那些沉默的宝石是她真正倾心的知己——它们冰冷、坚硬,却在光线下折射出璀璨而诚实的色彩,不欺骗、不迎合,只是坦然存在。 她常整日窝在房间一角,对着盘散落的矿石标本发呆,那时母亲的脚步声总会停在门外,担忧如同片无声的阴影,逐渐蔓延,直至将她整个笼罩。 “宝贝,你怎么了?” 母亲的声音从门缝中渗进来,轻得像羽毛,却每一记都敲在她心上。 她没有回应,只是将枚青金石握得更紧。冷硬的触感反而让她觉得安全。 “宝贝,出去走走吧?” 母亲又试探着问,语调扬起道勉强的欢快, “天气那么好。” 她依旧沉默。该如何向母亲解释,有些时候,不开心不需要理由,它就像一片低垂的乌云,沉沉地压住胸口,让她不愿说话、不愿见光、更不愿强颜欢笑。 自从姐姐病逝,继而化作坛轻飘飘的骨灰之后,家就成了个披着温柔面纱的牢笼。母亲用她那近乎神经质的关怀,将她小心翼翼地放置在片看不见的火焰上反复炙烤——那火焰的名字叫“期望”,叫“补偿”,叫“我只剩你了”。 她说不清那种痛苦,她和母亲纠缠不休,当你的躯壳之内装载的不仅是自己的魂灵,还被迫承载着另份生命,那种沉重,那不是仇恨,亦非厌倦,而是种近乎悲凉的责任感。 温穗x陈星艺(1) 她不会再质疑温穗的魅力了。 人类不缺乏遥不可及的明月,只是失去母亲太久了。 她静静注视着温穗言笑晏晏的模样,时而慈悲如圣徒,时而薄凉似过客;她能在一句话里藏三分温柔七分算计,也能在转身时泼洒出毫无保留的赤诚。 温穗不必完美,反而因那一点不完美愈加鲜活。她是自私与慷慨的交织、傲慢与谦卑的合谋,仿佛把人间所有的卑劣与美德都揉碎了,再兑进一缕清醒的诱惑,织成副令人无法抗拒的生动面孔。 “就不用我介绍它们名字了吧?” 温穗调侃着注视她下体的陈星艺,对方缓过神,结结巴巴地问, “我、我要怎么做……” 这是陈星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凝视女性的生殖器官,温穗给它打理得很好看,阴唇与柔腻的入口轻轻起伏,带着慵懒地收缩, “你摸摸看吧?刺激的话一般会刺激阴蒂哦——这是大部分快感来源。” “诶?” “阴道里面的话,有的人是有阴道高潮的,但我没有,很可惜。” 陈星艺带着几分怯意伸手抚过,指尖笨拙而谨慎,小穴却渐渐灵动,仿佛在回应,但温穗见她温温吞吞的,便自己上阵, “和别人做过吗?” “做过倒是做过……” 陈星艺有点害怕地和温穗交换个体位,对方三下五除二地将头发扎起来,垂落的发絮更添几丝温婉,她宠溺地掐掐陈星艺的面颊, “先享受下吧,你就知道快感从哪里来了。” “唔…” 温穗倒是不客气地就握住对方的胸乳,力道若即若离,反复揉捏间指腹轻巧拨弄乳尖。 “嗯…” 微妙的快感让陈星艺蜷缩起脚趾,对方却没事人似得夸奖道, “胸形好漂亮?刻意练过吗?” “……” 陈星艺满脸绯红,慌忙以手掩面,只摇了摇头,姿态既羞怯又无措。 温穗莞尔。 “这就不好意思了,那待会儿怎么办?不过做公主也可以啦。” 她另只手从腰腹处一路游走向大腿根和膝盖,偏头在那里落下吻,把好不容易从指缝里露出眼睛的陈星艺又吓跳。 她感觉自己的小腹开始抽动,淫液不受控制地向外流淌,带着羞臊又无法抗拒的热意。好奇怪……隐秘的渴望让她想出声催促对方尽快填补那片空虚。 温穗觉得自己果然还是不适合在上位,但是出于责任,她还是压下那股想被肏的欲火,慢慢地用手揉弄对方的阴户,内里早已湿润,指尖刮出几丝体液,大拇指试探地在穴口处轻轻按压。 “嗯…” 陈星艺下意识攥紧她还在搓捏胸乳的左手,呼吸开始逐渐急促,胸口起伏不定。 温穗觉得都可以插进去了,但还是嘟囔道, “和敏感的人做的话就是很舒服,都不用做什么前戏,和喜欢的人就这样,你很喜欢我吗?” 她调皮地把手指间的淫液展示给它们的主人看。 “别捉弄我了……” 陈星艺娇哼着。 好奇怪!陈星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以前和那些人做的时候不会有这种急不可耐的感觉。 “sex talk还蛮助兴的,无论在哪个位置,姜秋就不会说,和个木头一样。” “噗嗤……” 温穗幽怨疏松的抱怨让陈星艺放松下来。 “那一般要说什么啊?” 温穗指尖缓缓在阴蒂上抚摩,细微的刺激让她不受控地颤抖。 “嗯…” 她低吟一声,却仍旧拘谨,吐息急促却难以放开自己。 温穗耐心地在潮润的入口打转,始终不肯真正深入, “这时候,你希望我进去吗?” 她捡着还算好听的词汇,陈星艺的脸颊瞬间泛起浓烈的红晕,羞怯得不敢与她对视。 虽然过往的亲密,总是顺理成章地被人径直捅进体内,从未有人在关键之前逼她开口请求。 那种急切的空虚,此刻倒像被点燃般逼迫出来,让她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自己被诱导着表达欲望。 “希、希望。” “那要说出来哦。” 温穗笑得欢快,盯着早已快要热蒸发的陈星艺,对方嘴角抽动下还是放弃。 “啊——我不行,我对你做不到!” “无所谓,你对她做到就可以了。” 温穗耸耸肩。 她纳进一个指尖,温热的穴肉立刻包裹住来客,顽皮地收缩着,像是在亲昵地抚弄她的肌肤。 “唔…” 陈星艺低低地溢出声。 那突如其来的异物感让她瞬间意识到,对方的存在已经深入自己最隐秘的地方,清醒而不可回避。温穗的呼吸伴随着动作,带着几分暗示性的节奏,令她更加羞赧。 有人在触碰并进入自己的阴道,她的思绪空白,只觉得体内被轻轻划过,每次摩挲都牵扯出细微的颤栗。 越是清楚地感知到对方的一部分在自己体内,她便越发无法自持,忸怩与快感交织,体液不受控地涌出,带着光泽,顺着穴口悄然溢下。 “嗯啊…” 对方在阴道里面摸索,反复摁压探索,轻巧而精准地摩挲着,渐渐触及那处隐秘的敏感点。 “嗯、嗯…” 陈星艺眼睛徒然睁大,瞳孔里映出震颤与羞赧,那股酥麻宛如电流般窜遍全身,腰肢止不住地轻颤,身体也本能地向内蜷起,试图抵御却又迎合。 指尖每一次摁压都像敲击在她最深的软处,带来近乎灼热的快意,她攥紧身下的床单,指节泛白,唇齿间不由自主地漏出颤音,整个人像被波涛卷走,既惊惶又沉沦。 “不要……啊……” 她终于在一阵凌厉的刺激下,情不自禁脱口而出,本能被彻底牵引。 温穗却丝毫没有停下,反而抬起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拨弄她的肉蒂,动作轻灵却带着强势的侵占,完全无视她已然逼近极点的抖颤。 “啊、啊——” 声线陡然拔高,像被撕裂般尖锐,又迅速化为低低的吟泣。快感汹涌而至,令她四肢颤栗,脊背紧绷,身体不受控地微微抽搐。 湿润的液体顺着穴口淅淅沥沥溢出,带着炽热的羞耻与快慰,打湿身下。陈星艺双眼失神地望着天花板,目光恍惚,仿佛神思被剥离,只剩下空白与余韵的震颤。 “怎么样?还可以吧?” 温穗俯身贴近,语气里带着调笑,似是要用几句玩笑来冲散方才的凌厉。 “可、可以……” 陈星艺喘息未定,声线仍带着余韵的颤意,眼神却有几分心有余悸。那种彻底被掌控的快感令她惶然迷乱,她果断提议道, “换我来吧,我学以致用。” “好啊。” 温穗的下体有点干涩,陈星艺“啊”声, “我靠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诶?” 温穗眯起眼,笑意肆意,舒展得像朵开得正好的花,带着几分狡黠, “有感觉就完蛋了。” “那你和谁做最有感觉啊?” 陈星艺一面好奇道,一面模仿刚才温穗的手法,伸手揉捏那对胸乳,手法笨拙却真切。指尖陷入绵软的触感中,她忍不住低声惊叹,带着少女般的率直与好奇, “好软好大——怎么做到的。” “天生的吧。” “唔。” 把脸埋进她胸前,柔腻的触感将她整个包围,鼻尖萦绕着女人特有的乳香,带着淡淡的体温气息。她忍不住轻轻咬了一口乳肉,力道不重,却仍惹得温穗微微一推,嗔笑带着几分不耐。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嗯……” 温穗在胸乳被揉得早已变形的情况下,还能保持思绪清明,认真思考别的事情,真是不可思议。短暂的沉默后,温穗终于开口,语调平缓却带着某种坚定, “姜秋吧。我喜欢她。” “你刚才还说她是木头。” 陈星艺眨着眼,语气里带点疑惑。 “她确实挺无趣的。” 温穗笑得散漫,声音里却带着不加掩饰的直白, “但是我就是觉得爽。她一开始动手替我脱衣服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夹不——” “停停停!” 陈星艺脸颊一红,急忙抬手打断,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像是怕再听下去会被烧得更深, “我可没兴趣知道你和她的做爱细节。” “……” 陈星艺算是知道温穗多喜欢了,从她提到姜秋开始,对方的下体便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般翕张跳动,柔嫩的穴口不安分地收缩,仿佛在迫不及待地追寻某种缺失已久的东西。 她终于忍不住,带着几分不安与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的喜欢——是哪种喜欢?是喜欢她的情趣,还是别的?” 温穗没有犹豫,声音干脆而镇定,像是在陈述一个早已确定的事实, “是想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我靠,为什么?” 陈星艺绝望地问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 温穗歪了歪脑袋,眼神像秋水般澄澈。 “啊,我喜欢她让你困扰了吗?” 陈星艺顿顿,喉咙像被堵住,话卡在齿间,眼神闪烁,似乎在逃避那句冷酷的真相。她很难启齿——你和她在一起的几率为零,但是又舍不得看好友撞南墙撞得支离破碎。 所以她斟酌着,还是开口委婉提醒, “穗穗,你不要单看她表面那副模样。她其实是个很传统的人,对家庭的观念特别特别特别看重。如果你真心想和她成家,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只是,这种可能性有那么一丢丢小。” 她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个手势,似乎在向温穗传递着小的概念。 “她家里人不让她和女人在一起?” “额,那倒不是,毕竟有钱什么不可以做到。只是……” 陈星艺实在说不出,温穗私生活太乱这种话,姜阿姨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人出现在姜家范围内的,甚至对方都因为流言对自己心生抵触,但碍于和母亲交好,对她也表面客气。 “哦,是我品德不端对吧?” 温穗聪明地洞悉了对方的话外之音,陈星艺舒口气, “我就这么说吧,要是姜阿姨知道姜秋和你上床能直接把你活埋。” 温穗轻哼,语气里带半分戏谑, “这么严重,那姜秋也不可能二十多年没性生活吧……” “可以正经谈恋爱的。” “哎呀,不过你也不要灰心,别让姜阿姨知道就行,不过主要是姜秋过不去那个坎,她连午饭吃多少米都恨不得和她妈报告。” “妈宝女?” 温穗讶然,更可爱了,什么嘛,原来还是个孩子。 “嗯哼,她不仅是妈宝女还是个妹宝女。总之她这个人很极端,没你想得那么好。” 陈星艺以为好友开窍了,顺水推舟地抹黑姜秋。 “她还有个妹妹?” “是,你看,她都没告诉过你吧?她把妹妹保护得简直滴水不漏,我敢保证,圈子里知道她有妹妹的都没几个。” 好有责任感。温穗心跳得更快了,陈星艺要是知道她已经在姜秋这个树上吊得神志不清了,估计能当场吐血。 木头 陈星艺吐槽起姜秋简直没完没了,看来是饱受她折磨。 “她简直又呆又笨,说话还不给面子,情商又低,我真的搞不懂你喜欢她什么,那她确实长得好看,但我不相信你是这么敷衍的人。” 温穗被陈星艺倒豆子似的姜秋笑料逗得花枝乱颤。 她难耐地揉揉肚子。 “你别说了,我肚子笑得好酸。” “很好笑吗?你难道不觉得姜秋以前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讨厌鬼吗?” 陈星艺匪夷所思地望着前仰后合的好友,愤懑追杀道,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因为爱面子栽赃嫁祸给我的所有事!偏偏她成绩又好,我妈和老师老是信她。” 温穗打个寒颤,赤身裸体太久,觉得有点冷,于是便把被子拉过来,盖在两人身上,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扭开,两人诧异齐齐转头,目光几乎在瞬间汇聚到门口看向来者。 “啪嗒。” 门被轻巧而果断地落上锁扣,清脆的声响在房间里回荡,然后那人像断线的风筝般直直昏了过去。 “我靠——” 陈星艺近乎是弹起来。 “姜秋!” 温穗也惊惶掀开被子,双手下意识伸出要去接倒下人。 两人手忙脚乱地把衣服穿起来,去架起因为冲击太大晕过去的可怜姜秋,温穗一边担心一边好笑,居然还记得把门锁好,再晕过去,对方认真与滑稽的交织行为让她缺德地忍俊不禁。 陈星艺被吓得冷汗涔涔,姜秋要是在她家出什么事,姜阿姨能砍死她!于是她把手指战战兢兢放到对方人中处探探呼吸。 “你还笑得出来。” 确认姜秋平安无事,陈星艺仿佛捡回半条命,谴责笑吟吟的温穗。 但是对方没有回应她的话,眸光缱绻,牢牢锁在姜秋身上,用指尖宠溺地剐蹭对方的脸颊,神情柔和而专注,爱意都快要装不住。陈星艺真是觉得完蛋了。 姜秋昏了没多久,她感觉脸上有点痒挣扎着醒过来,温穗和陈星艺的脸一左一右,险些又让她昏过去。 她猛地坐起来,把陈星艺惊得向后踉跄步,温穗还撑着膝盖在原地凝视着她。 姜秋猛地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然后猛地用手指左指一下,右指一下,脸上用目瞪口呆都不足以形容的匪夷所思,憋出句, “为什么?!” 陈星艺连忙捧过旁边的水杯。 “你别这样,先喝口水缓缓,深呼吸、深呼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姜秋接过水“咕嘟咕嘟”喝个干净,然后哈出口气,震惊重复道, “为什么?!” “是这样的,我想追一个女人,但是不知道怎么和女人上床所以拜托温穗教教我。” “难道没有片子可以看了吗?!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死光了吗?!” 陈星艺投降,举起双手平复姜秋的情绪。但是似有若无的呼唤声却打破三人之间啼笑皆非的氛围。 “小可?小可?奇怪,刚刚人明明上来了。” 熟悉的声线让陈星艺倒吸口气, “她怎么回来了?!” 姜秋从躺椅上跳起来,三人一起跑到门口听动静,确认门外的人离开后,她小心翼翼地拉开门探出脑袋,走廊空空如也。 姜秋连忙迈出房间,回头狠狠瞪住两人眼,然后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向前走,向楼下的人喊道。 “她在这里。” “是谁啊?” 温穗好奇地看着姜秋匆忙的背影问道,陈星艺咬牙。 “你情敌。” 楼下女人正在来回徘徊,她又是不同于姜秋、陈星艺的长相,长得很婉约乖顺,头发流畅地滑到肩膀,简单的八字刘海下是双可人的桃花眼。 “啊!宝贝!你怎么回来不告诉我啊!” 陈星艺零帧起手,饱含泪腔地飞扑向女人,对方笑得灿烂地接住她,两人转个圈才稳住身形。 “和小可一起回来的,怕你忙啦。” 温穗压眉,小可?她瞥下边上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神的姜秋,是对她的昵称吗?两人关系的亲密性头次让她感到压力,就像打不赢死人一样,青梅也难打赢,因为对方永远握着她的一段没有你的记忆。 两人叽叽喳喳的,陈星艺嗔怪姜秋,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让她去接机。 “对,我承认这次真的做错了。” 姜秋叉腰,连连颔首,温穗和陈星艺对视交换下眼神,皆是一闪而过的笑意。 女人拢拢发丝,从容接口道, “我们是来接你去吃饭的。” “给你接风洗尘的吗?” 陈星艺退出女人的怀抱,指尖往楼梯方向一点, “那我上去换套衣服。——穗穗你晚上有什么活动吗?” 温穗略沉吟,应道, “有呢,我晚上得和人出去吃饭,我待会儿回家。” “那ok。你们自己开车来的?” “是的。” “那就送下穗穗吧?” 女人朝姜秋努嘴。 “是小可开的车。” 等陈星艺收拾停当,四人陆续坐进姜秋的车里。车辆平稳地驶出,如一尾银鱼悄无声息地滑入夜色,流畅得几乎令人起疑。女人偏过头,目光掠过主驾驶座上神色自若的姜秋,忽然挑眉问道: “你知道往哪儿开吗?” “……” 车内霎时一静。姜秋深吸口气,她握住方向盘的指尖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些,她并未立即应答,只微微抿住唇,眸光向前延展。 她下意识地把车开向温穗的私人住宅,因为对方之前和她提及过她住哪里,说是方便能及时在空虚寂寞的时候找上她。 她讪讪笑道, “我不知道——” 说罢,咬牙切齿地向后询问目的地,温穗闻言莞尔,轻巧地报出私宅地址,声线如春风拂过耳际。女人听罢,若有所思地向后靠进座椅,车内静了片刻,仿佛连空气也凝住了。 半晌,她方转向温穗,唇角含着缕似笑非笑的弧度,开口道, “我叫林淮音,淮南的淮,音乐的音。” “哦!我都忘记介绍你两了!” 陈星艺恍然大悟般轻拍前额,眸中掠过丝懊恼。她忙不迭伸手指向温穗,语气轻快, “她是温穗,我好朋友。” 温穗不徐不疾颔首,向林淮音递去眼,温声道,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方才那点尴尬霎时如薄冰遇阳,悄然消融。温穗素来善于周转微妙局面,不过三言两语,便引得气氛回暖。转眼间,三人已谈笑风生,车内缀满清脆笑语,竟似多年旧识重逢一般热络。 “到了。” 姜秋将车稳稳停在小区门外,细心避开了私宅入口,予人留足了分寸与余地。温穗与她们简单作别,身影便没入夜色之中。剩下的三人再度驱车,驶向晚宴之地。 但是陈星艺一到晚宴就觉得情况不对,她怼怼姜秋,压低声音问道, “你妈怎么来了?” 照理,两人关系还没好到对方母亲需要来给接风洗尘,姜秋也纳闷地摊手,表示不知道。 席间言谈皆如浮光掠影,客气却疏淡。忽然,林淮音说要补妆,顺势携了陈星艺一同离席。 镜前,林淮音端详镜中影像,执起口红描摹唇线。陈星艺倚在旁,打量她片刻,终于轻声问, “宝贝怎么突然想要回来了?” “一个人待在国外太无聊了嘛,你和小可都在国内。我妈也想我。” 陈星艺了然,却见林淮音不紧不慢地将口红旋回管中,动作忽地一滞,眼帘低垂,声线里透出几分幽微的迟疑。 “其实……倒也还有一个原因。” 她略侧过身,手指无意识地拢拢裙摆,又抬手将缕碎发别至耳后,举止间泄露出些许局促, “我妈上次给我打电话,催我找对象,我不耐烦就和她坦白了我想和姜秋在一起……她同意了,说妈妈支持你,然后就叫我顺带回来,她和姜阿姨谈谈,让我两试着发展发展……” 我去,这么阴。 陈星艺瞠目结舌,我嘞个擒贼先擒王啊。她确实一早就知道林淮音喜欢姜秋,从初中起就漏点苗头,如果不是温穗横插来,她应该会高兴于这个消息。 但此时此刻,她内心天人交战,三人行里面,她和对方两人其实不怎么亲密,因为她们两个都是佼佼者,三观要比她合拍,但到底还是那么多年的情谊。 “姜、姜秋她知道吗?” “今晚应该就知道了……” 林淮音轻声应答,双手不自觉地五指相贴,微微用力挤压着,指尖泛起淡白,泄露出几分忐忑与腼腆。 我得赶紧拦下来。陈星艺勉强地笑着,话音轻快得几乎显出刻意, “那不挺好的……那、那叫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哈哈……” “谢谢宝宝。” 林淮音柔声应道。她分明瞧出对方笑意里的窘迫,却体贴地不曾点破,只将目光轻轻移开,为彼此留分余地。 两人回到座位上后,姜秋却没了踪影。 “姜秋呢?” “诶,那孩子说也去趟卫生间,你们没撞见她?” 时间转回十分钟前,姜秋在两人出去后,也跟着离开,但是同层两个尽头都有卫生间,她刚好挑了个相反的方向。 门被拉开后,撞见温穗。 对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一袭白色挂脖紧身裙妥帖地勾勒出身形,卷发松散地摊开,像个蓬松的奶油卷,妆容明丽照人,尤其是那双唇,涂着水光潋滟的蜜桃粉色,较之平日竟透出几分难得的清纯气质。 她轻轻“啊”了声,流露出恰到好处的讶异。唇瓣微启,眼眸略睁,那神态恍惚间竟似林间初醒的小鹿,清澈之中带着一丝懵懂的天真。 姜秋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逢撞了个措手不及,一时竟怔在原地。世上竟真有这般巧的缘分。温穗眼底初时的惊诧悄然褪去,转而浮起抹意味深长的戏谑之色,两人就这么对峙,姜秋倏地反手将门扣上,一把将温穗重新推入卫生间隔间内。 温穗挑眉。 “干什么?” “你到底和陈星艺怎么回事?” 姜秋盯着施施然倚在洗手台边的温穗,见她一副不以为意的闲散姿态,心头蓦地窜起股无名之火,灼得人发躁。 “她不是告诉你了吗?” “那不是扯吗?” “但就是那样啊。” 温穗无辜地眨眼,骤然抬高的音量叫姜秋将信将疑,她得到回答后,转身准备离开,却一闪念回头,伸出食指,谨小慎微地问, “你们——说了我什么?她知道我两关系了吧?她知道了吧?” “嗯哼。” 晚宴(h)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向陈星艺说一句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就、我就……” 姜秋“就”个半天也没“就”出来什么名堂,温穗好笑地等着她的下文。 “我就决定不理你们两个了。” “……哎呀,好严重的后果啊。” 姜秋仍然不放心,她不依不饶地追问两人之间的谈话,一想到自己365度无死角的囧事将会被温穗知道,就感觉头顶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虫子。 “没说你什么,别紧张好吗?” 温穗哑然失笑,姜秋哈出口气,气氛又沉默下来。 半晌,姜秋双手环抱在胸前,目光自上而下徐徐扫过温穗。 “今天还蛮漂亮的。” 温穗一时哭笑不得,她低下头,指尖漫不经心地抚弄着裙摆的褶皱,再抬眼时,眼波倏地流转,朝姜秋抛来个分明带着戏谑的媚眼, “嗯。毕竟晚上有场爱要做呢。” 姜秋露出“果然如此”的无奈,也不知道是因为太久没见到温穗还是眼前人身姿的确太过夺目,又或是方才她和好友赤裸在床上的画面太过冲击,竟觉得自己的目光胶着在她身上,难以移开。 温穗整个人如同被笼在层柔光里,姜秋的视线掠过她微卷的发梢、明亮的眼眸,最终停驻在那双含着笑意的唇上。空气仿佛凝滞片刻,唯余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在呼吸之间。 姜秋尴尬地舔唇,她心里隐秘地盼望着对方能够像往常那般主动,但是温穗确实因为晚上答应了宁筠祈的邀约,毕竟对方落地就电话轰炸得她烦不胜烦,再加上碰到个林淮音,她还没整理好面对对方的心情。 姜秋等待片刻,温穗却迟迟没动作,便暗暗咬紧后槽牙,旋即气得预备离开,压上门把手的那刻,她还在期望对方能够挽留,可是热意始终没贴上来。 她幽怨地再度扭头,却见对方好整以暇地对着镜子整理妆。 “嗯?怎么还不走?” 姜秋把门重新落锁,行云流水地将温穗抱上洗漱台,女人惊喜的眉睫像蝴蝶般颤着。 “想我了?” 温穗还能放弃这样个机会?她暗昧地轻揉着爱人的耳廓,姜秋阖眼,似乎在享受浓甜的香水和她习惯性地剐蹭脸颊的安慰。 “没。——你今晚要去谁哪里?” 温穗哼笑。 “你猜。” 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姜秋堵住对方的嘴,唇齿交缠间,淫靡的水声在逼仄的隔间里荡漾回响,暧昧得叫人心慌。温热的气息混杂着唾液,拉出细密的银丝。 姜秋又看见温穗的眼,还是那样的情意绵绵,她被这种似真似假的深情弄得心烦意乱,指尖搭在对方裸露的大腿上,带着几分克制不住的恼恨狠狠一捏,然而那肌肤过于细腻光滑,又瘦得近乎单薄,她没捏到什么实感,于是乎,指下的空虚让她更觉得狂躁,为她的不自爱感到生气,又为自己这份莫名的怒意而疑惑。 温穗静静坐着,照旧那么乖顺地等待她的下步动作,姜秋的手探向裙底,不安分地抚上内裤时,女人的身体难以自抑地轻颤,骤然制止了她,气息不稳却断然开口, “等下,今天不可以。” “我就不。” 姜秋来脾气了,为什么陈星艺可以,晚上那个金主可以,她不可以?为什么她不可以? 短暂的缄默,温穗哪里舍得让这样的姜秋离开,她带着点委屈,像孩子叫嚷着不公平的糖果分配般一本正经。她捧起对方的脸,眼神温润得几乎能滴出泪来,低声哄慰, “那就快点好不好?” 姜秋终究还是闷声“嗯”了下,将脸埋进她胸口,深深吸气,带着几分闷郁,抵御内心无法派遣的凌乱。 手指隔着薄薄的布料剐蹭着湿润的小穴,细微的摩擦让气息渐次急促,而另只手也不安分,隔着衣料握上柔软的胸脯,指节陷入却无法尽兴揉捏。无法剥下衣物的局限让姜秋小小地伤心了会儿。 但甜腻的津液还是抚平她的浮躁,她拨开温穗内裤的边缘,细细揉捻着阴唇,湿润的淫液顺势沾染,凉意与热意交织。 “嗯…” 对方压抑的轻喘却更叫她心跳加速。 克制是最好的欲火。姜秋拇指稳稳按压在阴蒂上,淫洞似乎认出熟悉的味道,急切地张开,将两指紧紧吞没,黏腻温热仿佛要将她完全裹住。穴肉柔韧而贪婪,层层迭迭地收缩咬合,像要索取更多。她缓慢抽出,再轻轻扣入,每次都牵扯出细碎的颤音。 “啊…哈…” 温穗双臂紧揽住姜秋的脖颈,力道几乎要将人镶进怀里,下体不自觉地前挤,渴求更深的填满。 两人的唇还纠缠不放,津液伴着细碎的吟声自唇角淌下,滑落颏尖,带着潮湿,鼻尖频频相抵,蹭得微微发红。 “唔…” 姜秋突然发现在穴口不远处有个位置,每次撞上,对方都会将甬道缩得紧实,频繁的裹吸感让她有点欲罢不能。 “啊、不可以…” 温穗下意识地将双腿夹起,每次和姜秋做爱时,身体的敏感程度好像就翻几倍,细微的摩擦都能搅动全身,像细针扎进神经里,酸麻翻滚,直抵心口。 她断断续续抽气,唇齿间逸出的呻吟带着颤音,热烈又无力。原本的吻已不足以稀释快感,她被逼得侧过脸,湿润的唇瓣微张,喉咙里挤出的声音支离破碎。 “嗯啊…那里…啊~” 姜秋又把她的唇吻回来,娇吟化为呜呜咽咽的挣扎声。 “唔、嗯…” 温穗没办法缓解刺激,她的后脑勺被姜秋钳住,逼迫着承担深吻。好爽……强迫的,无法逃离的快感让她的小腹开始发烫。 手指抽插速度越来越快,阴道收缩得紧实,吞吐间带出细碎的水声,肉蒂被频频撞击,酸敏得几乎要炸开,她的小腿止不住地颤抖,纤细的腰线一波波打着弧度。 “嗯、啊啊——” 她猛地蜷缩身体,迎接了第一波小的高潮。姜秋意犹未尽,她把内裤恢复原状,指腹隔着它描摹,那湿透的布料贴合着,勾勒出小穴的形状。 温穗埋在她的脖颈间喘气,接着抬眼,眸光像烧着火的湖。唇瓣摩挲着姜秋耳根,声音低哑却带着蛊惑的尾音,呢喃般问, “你的车停哪里的?” 气息打在耳畔,热烫得让人发麻。姜秋好像知道她想做什么,脸腾地烧红,但一如既往的鬼迷心窍,回答着, “地下车库。我带你去。有什么东西落车上了吗?” “是啊,好像的确有什么东西落车上了。” 两人一左一右地站电梯里,中间隔着一拳的距离,姜秋盯着与温穗方向相反的电梯轿厢的一角,颤抖着吐气,指尖反复收拢又松开,泄露几分难以按捺的紧张,对方却顽皮地探过手,捏捏她的指节。 电梯可以直达车库,但是对方却让她等下。姜秋望着温穗离开的背影,来回踱步,细碎而凌乱,心脏好像也占个车位,在夜晚的城市里鼓动着。 莫约五分多钟,温穗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两个袋子。 “这是什么?” 姜秋接过来,里面是包装盒,封面全是英文,一时半会儿分辨不出具体的作用。 “我也不知道。” 对方耸肩,神情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姜秋觉得有时候真是缘分来的挡都挡不住,她的车不偏不倚停在尽头角落,宛若专候此刻。“嗡”的一声轻响,车门应声解锁。温穗拉开后车门坐进去,她在门口踌躇片刻最终也还是色欲熏心地钻进去。 温穗纤指灵巧地拆开包装,瞥见盒中之物,眼尾轻扬,流露出几分玩味的笑意。姜秋警觉地升起车窗遮光帘,随即好奇地凑上前来看是什么东西。 …… 温穗坏笑,不紧不慢将那具穿戴式假体取了出来。姜秋无意识地揉搓着裤料,喉间滚动。 “要在这里吗?” “嗯。不愿意吗?” 姜秋还在做最后的狡辩和挣扎。 “但是会被发现吧?” “那小声点不就好了?没人会发现的。” 温穗朝缩到角落的姜秋挪动,把对方的外套扒下来,尽管嘴上絮絮叨叨地说着担忧的话,但是依旧顺从她的动作。 因为需要坐长时间飞机,所以姜秋穿得比较休闲,里面的白色条纹衬衣外还套件V领无袖坎肩马甲,她有点燥热地折起袖口,眼睛四处逛着,就是不敢看旁边的温穗。 温穗随后轻巧地脱下自己的裙装,在脱的过程中还不忘用脚踩着姜秋的腰,示意她也把衣服脱掉,对方焦躁地抓抓头发,还是红着脸地把裤子也褪下。 并不算繁琐的脱衣动作,仍旧让狭窄的车厢微微摇晃,身体的热意没有布料的束缚,毫无遮掩地涌出,夸张而直接,赤裸感所带来的羞怯与隐秘的色情在本就逼仄的空间里挤兑着两人。 “这个怎么……” “我看看。” 温穗俯身研究着假体,她记得是有开关的,好像和沉翊然那个差不多。 姜秋垂眸注视她专注的侧颜,那仿真器具的前端无意间擦过温穗脸颊,带出几分靡艳的意味。她倏地阖眼,长睫轻颤,似被这悖德的画面烫伤视线。 “嘶——” 假体另端是被塞进自己体内的,尺寸稍显短促,急促窜过的电流刺得她脊背绷紧,打个机灵,睁开眼。 “诶?” 温穗的手捏住假体稍稍用力,见姜秋龇牙咧嘴,不由得莞尔。 “这就受不了,那待会肏进去怎么办啊?” 她调侃着。 姜秋哪里见过这种城里人的东西,她迷离地凝视那截被纤白手指握住的假体,温穗指节徐徐收拢,施加段绵长而压迫的力道。 “唔…” 伴随难耐地低吟,痛楚与欢愉交织的神情掠上眉梢。 姜秋难得的在情事中外敛的表达让温穗激动地咽口唾液,她恨不得把对方现在的表情撕下来,装裱在家里,穴口早已被这么轻飘飘的反馈挑逗得敞开,阴唇微张,淫水顺着大腿内侧蜿蜒而下,留下黏腻的痕迹。 “轻点。” 姜秋忽然钳制住温穗捣乱的手腕,阻止对方动作。 温穗早就被她勾引得目眩神迷,不由分说地挣开手,置若罔闻地套弄起假体,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左手向后插入自己的淫洞,穴肉紧裹着指节,湿意横流,急促的进出间发出水声。 她半阖眼,迷离中吐出舌尖,轻舔又深含,唇舌带着炽热的潮润。那种滚烫的吸裹感顺势传递,让姜秋全身绷紧,忍不住低声溢出破碎的喘息, “等、嗯…等一下别这样…温穗…” “唔嗯…” 姜秋的手摇摆下最终还是深深嵌进温穗的发丝间,力道若即若离,既想逼她松口,又忍不住渴望她含得更深。 车子(h) 温穗的呼吸开始紊乱,胸口涨缩,口腔被充盈的异物完全塞满,那种胀迫感让她喉咙发紧,却又带来难以言说的眩晕。 硅胶的甜气夹杂着姜秋身上特有的清苦香,让她痴迷地只想更放荡。 柱身被她唇舌紧紧缠裹,舌尖细细摩挲,津液止不住地沿着表面滑落,顺颏而下。 她的脖颈缓慢起伏,喉咙随之收缩放松,动作近乎笨拙却带着刻意的挑逗。 肩膀随着律动轻颤,发丝凌乱散落,车内顶光映照下,唇瓣因吸吮而泛着水亮的光泽。那一进一出的节奏,仿佛最原始的交合。 “啊嗯…” 姜秋昂首盯着车顶,她能感受到下身脑袋的晃动,咬牙压制住性冲动,温穗口腔的吮吸紧致得惊人,带着炽热与湿润,仿佛要将她整个意志都吞没,那种直冲脑髓的快慰让理智的弦拉紧,又在瞬间断裂。 她实在忍不住按下温穗的脑袋,掌心带着颤抖,逼迫更深的吞咽。对方闷声呜咽,细微的挣扎反倒让内部变得更加狭窄,热度灼人,快感被推至顶点。 “额啊——” 淫液被逼出,却因另端死死堵着,无法尽数流散,只能一点点缓慢渗出。 姜秋惊悸不安地将假体从温穗口中抽出,对方唇瓣被拉扯得泛红,沾着水光。什么东西发展成这样? 温穗单手撑在车座边,另只手的指尖粗暴地搅动甬道,带出黏腻的水声。她跪坐,在姜秋缓神的时间里自亵。 “嗯…” 她喉间逸出压抑的呢喃,眉心紧锁,神色恍惚。乳尖因过度敏感而硬挺,细微的颤意从胸口一路窜到下腹。 穴道深处空虚难耐,刮挠般的瘙痒折磨得她难以自持,手指的进出带不来真正的满足,只令她更加烦躁,可怜的阴蒂因此被主人胡乱地揉搓而变得红肿涨大。 呻吟一声高过一声,急切得像要撕裂空气,终于在姜秋耳畔盘旋不去,惹得她回神,注意到这淫荡的景象。 温穗像猫似的蹙眉,嘤咛声听起来像哭泣,凌乱的发在暖黄色下流着金光,姜秋扣住她抽插穴口的手腕,对方本能地愣怔,湿漉漉的眸子里倒映车厢的暗灯,泪痕还挂在脸侧未曾干透,带着无辜的狼狈。 姜秋呼吸一滞,随即将她压倒在座椅上,掌心撑着,毫不迟疑地扶正假体,径直没入。 “啊、——” 温穗的呻吟拉得绵长,带着破碎的颤音,分明是满足的释放。姜秋只觉头皮发麻,心神险些空白。 她第一次如此清楚地体会到自己没轻没重的份量,甬道湿热而紧窄,几乎贪婪地将假体完全吞裹,那销魂的吸附感层层迭迭涌来,令她腰身僵在半空,动弹不得,只能任由欲望在血脉里狂烈燃烧。 不行,她试图拔出来,但稍微一动作,甬道里的肉壁便像无数邪恶的触手般紧紧缠附,反而更用力地把她往里拽。那黏稠的吸纳感逼得她额角渗出细汗,脊背阵阵刺麻。 温穗却全然不知她的天人交战,只觉得自己被塞得半空,空虚与渴求交错得让人发狂。姜秋缓慢的研磨动作像是故意折磨,拖得她寸寸心痒。 “肏进来,好不好…我求你了……” 温穗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抓住对方的胳膊,尾音哆嗦,双腿绞紧,身子轻颤,迫切得几乎崩溃。 “动动…小屄好痒…想被肏……姜秋我求你了……” 姜秋难能在性事中开口吐槽道, “你求我也没用啊——嘶——轻点,放松点好不好?” 她钳着温穗细窄的腰,挤出几分不耐与羞恼,腹诽高科技用来做这个干什么?!温穗见她到底不肯动作,便自己沉下身,小幅度地套弄假体。 “啊嗯…” “啊哈、啊…” 两人的喘息交织起伏,不安分的摩擦和放浪的模样令姜秋心火骤起,她烦躁地闭上眼,猛地一顶,将假体狠狠凿进深处。 “嗯!啊、好棒…” “好棒啊、啊哦——” 温穗被突如其来的撞击震得全身一紧,阴道骤然收缩,像是要把异物死死困住。那下直抵宫口,锐利的力道逼得她背脊弓起,指尖嵌进对方。 “我、轻点,轻点掐。” 姜秋被疼得眼泪比她先流下来。 姜秋握着盈盈的腰,一边把温穗向前推,一边自己向后撤,然后在假体快要脱离穴口的时候,又将对方拉回来撞上去。 迅猛的力度和深度好似要把温穗凿穿,粗壮的假体整根没入又整根抽出,动作冷冽而急切,每次都牵扯着阴蒂,剧烈的快感波波翻涌,她下意识要推拒,身体却被牢牢锁住,逃无可逃,只能承受那一轮又一轮的贯穿。 “哦哦、呜肏死了…啊哈,好深、好嗯~” “啊嗯、啊、嗯~啊哈…” 姜秋喘气,眼神带有几分报复,死死盯住温穗因快感而混乱的漂亮面貌,对方被肏得早已失神,唇无意识地浅启,眉随着欢愉而蹙,哼唧着呻吟,却已说不出完整的话, “啊啊、哈~” “啊嗯…哦啊哦哦——” 姜秋直起腰,用腕管处抹着对方阴阜,阴户因为外力扯弄而变得细窄,她注视着假体在视线里消失又出现,白色水沫和小穴内里会被摩擦带出部分。 温穗腹部太柔软,她掌心压在上面,仿佛稍微使劲,她就会把那层好像只裹着骨头的皮肤给捅破,另只手撑住右侧的空余,一面揉捏着对方肚子的软肉,一面再度加快节奏。 温穗已无能攀附,双手软绵绵地折迭在胸前,将饱满的乳肉压得变形塌陷,伴着顶弄一下一下地起落颠簸,脖颈向后弯折,纤细的线条绷紧,眼睑半掩,眸光早已涣散,意乱情迷间翻出抹眼白。 “嗯啊…啊哦、啊哈…” “哦嗯、哦、哦—” “嗡嗡嗡”的震动声从手机传来,却无法撼动两人蛮横的节奏。姜秋一边挺腰继续撞击,一边探手去翻掉落在车座底部的手机。 ——陈星艺 她随手扔开,目光又回到温穗身上。调整下姿势,她将女人无力垂落的双腿架到肩上,继续向下压,使她的身体被迫对折,柔软的肚子在重力下陷出浅浅折痕,姜秋前倾,肩颈紧绷,腰线带着节奏自上而下摇摆。 每次顶入都带出绵密的震颤,迫使甬道本能地骤紧,又不得不柔软地包裹住假体的冷硬轮廓,裹挟着假体的每寸。 姜秋眼神微颤,这个角度,她能清楚地看见温穗私处隐秘的开阖,那淫洞在余波尚未散尽时,便已再次被突兀肏开,收缩又张弛,无法停歇,它的主人也伴随这个节奏娇喘, “嗯啊、嗯、啊哈、——啊啊……” “啊哈啊——” 她再次加速,好像要置于死地。 车子的摇晃逐渐变得剧烈,高昂的尖锐吟叫伴随腹部的抽搐,温穗向上挺弄小穴,湿热的淫液顺着缝隙汩汩涌出。 “啊、啊哈——啊…” 姜秋还有心思把自己的外套塞到对方的臀部下面去接那体液,最后一股被阴道口吐出后,温穗失神地垂下手臂,指尖随着余韵轻轻刮过车底地毯,两人此起彼伏地喘息,车子也重归寂静的共犯。 姜秋被高潮中的甬道包裹得几乎无法自控,体内悸动一浪高过一浪,她微微弓腰,双臂撑着温穗的腰侧,感受着极致的紧窄和滚烫的浇灌,汗珠顺着鬓角滑落,空气里弥漫着灼热的湿意与近乎窒息的性,逼得姜秋也在这片交织的律动里被彻底压垮。 她缓缓将温穗的双腿放下,向后靠,假体随着动作被抽出,里面被阻塞的淫液又沿着洞口缓慢地流出来,顺着臀沟滑落,很快外套便濡湿大片。 姜秋搓弄着自己面颊,指尖带着微凉,仿佛能稍稍驱散脸上的潮红。对方下体淫荡的吞吃画面在她脑子里闪回,她好像可以回答以前的问题,为什么重复的抽插动作让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自己真是疯了。刚才那么放肆的肏弄动静要是真被人撞见,她简直可以当场自刎在车厢里,以求片刻体面的死寂。 温穗也缓过神,手肘微颤着支撑身体,胸膛因余韵而急促起伏。 “啊~” 透明淫液再次流畅地涌出的快感让她难以自禁的溢出声轻吟,两人面面相觑,似乎都在因为刚才酣畅淋漓的交媾而心有余悸。 姜秋抿唇,吐出口气,准备结束这场要越界的性爱, “可以了,我们——” 温穗爬过来,指尖钳住她的衣领,猛地一拽,将她喉咙压制在座椅的冰冷靠背上。 “唔—” 她双膝稳稳跨坐,姿态凌厉而色气,左手沿着假体上下撸弄,动作急切,残留的淫液在掌心间拖曳成丝,部分已凝成黏稠,触感难堪。 她微微挺起下体,用阴唇摩挲着柱身,姜秋眼神不受控制地滑落,还是没能忍住去看,那根柱身在肉穴缝隙间若隐若现,完全只是在勾引!她想要逃避般闭上眼睛,却发现眼皮沉重得像被钉住,无法合拢。 “啊~进去了哦。” 姜秋惊醒般对上温穗狡黠的眼,墨色阴森森地翻涌着,浓郁得像黑色柏油,似笑非笑的唇角,像要变作妖怪的前兆。 “好看吗?” “……” 姜秋别过头,拒绝蛊惑。温穗却掐着她的下颌稳稳将她的脸扳正,一字一顿地说, “我不是说下面,我是说,我,好看吗?” “好、好看。” 温穗的笑浓厚几分,但那里面透着点点薄凉,除此什么都没有,这是姜秋第一次看见,空落落的温穗,反而更像个完整的人。 “这次肏到子宫好不好?” 她把姜秋抓住座椅侧边的手带着覆到小腹处。 抹掉那人的痕迹,好不好?姜秋。 “好……好。” 姜秋合理怀疑温穗是不是向车里喷了什么奇怪气体致使她喉头自作主张地滚动,从灵魂深处答应了对方。 温穗哼笑,满意地继续垂眸摆弄假体,姜秋用克制的力度将她稳住,使她无需再支撑,得以一只手熟练地蹂躏阴蒂,轻巧地挑开柔嫩的穴口,另只手扶着假体浅戳着累坏的淫洞。 两指拨开软烂的阴唇,温穗轻咬唇,一鼓作气地压下去, “嗯——” 彻底吞进去那刻,两人不约而同地喟叹,姜秋唇角抽动,恨不得抽自己嘴一巴掌,就有那么享受吗? 温穗却不留余地,眼神里闪着调笑的光,腰肢轻轻摇摆,步步紧逼,声音低柔却带挑逗, “舒服吗?” “……” 不同于先前狂乱的催逼,这次抽插因为主动权在温穗手里,她被肏得没力气,所以前面稍微透着温柔与节制,柱身碾着肉壁,将她熨帖地逸出若有若无的低吟,眼神逐渐清澈却又染上湿意。 欲望在极尽汹涌的满足之后,留下的是更绵延、更内敛的渴求,或许是爱。 诱惑 姜秋手托温穗的臀部,缓缓渡力,指尖触到的柔软与弹性让她游离,小幅度歪过脑袋,好奇为什么这人身材如此得天独厚,瘦削,该少的倒是一个不少,她纳闷地好似验证真假般捏捏。 “嗯~” 对方有点幽怨地扫她眼,但是却更卖力地起伏,娇吟越发缠绵而短促。 车子随着她的律动开始摇晃,她低头舔舐姜秋的唇,随后含住唇珠,缓慢吮吸,那人好歹回神,温穗轻巧地将她散乱的发絮别到耳后。 “小穴舒服吗?” “……” 姜秋默不作声,刚才那么上头都不至于爆出什么粗狂的言论,现在更不至于。 温穗也没强迫她,卷发潮湿地贴在胸前,随着每次抽插轻微颤动,汗意将发丝压得更显缭乱,姜秋还是柔软地将对方的头发拨开,抹掉她黏腻的汗液,叹口纵容。 骤然降临的凉意让温穗莞尔,她气若游丝地续道, “姜秋好厉害,和姜秋做是最舒服的,肏得好深,小骚穴一辈子都能被姜秋肏就好了。” 跑车上,女人缓缓拂下墨镜,眼眸顺着不远处晃动的黑色轿车游移而去,带着丝审视与好奇,半晌,她意识到什么,嘴角勾起的同时猛地打下方向盘。 “诶?干嘛不停这里?” 副驾驶的女人扣下随身镜,满是疑窦地望向想出是出的恋人, “那边有好东西看。” 她的话半带笑意,跑车的低沉轰鸣声让黑车警惕地回归静止。 “砰——” 关门声接二连叁地响起,后座也出来两人,副驾驶的女人抱怨莫名其妙地多走几步路,话里满是娇气,但是主驾驶却示意同伴们看身后那辆车。 “哦呦,A牌8888,这是哪位神仙?” 主驾驶不语,只是坏笑地做出拍掌的动作,然后双指点两下那辆车,其余叁人瞬间了然她的意思,这次总算人类吃瓜的本性占据上风,她们有意地在附近徘徊。 主驾驶那位更是大着胆子凑到车窗附近,身子稍微前倾,向里探着视线。 “车帘降下来了——哎呀!” 她的话音未落,整个人猛地被身侧的女友拽个趔趄,脚步踉跄,狼狈地站稳后朝对方撒娇道, “宝宝你拽我干什么呀?” “余则礼你有神经病啊,有什么好看的?” 对方翻她个白眼,依旧攥着她手腕,仿佛唯恐她再度冒失。 车内姜秋脸色苍白,近乎紧张地快昏厥,这和裸奔的区别是什么……她简直稍微有点羞愤欲绝,但是温穗却不以为意地动动腰,长时间维持同一姿势让她感到僵硬。 见女友脾气上来,余则礼悻悻然地抱过她,语气轻佻地讨饶, “好啦好啦,不生气,我就看看啦——” 声音拖长,半真半假,女友却冷脸并未立即应声。四人一道往前走着。 好在四人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矛盾并没有注意到转身那刻车子细微的颤动。 姜秋吓得迅速钳制住不安分的温穗,瞪她眼,眉目间带几分嗔怪,对方却无辜地蹭过她的鼻尖,随即头埋进她的颈窝,调整坐姿,假体在甬道内轻轻牵动,令那份空虚得以缓解。 “改天我们也在车里试试好不好?” “滚。” 两人半是调情半是拗气,后面好友其中一个只是笑着,带有几分取乐的戏谑,另个眼色剐向她们,晦暗不明。 迎面撞上了陈星艺和林淮音。 “哇塞,美女。” 余则礼眼神追随还没半秒。 “啪——” 清脆的巴掌声炸开,让本就和她们擦肩而过的两人同时驻足,齐齐诧然回头望去,余则礼手忙脚乱地捂住半边脸,瞬间被扇老实了, “我错了。” “你以后再敢在外面发情,姥子把你牙都给扇掉。” 陈星艺和林淮音脚步不停,面面相觑,眼神里带几分默契与揶揄,仿佛无声递过纸“看戏”的暗号。 “我记得她车好像是停这个附近的——” “是这个吧?8888。” “对,欸?车子也没开走。那她去哪里了?” 姜秋坠落到半程的心脏猛地被熟悉声线揪住拽回来,“嗡”的声,大脑亮起旧电视的雪花态,手指僵硬而急切地捂住温穗的嘴,对方轻颤睫毛下是水光潋滟的眼,像在夏日晴空里洞开的窗子,外面风景是无措的少女。 陈星艺拽住车把手,也没拽出名堂。 “锁住了,你有她车钥匙吗?” “我怎么会有她的车钥匙呢?” 林淮音哭笑不得。 车内两人屏声静气,饶是温穗也不敢在这时候作弄姜秋了,不开玩笑的说,如果被发现的话,对方真的能直接在车里爆炸,她还不想死得那么狼狈,只是假体被她满满地吃进去,涨得她发慌。 陈星艺满脸烦躁,肩背一沉,靠在车门上。 “她死哪里去了,打电话也不接,发消息也不回,待会儿回去被姜阿姨砍我不会帮她说话的。” “哎呀,没事的,姜阿姨那边我会处理的。” 林淮音温和地安抚对方的情绪。 “扑通扑通”姜秋悲痛地用腾空的那只手捂住胸腔,似乎妄图把惊悚的跳动声摁回喉咙,无法驯服的呕吐欲让她整张脸扭曲变形,温穗这时候倒反过来轻捏她肩膀安慰。 “我们回去吧先?也不好我们两个也出来太久。” “好。” 两人声音渐行渐远,车厢里凝滞的空气终于松动,姜秋有种如蒙大赦的劫后余生之感,她沉沉地呼出口浊气。 “就这样吧?” 温穗咬唇,虽然她自己没做够,但是姜秋确实看上去心情已经是一败涂地了,她只得点头应下。戛然而止的性事堵得她心里燥郁。 拔出假体的过程中,她极力压抑那几乎要重新坐下去的冲动,总算从姜秋身上翻下来,两人默然着手整理衣衫,布料摩擦声在尴尬的气氛里有点刺耳,温穗瞥眼翻看手机的姜秋,蓝光色打在她的眉骨上,愁态里面添了少有的颓败。小腹又烧起团火,她咬咬牙,怨恨着早知道去开房了。 而返回宴席的陈星艺和林淮音在出电梯时撞上个高挑的女人正站着与服务员对话。 “您是说一个卷发穿白裙子的小姐?哦——我有印象,她当时好像和另位客人走了。” 服务员的声音由小到大的传递而来。 “谁?” “那客人高高瘦瘦的,长得很漂亮,穿得倒是比较随意?我记不太清了。浅咖色的外套吗?” 不对……陈星艺警觉地竖起耳朵,林淮音却上前追问道, “是不是头发簪起来的?” “对对对,我记得个是簪头发的。” 服务员朝她们疯狂点头,肯定地又重复遍, “长得很漂亮。” 宁筠祈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停驻,目光细细打量,从神情到衣着一一掠过,忽而道白光自脑海闪切,她脸色微变,旋即伸出手来, “诶?您是陈总,陈星艺陈总?” “对,你认识我?您是?” 宁筠祈唇角微抿,露出得体的笑意,动作干脆而流畅地从口袋里取出张名片,指尖轻轻递过去, “啊,我是宁筠祈,越星集团的,这是我的名片。” 陈星艺接过,但没什么印象。 宁筠祈挥手,把服务员打发走,抽出香烟问两人需不需要,两人回绝了她。 陈星艺目光收回,隐隐带着试探,她心里似乎有个答案。 “你那个朋友是谁?” “额……” 宁筠祈指尖的烟在掌心转转,她略显迟疑,仿佛话到嘴边仍需斟酌,但很快,她舒展开笑颜,回应道, “WB的一个上司,李润,最近和我们有个公关合作。” “……” WB公司出来后,陈星艺就恍然大悟。她难以自持地抽搐嘴角,两个性压抑……她没过多追问,多说多错,万一被林淮音察觉出什么不妥当,就完蛋了,眼前这人还聪明,知道刻意隐瞒关系。 “她们两个谈这么久?” “您朋友是?” 宁筠祈神色未动,唇边那抹笑意依旧吊着。她反问道。其实,顺理成章,她应当立刻就能猜出来那所谓的朋友是谁,但她偏偏按下不表。越是清楚,越要装作不知。 “姜秋。” “啊——久仰大名。” 她惊喜地颔首,语气里带着几分真挚,随即自顾自地解释道, “最近WB风头正盛,可能是想谈点生意吧。” 叁人闲散地聊几句,林淮音心里始终有点别扭,却又说不清哪里出了岔子。眼前的宁筠祈从容得近乎过分,而且她也在找那个朋友,很明显不是串通好的。所以回到宴席后,便把这事简要说明了下。 得知姜秋确实是因为生意缠身,氛围这才稍稍缓和下来。到底是当妈的,姜阿姨嘴上依旧免不了几句怪怨,语调里却少了火气,多几分心疼。林阿姨依旧递台阶, “哎,那孩子也不容易,这次见又瘦了,那衣服都挂不住。” 语气半是心疼,半是感慨。姜阿姨闻言,只剩下声长长的“哎——” 莫约叁分钟后,姜秋才匆匆推开门,脚步急促,衣襟凌杂,不过整个人看上去与走前并无太大差别。一进门便俯身赔罪,语调急切, “林阿姨真不好意思——我刚才遇到WB的一个小副总,和她谈着谈着就谈忘记了时间——真不好意思!” 话音未落,她已双手合十,频频欠身,态度谦恭,几近告饶。随即,她绕到林阿姨身后,手指轻轻按在肩头,动作殷勤,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意味。 林阿姨心里虽然有点不满,但瞥眼自家的宝贝女儿,到底没说什么,把手覆上姜秋搭在自己肩头的那只手,掌心的动作带着几分缓和,语调是长辈的分寸与教诲, “家里人都没什么,但到底还是要打电话通知一声,发个信息也好对不对?” “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下次一定注意。” 姜秋见这个搞定地差不多,便识趣地再绕到自己母亲身后,如法炮制。姜阿姨见林家那边说了通,自己也肯定不能太下女儿面子,于是附和数落几句便说着, “菜都凉了,回家让阿姨给你做点——你向淮音道歉去!像什么样子!” 姜秋连声应承,神色恭顺。 姜秋便靠着林淮音坐下,小心地凑近她说了句“对不起”,但是似有若无的香味还是没逃过敏感的鼻子,残留的热气将她整个人裹得有点不同寻常,带着未散尽的暧昧余韵,使得她举手投足间多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成熟与诱惑。 决定 hehuan3.c om 橄榄枝 邀请 酒庄 屈辱(h) 项链(h) 窒息(h) 合作 傲慢 母亲 S 梦(x) 蠢货(x) 妹妹 我是温颜。 天底下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我那天刚好心血来潮地想要找妹妹。 我以为在我杀了李寻利和锁住那个畜生之后,我能和妹妹的关系有点改善,某些裂痕会被时间修补,但是并没有,偌大的宅邸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偶尔会去看母亲,在她的病床旁忏悔我的罪。她闭着眼,消瘦的轮廓在白光里像薄纸一样透明,喘息细碎得像被风吹动的烛芯。 但不是我的错——我是病了。我无法控制我的情绪和行为,等我反应过来我到底做了什么的时候,我只能忍着胃里翻滚的恶心和心头汹涌的悔意,一丝不苟地打扫犯罪现场,企图抹平痕迹。 我在努力地吃药和克服,如果妹妹愿意原谅我,或许我的病能改善点,但我不能奢求这个。 孤独像阴影般笼罩我。夜幕降临时,那种寂寞像是攫住喉咙的手,让我呼吸艰难。我实在太害怕一个人待在空旷的房间里,四壁回响着空虚,心跳声被放大到惊心动魄。 我几乎整宿整宿睡不着,黑暗中睁大的眼睛好像被钉死在枕头上。所以我只能去找我的安眠药,我来到妹妹公司楼下,跟踪她到那个小区。 我用了个假名字混过登记,记住妹妹的楼栋和层数,那里每层都有监控,而且密码锁并不是很好打开——我在烈日底下仰望高楼,玻璃幕墙反射着耀眼的光,刺痛我眼睛。 就在那一瞬间,一个疯狂又振奋的念想涌上心头——大胆到让我心跳加速,兴奋到指尖发抖。 还是那句话,天底下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居然真的让我等到了3302这套房子要出租的机会。消息一出现,我立刻动用朋友的身份,借她的名义租下这个房间。那刻,我几乎感到命运在暗中推着我。 然而3202却是个极其讨厌的存在。他为他家客厅打造了个巨大的落地窗,而且还有条额外烦人的狗——算是那家伙跑得快,不然那只可爱的小狗会被我毒死。 我从网上买了绳降,我妹妹从小就养成个习惯——我那时候经常会抱着她在房间里做爱,情欲的味道会久居不散,所以她每次都会把窗子打开——久而久之,她会习惯地开窗。 为了解决3202这个障碍,我冒着暴露的风险主动和他搭话。借着那只狗,我故意流露出对他落地窗的兴趣,嘴里满是赞美。然后佯装好奇,开口问:“我能进去看看吗?” 在他没有警惕的时候,我把摄像头嵌在他的沙发下沿——我故意给他的狗狗的球扔到沙发底下去,然后装作笨拙地趴下,狼狈地去捡。 我没有丝毫窥视他的欲望,我只是要确认他什么时候会不在客厅里。 安装完成后,我再也没兴趣和他打交道了。然后接下来,我进行漫长地观察。我站在楼下数日如一日地盯着妹妹的窗,等待那盏灯熄灭。最晚是凌晨2点。为了保险起见,第一次的时候,我还跑到楼下看,3202,3102两个屋子都暗下来,那时是3点,整片天黑得浓稠。 我雀跃地跑回屋子里,预备我的计划。 我将绳降的一头牢牢固定在坚硬的墙体和沉重的橱柜上,又小心在窗边垫上厚实柔软的被子,确保不会发生小概率的割断绳子或者让它胡乱摇摆。然后,我抓住窗沿,缓慢翻出,脚稳稳踩在狭窄的窗檐上。 33层的风真的很大,我无法透过浓黑的夜看见我的高度,我沿着玻璃慢慢下降——这下你们明白3202那层楼的住户有多让我烦扰吧?落地窗几乎没有任何凸起或缝隙可以借力,我只能快速地降落,第一次把我吓坏了。 我稳当地降在妹妹客厅的窗外,果然,她连窗子都没关,我翻进她的客厅,小心翼翼地先安装好监控器,省得每次都要跑楼下确定她的状态,我其实还是有点害怕的,害怕她起夜,然后就匆忙地从大门离开。 后来几天,我趁着她出差或者去朋友家玩的功夫,又到她的房间把摄像头装上,替换电池、调整角度,像个谨慎的技术工人。我的心在这些程序中被短暂的秩序安抚。 她回来了,在夜里,她通常只是躺在沙发上看看新闻,但今天,她电视里放的是色情影片,我刚开始有点激动,后来我发现两位主角其中之一是她的时候,我就发昏了。 我恼怒地听着她的呻吟声——因为有个摄像头离电视非常近,以至于声音尤其清晰,我甚至能听到两人交媾的肉体撞击声,和妹妹毫无廉耻地哀求对方的肏弄。 我的血液瞬间冲向颅顶……妹妹明明最不喜欢的就是后入姿势,她说这样看不清我的脸而且觉得很奇怪,是个很下贱的姿势。 但是视频里的她不仅仅很享受,还戴上了项圈,主动地婉转承欢、塌腰摆臀,甜腻的淫叫请着对方进入自己——一定是对方甜言蜜语的哄骗!我简直怒火中烧。 但可耻的是,我还是湿了。我也瞬间将我不可以再强迫妹妹这个想法抛诸脑后,我钻了个空子——如果她不反抗,就不算强迫吧? 所以我买来了迷药,学习了回收绳索的技巧,我的做法是在夜里先潜进她的客厅,然后收回绳索,藏进她不常用那个房间的床底下,妹妹工作很忙碌,她很少顾上我。 一般在上午我确定她离开家后,会爬出来把迷药下在她的水壶里或者杯子里——但不是每天都这么做。 首先,我得先有想肏妹妹的想法,然后她至少水壶或者杯子有一处地方有水,并且她喝下有药的水——达到后面两条其实非常不容易,因为妹妹很少喝不新鲜的,除非是过于疲惫。所以我很珍惜每次得逞的机会。 妹妹在睡梦中也很敏感,小穴没有让我失望,可爱得打紧,胸部也是发育得越来越漂亮,柔软的像棉花糖,紧致又湿热的甬道每次都让我销魂得欲仙欲死……只是她不能回应我,但我依然很珍惜。 说远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我那天刚好又想要去找妹妹。我并没有每天都待在小区,因为我并不想让太多人记住我的脸。我有夜跑的习惯,所以大部分时候我会开车到附近,然后绕着小区跑几圈,至于那天为什么又穿个全身黑,我说了,简直太巧合了。 运动鞋是很久以前,妹妹用稿费给我买的,虽然价格是我其它的零头,但是让她苦恼了好阵,然后纠正一下,那时候价格是599元,我也不知道那帮警察怎么做事的。 而且更巧的是,我那时偏偏想去看我们楼下的小黑猫,绕了几圈都没找到它才作罢,我打开手机监视,确保我这时候上楼不会碰到我妹妹,所以我看见了争执。 我为那个蠢货的恬不知耻和高高在上而感到愤怒,我该给她一个教训!这个想法前所未有的强烈,所以我藏在了电梯口处,她下来的时候躲着捅了她一刀,我随身带刀只是因为我的疾病让我终日恐慌不得安宁。 我不希望她死,毕竟她死在妹妹这里,会让妹妹很困扰,她已经足够头疼了,我不能再为她添麻烦。 我都做到这种份上了,为什么妹妹还是不肯原谅我?我疑惑又气急败坏,但好歹她终于不再和那群蠢货往来,我有耐心等待,我都等了五年了。 这次我没想到妹妹会回来的这么早,我的迷药才刚拌匀,密码锁的声音就响起,我吓得迅速地躲进空置的房间,我看着妹妹喝下水,依靠在沙发上阖眼,十分钟后,我溜出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妹妹柔媚的睡颜。 她睡得很不安稳,兴许是因为沙发上不舒服,所以处在浅眠状态,迷药导致的昏迷让她半梦半醒,既然给出前所未有的反馈! 她简直就是小猫。在我的笼罩下扭动身体,我在她的娇喘中甚至都忘记可能会被她发现的恐惧。但是!又是那个蠢货!她居然在潜意识里因为那个蠢货抗拒我,抗拒自己身体的本能——明明流下那么多爱液。 我愣怔在原地,妹妹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般疯狂地颤动,好像要有醒来的趋势,我来不及深思,赶忙将她重新恢复原状。 姜秋。她呢喃的话像星星般在我脑袋上面打转,巨大的挫败让我神思恍惚,我几乎是逃回了温宅,剧烈的局蹐使得我坐立不安。 她又要送我离开! 我怎么可能会允许?又要把我送到国外囚禁起来?又要让我在封闭的房间里,可怜地像要散步的狗般乱转圈,我当然不会允许它再发生。 我哀求又哀求,但是妹妹铁心要伤害我,我有种面对青春期叛逆孩子的无力感,她并没有和我商量,只是粗暴地通知,比如,“我要送你离开”“后天十点的飞机”“我为你准备了医生,希望你配合治疗”。 但我说过,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过去就是因为我的懦弱,才在妹妹最需要我的时候与她分别,她才会受到坏人的蛊惑,变成如今这幅模样!都是我的胆小酿造的结果,这次绝对不会再逃避! WB中爸爸的附属党派其实对妹妹颇有微词,他们在那个老畜生失踪的时候,找我私下聊过,说让我交出畜生,他们许诺给我比妹妹更好的待遇和资源。 也是一群蠢货。我可以为了妹妹杀人,我还在乎这么庸俗的奖励?他们是什么人?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但我现在不得不跑去联系他们——这不怪我,都是妹妹太过绝情,不公平! 我告诉他们的领头,我需要他让我和妹妹去到一个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 他思索会儿,理所应当地欣然答应了。 我们使用了点小计谋,把妹妹绑上私人飞机,飞向契尔沃斯。 妹妹很聪明,知道我并不是什么好惹的人,所以每次回到家里和我交待一些事情的时候都会让朋友或者公司的属下跟随,但是难免会碰上附属党派下属,那我就开始我的计划了。 她太警惕了,几乎喝水也不喝,只是说着些事情,但也是太心软了,我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第8次请求让她给最后一次机会好好谈谈,她答应了,独自和我上楼。 我虽然不忍心下那么重的手,但我还是迫不得已地把她掐在床上用迷药弄晕,接着附属党派下属直接开车把我们和一具尸体送上私人飞机。 向公司隐瞒妹妹的行踪。足足三天后,他们才发现总裁失踪了。 “我担保,绝对不会有人找到这里的——而且就算有人找到这里,我会立刻让他们打道回府。” 他之所以答应我,是因为妹妹的存在到底是温家正统血脉,公司内部大部分人都传统地支持,但是她和我一旦失踪,那么WB就没办法走继承,而是各凭本事了,他对自己的本事很有自信。 “你以为李润是什么好人吗?她也就装装样子找个四五天,哼,总算能光明正大地好好对付她了。” 我们两个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无论如何,主犯都是我,他依旧可以撇得干干净净,天经地义地为了补偿我,他的确为我提供了个相当不错的住所。 “没有人会来找她。” 我听见这句话,庆幸又生气,我窃喜于我对妹妹的唯一性,是啊,我现在是她唯一的亲人,哪怕那些情人再怎么光鲜亮丽,终究是逢场作戏,但我又讨厌她们对妹妹的不重视。 把他送走后,我开始整理我的秘密基地,我将要在这里实现我的梦想,和妹妹共度余生,或许我还能为妹妹举办场婚礼。 妹妹是我的妻子。 爱和死 温穗从昏迷中转醒,头疼欲裂,她只记得她被温颜掐在床上几乎动弹不得,然后就彻底失去意识,她刚预备揉太阳穴,铁的撞击声就在耳边砸开,她循声望去,自己的手腕被用铁链栓在床头。 “哗啦——” 她惊疑地扯动链条,沉甸甸的份量拽着她的心往下坠。这是个陌生的房间,里面的装潢很是素净。 “你醒了?” 推门而入的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到看见的脸,对方惊喜地跑到她的身边坐下,还没来得及说下句,就被温穗不耐烦地打断, “你是不是疯了?松开我。” 温颜没有被冒犯,只是闪过丝落寞。 “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只是想让你陪着我。” “我让你给我松开!” 温穗抬高音量,愤怒地吼道。 温颜当然不会。她凝视还在和铁链斗争的妹妹,叹口气。 “你先冷静下。我去给你煮饭。” “温颜!你给我滚回来!给我松开!” 门落,妹妹的撕心裂肺也一并被锁在房间里,温颜深吸,平复自己烦躁又亢奋的情绪,旋即,她哼着歌,整理方才从超市购买的食材。 她把精心准备的粥和小食放到合适的温度后,就端进房间,温穗跪倒在地上,铁链被拉到最大限度,紧绷绷地桎梏着少女。 “……” 温穗抬眼望她,语气没有方才的极端。 “你要干什么?你放我走好不好?我什么都答应你。” “你乖乖的,我们在这里生活也很好不是吗?” “哗啦——”伴随温穗的爬动,铁链又被拽得清脆地响动,她拽住温颜的裤角,额头抵着对方的鞋面,乞求着, “我和你上床好不好?你放我回去好不好?” “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呢?你也知道不会有人来找你对吧?所以你只有姐姐了,那为什么不好好地和姐姐待在这里呢?” 阳光洒在少女的身上,将她笼罩在璀璨光晕中,宛若虔诚的信徒。温颜站在阴影里,凝视这片神祇,重回的掌控欲叫她飘飘欲仙,牵起扭曲的快意。她苦口婆心地劝诱着, “只有我爱你,只有我会不远万里地来找你。” “好了,来吃饭吧,你太瘦了。” 温颜敛起神色,眉眼间盈满恰到好处的怜惜,俯身地将她托起,动作轻柔地将人引向床沿,随即转身取来温热的粥与座椅,仔细吹散热气,一勺一勺悉心喂入对方口中。 “肏我吧。” 温穗抬手挡开再次递来的瓷勺,推拒好像源源不断的粥,褐色的瞳孔没有生气地空洞洞的摆在那里,温颜当然要如她所愿,她相信自己能像过去征服妹妹一样,重新征服一次她。 “嗯啊…” 少女身躯在织物间深陷,齿间泄出零碎嘤咛,眼睫半垂,失焦的瞳孔蒙着迷离水光,随着撞击轻轻颤动,温颜扣住她腿弯的指节微微发力,果然,鲜活躯体面对静止的更让人快活。 她也知道对方的逢迎不过是曲意讨好,而不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和她做性事,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紧窄的甬道谄媚地裹挟性具,配合主人娇媚的呻吟,简直相得益彰。 “啊、哈啊…” 温穗没有看她,只是盯着交合的下体出神,温颜倒也不奢求太多,成熟后的妹妹骨相舒展成清丽轮廓,但其实并没有褪去稚气,仿若幅等比放大的工笔画。 好孩子。温颜莞尔,她从熟悉的面貌上得到慰藉,她俯身下去亲吻妹妹,腰胯不停,对方迟疑会儿,还是接受这个吻,唇舌纠缠,气息交融间,温穗不自觉地眉尖微蹙,喉间骤然涌起生理性排斥,反胃感如潮水漫上,尤其对方温热的津液度过来那刻,她好像突然吃到口恶心的食物。 “唔…” 她蜷缩的指尖抵住对方肩头,先前依赖臆想分泌的爱液正在迅速枯竭,躯壳深处未能唤起一丝情动,完全是身体本能地打发侵入,穴口的软肉因持续的摩擦,泛起钝痛,她偏头挣脱这个吻。 痛意彻底压倒残存的欢愉,温颜捕捉到身下人眉宇间的隐忍和抗拒,她向来擅长安抚,此刻倒是体面地中断这场勉强的情事。她抽出性具,花穴被磨得泛着不自然的绯红,原本的润泽早已消失殆尽,呈现出几分狼狈的干涩。 “不想做就算了。” “不——” 温穗收紧勾缠对方的双腿,手抚上性具,自顾自地掰开肉瓣,将那带着凉意的器物生硬地抵住干燥的阴道口。 “我不会放你走的,你没必要这样。” “那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放我走?算我求求你好不好?” 泪珠不断从温穗眼角滑落,她的下颌被温颜冰凉的指节轻抬,眼泪也被拭去。 “直到你不会走的那一天。” 一个星期后温穗终于明白温颜是不会放自己离开的,她不再费心维持气韵和喜恶,开始自暴自弃。 “咣当——” 温颜颀长身形立在床边,静默注视着地板上又次被掀翻的餐食,难得也有些恼火,连日来亲自挑选食材烹制的珍馐,此刻正如被践踏的真心般,混着飞溅的汤汁在地毯上晕开污渍。 而温穗甚至没和她说过一句话,终日用浓黑的发色将整张面容掩在阴影里,蜷卧在宽大的床榻间,姿势维持数个时辰也纹丝不动,要不是能够捕捉到微弱的呼吸声,应该会以为她死了。 持续的绝食令她形销骨立,原本合体的衣服如今空荡荡地挂在肩头,连清水都不愿沾唇的第三天,温颜只好推来闪着寒光的器械车,在镇静剂的作用下,那具紧绷的身体终于松弛下来。针头刺进苍白的皮肤,透明的营养液顺着软管缓缓流入静脉。 温穗也不让她碰,但凡靠近,就是顿拳打脚踢,而且还是带点玉石俱焚的决绝,温颜几乎没办法触碰她,除非使用暴力手段。 她本以为对方会因为时间的推移终将在疲惫中偃旗息鼓。但她完全低估了妹妹的毅力,这个状态持续了一个月,并且她预感会继续持续下去。 她终于决定要好好地教育一下对方。 温穗已经不知道自己第几次从混沌中恢复意识,她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帘,这次环境和以往不一样,晦暗的光线照着尘埃在空气中流淌,四周弥漫着难以驱散的腐尸气息,浓烈得令人不适。 自己全身的衣服已然被褪尽,四肢和脖颈都被增加了铁链,她吃力地转动眼球,试图适应这片光域,在右侧的椅子上,坐着个千疮百孔的也许是人的尸体,他的身上布满纵横交错刀伤,血肉都看不清楚明白,白的黑的混在一道,惨不忍睹。 她皱皱鼻子,恶心的尸臭味叫她干呕,但是因为胃里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只是抽搐得异常疼痛,如火烧般。 左侧是个手术台,表面铺陈着天蓝色无菌单,布料平整,邻近处竖立着静脉注射支架,透明软管垂落,连接未启封的生理盐水袋,还有台多功能生命监护仪。 “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呢?” 温颜无奈的嗔怪伴随着鞋跟叩击木梯的清脆声响在地下室回荡,她端着精致的食盘徐步而下,走到笼子面前,她有点心疼地蹲下,把餐盘轻置笼旁,眼底流转着复杂难辨的痛苦。 “以后会好好吃饭吗?” “滚。” 温穗总算开口和她搭腔,但只是冷冷地吐出不善之词,然后别过头,又是拒绝看她的姿态。 温颜还是那副从容的样子,她站起身,绕到尸体旁边拾起桌面上的刀,手腕倏然发力,利刃精准地没入腐烂躯干,然后开始下压,把残存的皮肉划开,完成这场蓄意的情绪宣泄,接着把刀抽出,“咣当”随意地丢回去,头也没回地踏上阶梯,将满室阴森封锁在身后。 “叮铃。” 几乎每隔段时间,温穗就能听见清脆的铃铛声,尖锐而又急促,她始终无法捕捉音源方位,简直像是枯白墙面活起来的奸笑,她开始逐渐不安,环抱双膝蜷在铁笼的角落里,眼白因为无法入睡而爬满血丝,坚硬地面不断加剧着躯体磨难,每分每秒都演变成清醒的刑罚。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温颜没有再和她搭话,惊惧却深植她的骨髓,随时可能炸响的铃铛声如同断头台上的刀片,迫使她永远处于等待的焦灼中。 她猛地用十指深深插入发根,指甲刮过头皮的触感带来些许神智。心脏在胸腔内紊乱地撞击,躯体持续僵直。长期失眠如同缓慢的凌迟,将她的精神推向崩断边缘。双眸笼罩着灰翳,生理性泪渍在脸颊蜿蜒出透明痕迹,她终日以泪洗面。 甚至一度被折磨地要妥协,温颜再次蹲在铁笼旁边,她指尖掠过笼柱,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要说什么?以后会乖一点吗?” “……” 笼内人影几不可察地轻颤,温穗干裂的唇瓣渗出星点血珠,在漫长死寂后,嘶哑声线突然撕破凝固。 “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在五年前杀了你。” 温颜的唇边掠过不自主的痉挛,她抬手轻抚额角,眼底翻涌着难以名状的困惑,她不明白,不明白妹妹对自己的滔天恨意从哪里来。过去尽管她确实引诱了妹妹,但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全变成她的错了呢? “看来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温颜捏住对方枯瘦的臂膀,那截手腕纤细得仿佛随时会折断,另只手利落地执起注射器,针尖刺破肌肤时激起细微战栗和挣扎。 她面无表情地解开禁锢对方四肢的铁链,钻到笼子里把妹妹抱出来,轻缓安置在手术台上,熟练连接静脉输液装置,调节滴速开关,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输液完成后,温颜趁着药效还没结束,将对方四肢固定在四角,构成个极具羞辱性的展开姿势。当温穗眼睫开始颤动时,她阴沉的脸色瞬间融化。 “姐姐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要杀了你。” 温穗唇齿间溢出破碎的气音,执拗地重复着这句诅咒。温颜缓缓闭目,浓密睫毛在脸颊投下阴影,仿佛要将某种汹涌情绪封存在眼底。当她再度掀开眼睑时,眸中已凝结成冰原般的死寂。 “你的所有的第一次都会是我的。对吧?” 温颜朝她的下体塞进坚硬的器具,私密又脆弱的领域承受暴力,大张旗鼓的摄像机就正对着她的阴户,记录下这屈辱的凌虐。 温颜继而进行肛门的扩张操作,温穗的躯体在束缚中不受控地搐缩,指甲在掌心掐出深痕,每寸肌肉都因持续的侵犯而绷紧,如同被钉在标本架上的蝶。 “你说我要是把这个视频发给姜秋。她会不会看都不看一眼就丢到垃圾箱里?” “……” 仅仅只是因为她的脑海里闪过几秒那人的脸。 就好痛。温穗皱眉,已经不是难捱的钝痛了,而是种酸痛,形形色色的憎恶、甜爱从骨头里流过,竟然变作欲望或者性爱所带来的高潮前夕的膨胀感。 爱和死原来是和性相似的同种情绪。 天纵英才 温颜少见妹妹这么生动的痛苦,源头又是因为姜秋,她不自觉地咬紧后槽牙,尽管因为凌虐,温穗相貌的清丽大打折扣,略显憔悴,但骨相还在那里,气质上上等,仿佛是条白淋淋的玉兰花。 因为吃痛,少女的额头沁出汗,一绺卷发浸在湿漉漉的额前,薄薄的眼皮垂下,两边尾部的睫毛剪影投在眼下便让人跟着心疼,白齿伴着喘息像蚌中的珍珠若隐若现。 温颜倒是舍不得在妹妹身上用什么手段,她只是玩弄对方的身体,手掌漫不经心地抚摸滑腻柔软的肌肤,性羞辱对温穗收效甚微,她或是早已司空见惯,或是早已免疫,偶尔甚至还能挑衅她几句。 “如果你去整成姜秋的脸,我搞不好会答应你。” 这是温颜又次侵犯她时,她笑着说出的一句话。 温颜纵然脾气再好,也知道对方是故意在激怒她,终究还是恼火,一声极轻的嗤笑从唇缝逸出。 对方还在含混不清地嘟囔,全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只有在遭受剧烈冲撞的瞬息,那些零碎响才收声。 温穗也不能挣扎什么,她的四肢都被牢牢锁住,每次挣动只会加深腕间红痕,齿尖无意识擦过舌面,旋即又被对疼痛的本能畏惧劝退——终究是狠不下心咬舌自尽,除却不甘心之外,她还是很怕疼的。 温穗已经被折磨得出现明显的精神问题,有了躁郁期,有时候会蜷在笼子最深的角落,脊背紧贴着冰冷栅栏,对任何呼唤都报以死寂般的缄默;有时候会攥着栏杆,喋喋不休地咒骂温颜。 熟悉的身影携着室外寒意再度踏入。温穗正瑟缩在阴影深处,将自己隐没在晦暗光线里。来人鞋跟敲击地面发出清脆声响,明快的声线打破沉寂, “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配合一点,会是个你喜欢的东西。” 她故意拖长语调,掌心托着件轻薄电子设备。 “你乖乖的——” 温颜已经在对方胳膊上找不到个打镇静剂的地方,密密麻麻的针眼居然叫她发悚,她心疼地收回手,颓然屈膝跌坐在地,后脊抵着铁栏杆,把电脑打开。 她将电子设备转向黑色的方向,按下播放键。鼎沸的人声瞬间充盈整个空间。她也没叫温穗看,只是在她面前播放着,她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在看,屏幕的蓝光在咫尺之外渐渐黯淡,无法穿透那片浓重的黑暗,更照不清那人隐匿在昏昧中的神情。 “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她望着视频里衣香鬓影的订婚宴现场,这是个漂亮的订婚宴。漂亮的一对佳人。纵然温颜不喜欢姜秋,她也不能否认这个视频里她的漂亮。 抹胸领口似弯皎洁新月,将优美的肩颈曲线衬得愈发精致,缎面的裙身在光线下流转着温润和奢韵,自然垂落的褶皱像精心揉就的云絮,手腕上缠着白色蕾丝纱,拿着粉白相间的花,冲镜头落落大方地浅笑。 “怎么这么漂亮啊姜秋~” 骤然闯进的是陈星艺的脸,两个灿烂的少女脸贴着脸,然后是林淮音的脸,镜头识相地拉进,只框进今天的两位主角。 “怎么这么漂亮啊——” 林淮音揉着姜秋的面颊模仿刚才的夸赞,宠溺地吻上去。 鲜润的绿色草坪向远方铺展,澄澈如洗的碧空笼罩着现场。身着华服的宾客们举杯畅谈,洋溢着欢声笑语,真挚的祝词如涓涓细流般不绝于耳。 连阳光都那么偏爱和正正好。 为什么就不是她呢?光明明灭灭,温穗伸出手,指尖轻轻落在冰凉的屏幕上,抚过对方的眉骨、鼻梁和唇,遥远得如同隔世。 眼泪终于毫无征兆地滑落,她缩回手擦拭掉,但是更多的却汹涌而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从指缝里流出,她也想被爱。 无论是谁都好。 只要爱她。 她讨厌距离、阴影、痛苦、下雨,她想要明亮的日子,和某个人一起,靠着大海和沙滩,她想要奇幻的天空,喜爱的国度,但是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她想要肉体、温度、石头、光滑的水,所有可以被触摸的东西。她恨做梦、她恨等待……可是她还是在等着谁,身无片甲。 她的视线被不断滚落的泪珠浸染得模糊,荧幕中那张熟悉的面容在粼粼水光里晃动,仿佛被注入生命,温热的指腹忽然贴上她湿凉的脸颊,那道声音穿过泪幕抵达耳畔, “温穗——” 每个音节都像浸透某种稠密的情绪。 她拼命眨眼想要看清,但泪水不断扭曲着对方的轮廓,连唇形都融化在朦胧的光影里。那只手的温度、耳边的呼唤、闪烁的屏幕,所有感知都漂浮在虚实之间,如同沉入深浅交错的幻境。 姜秋的日常工作被两位不速之客打断。当秘书将WB集团副总裁与沉翊然引进来时,她搁下钢笔,指尖在文件上微微停顿。目光里带着明显的讶异,视线在两位访客之间不动声色地流转。 李润原本已决意将关于温穗的种种搁置,但是她母亲又正好突发状况,在她失踪三个月后溘然长逝,她凝视着遗容上的美人迟暮,连带着那份执着了多年的情愫,也仿佛老去。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她不明白,分明以前这对母女都是顶好的人。 葬礼她也不能大张旗鼓地办,她没有身份,她也不知道她死前有没有睁开眼找过女儿或者其她人,温穗的脸承袭了母亲那种与生俱来的风情,媚骨天成。 她想着两人第一次的遇见,WB并不是一家的功劳,而是依靠联姻,靠两大家的维系,主要的股份还是在温父那里,她那时候还年轻,野心勃勃的。 温父的第一任妻子去世, WB本该自然归到嫡长女温颜的手里,但是他并不愿意让个女人来掌权,更不要说温颜对从商并不感冒。 她偶尔会被温父邀请去家里谈些公司内部的事情,会撞上温穗母女两个,那时候,简直是两只狐狸,两双如出一辙的眼里流转着相似的湿漉漉的晨雾。 那时候,温穗也没现在心事重重,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少女直白的活泼和欣悦,两人都单纯地像玻璃,每个角度都折射着澄澈的光晕,对她很是友好。 温母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是为她还是烧几个菜,不好吃,可看着她期待的双眼闪闪的模样,李润又不忍心拒绝,虽然每次过来都要咽下对方的实验产物,但是下次温父邀请时,她还是乐此不疲,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算喜欢。 温母因为年纪还小,又是再嫁,她和其她太太没什么共同话题,整日粘着女儿,她来,就粘着她,温家也是做医药生意的,只是刚好被WB收购,准确来说,她并不是嫁过来的,而是被卖过来的,好在脸实在是漂亮,前半生过得也算顺利,但时间终会杀人,容颜不再也导致宠爱不在。 温母没那么有野心,她只是希望温穗在她去世后不要被人欺负,所以后来和她坦白,靠近她也是看中了她在WB的地位。 “你不要生气,我这人比较笨,做不来生意,我没什么能留给穗穗的,她很聪明,比我聪明,我希望您能指点指点她。” 很难想象,这是从个四十来岁的人口中说出的话。那时候两人脸上都布满皱纹。 那双褐色的眼眸里充斥着羡艳以及对她的仰慕。 那是李润从没有体会过的仰慕,她在WB工作快五年,做到她这个地位的女性不多,主要是温父,他掌权后,就提拔了很多同僚,大部分都是男人。 或许,她真的能辅佐温穗。 所以她一直在关注那孩子。成绩优秀,待人礼貌,还机敏。但是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糟心事,温父把私生子光明正大带到公司,温母被气进医院,温穗被WB边缘化后也仿佛人间蒸发般,不知道去了哪里。 后来的事情已经说了。 这次两人人间蒸发,她知道是谁在捣鬼,她甚至知道温穗在哪里,但要把人找回来,可不是半点的麻烦,契尔沃斯被称作“世界的制毒工厂”,因为贩毒的合法,所以毒品交易是它们的头部经济来源,而WB的制药技术又与其不谋而合,但这是温父附属党派的灰色产业,说白了是附属党的“藏兵地”,国内的大公司很少与之有交集,一来是因为不安全,二来是因为国内的禁令,三来也是道德感加持。 这个产业甚至温父都拿他们没什么办法,人脉资源全被捷足先登地被底下的同僚拿捏得死死的,但他睁只眼闭只眼的是,那群人并没有什么造反的心思,况且还有巨额的利润,这个产业的主理人也并不在他,到时候出事,也是他们这些人担责。 李润的确装模作样地找了个把星期就没继续下去,全身心地投入到和男人的斗争当中,前几天,医院打电话给她,说温母去世了,她才如梦初醒。 到底,至少想完成温母的心愿,不求温穗能大富大贵,也至少能平平安安。所以,她联系到沉总,但是对方听到契尔沃斯后,就果断地说做不到。 两人凑起商量会儿,对方突然说有个人可能有关系,就是姜家。李润知道她在踢皮球,她要想联系怎么可能没办法,但就是单纯觉得投入成本过大,不愿意帮忙,她也没办法,她不能擅自和沉家交易,不过对方还是陪她来找姜秋。 李润都做好被姜总拒绝的准备,毕竟沉翊然都不愿意,更不要说金枝玉叶的小姜总,但对方只是有点讶然,旋即便点头应允下来,说她会想想办法。 李润以为那只是对方的说辞,结果一个星期后居然真的接到姜总的反馈电话,说她找到人了。她有点惊讶于对方的上心,也揣摩着姜总和温穗的关系。 但她确实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单纯因为姜秋是个好人。 姜秋确实费了点功夫,但是对于她来说,这是应该做的,毕竟再怎么也不能放着个自己熟悉的大活人不管,更不要说,沉翊然和她讲了温家过去的恩怨。 她对温颜的做法很是愤怒和不理解,兴许是她也有个妹妹,兴许是她一帆风顺地不知道某些疾苦,但到底这么折磨一个人是不对的,正义感叫她尽心尽力了回,这种人就该被绳之以法。 她先是问遍朋友,他们也和沉翊然差不多,听到契尔沃斯就表现得为难。 “姜总,我们这种做正经生意的,哪有本事去帮您去那里找人啊?” 一通通电话全是拒绝,和犹豫后拒绝,姜秋前半辈子都没听到过这么多拒绝。她没办法,只好把人际范围扩大,厚着脸去找不熟的人。 好在还真有个人给她托到关系,这个人是个小公司的老板,那时候公司濒临破产,她走投无路之际,恰好遇到姜秋,这个比她小了近十岁的女孩,不把钱当钱地丢给她。 “我只是觉得你有潜力。” 姜秋被对方感激不尽的话磨得耳根子疼,她不耐烦地丢下些莫须有鼓励的话,她确实看出对方的能力和商业头脑,再加上那时候刚接管一部分业务,便想着特立独行地做出点成就。 后来,老板的确做出些名堂,但是因为姜秋进步得太快了,等想回报恩人的时候,对方都不需要了,她一直有断断续续地在了解姜家的业务,也无数次地感慨,天纵英才。 DP.J 这次姜秋找到她头上,她便无论如何都想帮个忙,不过也正是因为公司规模不大,所以才得以有过于灰色的人脉,她做中间人牵线搭桥,组个局。 她的朋友,有个朋友L,L的老板刚好在契尔沃斯有生意往来,至于是做什么的,八九不离十也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人是个五大三粗的胖男人,身上的油水能当赈灾的粥,生着阔大的黄狮子脸,粗颈项,头与颈项扎实地打成片。 朋友约的饭店也是接地气的土豪餐馆,她在姜秋到来前,看着劣质又低档的装修不由得捏把汗,烈酒被端上来,她还是先打个预防针。 “那位姜老板不怎么喝酒。” 朋友朝她使眼色,又赔笑道, “唉,不怎么喝酒不代表不喝嘛!到时候朋友相见哪有不喝酒的道理?” 随即把对方安顿好后,将她拽到边,嗔怪道, “哪有上来不叫人喝酒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懂啊?你那朋友就是天皇姥子,求他们办事也得赔点笑。” 她只得受着。 很快,姜秋提早十分钟到达酒席,果然,靓丽的外表刚出现,那L的脸就炸开褶子,她抢先步叫人坐她旁边,朋友又把她拽住,朝L方向抬抬下巴。 “姜总,这位就是L副总。他老大在契尔沃斯那带混得很开——本来她是要亲自过来的,但实在抽不开身。” 姜秋不动声色地淡笑,那小老板给她说过,干这种生意的人没几个好家伙,毕竟都是高风险来钱快,连搞钱都没耐心,你能指望他们能有多少道德心呢? 到底是求人办事,她还是妥帖地坐到L旁边。小老板叹气,坐回椅子上,只希望那个胖子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她是千叮咛万叮嘱,L的老板来都要敬姜家三分,叫他别色欲熏心坏了事。 对方倒是没什么出格的举动,并不是长得像猪就真的是猪,但他还是被这个难能一见的美人弄得心痒难耐,便接二连三地劝酒,毕竟对方没有任何推拒的理由。 果然,姜秋也很给面子地干掉好几杯,还顺带奉承几句他和老板,被夸得飘飘然,再加上酒精上头,下手就没轻没重起来。 “小姜总!我和你说,漂亮的女人都是狠角色啊!我是敬佩的!我老板就是个女人!女人狠起来真是毒!毒啊!” 他肥腻的手搭在姜秋的肩膀上,另只手指挥乐队似的,在那里长篇大论,抱着姜秋肯定要从他这里学到什么东西的决心滔滔不绝。 因为嘴巴里是有臭气的,所以文字感觉变成方方正正的块,缝隙里夹满味道,伴随口水稀里哗啦地打在姜秋的脸上,她还得挂着笑,脑子早已空白,因为如果不把感官的神经摘取,她应该要死在这里了。要不说人家能成功呢……小老板和朋友心照不宣地对视,换作他们这时候已经吐几个来回了。 最后朋友都看不下去美人被折磨,上去拉L。 “唉,吃饭吃饭,大家伙吃饭。” L好歹拿起筷子,嘴里还叫姜秋多吃点,说罢,便在小老板和朋友震惊的眼神里用自己的筷子夹个肥肉放进对方的碗里。 “这道菜相当不错,姜老板一定尝尝啊!” L是个标准的暴发户男人,姜秋顺着他的品味、他的审美,终于在他哼哼哧哧地啃完个骨头后,她递出主题。 “关于契尔沃斯的那个事情……” “哎!姜老板这么客气了都,我肯定帮你办得妥妥的,我L这辈子从来都是讲义气的,你看得起我!我就得让你看得起!不能辜负了姜老板的心意。” 姜秋又陪杯酒,回去后在深夜爬起来开始干呕,吐了三个小时,在凌晨五点的时候总算胃里好受些,又拜托小老板盯着点L,省得他不办事。 不过对方倒是真看得起姜秋——可能是回去和自家老板通气了,亲自打电话过来,请她一同飞到契尔沃斯,看来事情的确难办,毕竟还是需要她亲自出面,靠他们单独的力量都摆不平。 “看来WB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她在飞机上和李润开玩笑。黑色业务做到在一个国家一手遮天的地步,很是罕见了,她反倒有点担心起温穗以后的管理。 “所以往后打算怎么办?” 姜秋倒是希望对方能够硬刚到底,最后把这个产业接过,这样这个人情欠的可是相当划算的。 “看小温总吧。” 姜秋若有所思地颔首。 她和L以及李润下飞机后,就被当地的官员派专车迎接,到达地方,对方上级接见,才了解到WB这边怎么也不肯松口。 “Ca n'est pas que nous ne soyans pas disposés à vous aider, simplement...” [我们也不是不愿意帮忙,只是……] 他露出犯难的神色,小眼睛在三人身上逡巡。 “要钱吗?多少?” “Nous savons parfaitement distinguer un intérêt immédiat d'un avantage durable.” [我们还是分得清眼前的利益和持久的利益的] 李润表明了自己和要找的人身份,但是对方却不以为然,WB的正经头部是不愿意和他们扯上关系的,会很大程度影响品牌形象和公司利益,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也不会给他们半点好处,除非他们愿意接管附属党在这儿的业务。 他们还是比较感兴趣L和姜秋,毕竟一个就是专门做这生意的,一个手里握着的是巨大的现金流和堪称点石成金的金融炼金术,除却能帮他们洗白和隐匿大量非法资金外,还能让他们用钱生出更多的钱。 所以他们才给面子的,要求姜秋过来,这事才有的谈。不过大家都是商人,彼此的所念所想都心知肚明,三人都知道,对方必定要在DP.J身上要到什么好处才肯配合。 李润知道姜秋做到这份上已是仁义尽至,她不可能退步接下这个烂摊子,况且DP.J目前也并不是她在全权打理,每个区域都握在不同的姜家人手里,她的话语权也仅限国内部分,不过到底是核心人物。 “先生,我不是请你做什么大事情,只是找个人而已。这人是死的、是活的,和我们,和你们没关系,非要牵扯的这么复杂做什么?要我三请四求的吗?” 官员被姜秋流利的语言小小地惊诧下,他打眼就知道对方不是什么能轻而易举吃亏的人,所以表示自己再往上请示,他们有无数条洗钱的通道,其中总有几条绕不开DP.J,若是对方真要咬着不放,还是很麻烦的。 上面不耐,毕竟就是件芝麻大点事,他又打给WB,问被找的人的身份,WB这边也头疼,他们往前信誓旦旦的,一是因为不会有人大费周章地来找,二是更不知道来找的居然是DP.J的人。 如果这时候还让对面吃苦头,那WB在国内日子可要不好过了,他们瞬间就把温颜卖了,什么东西都不能带给他们的人就是累赘和废物,至于继承权,温穗背后站的是DP.J,这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争不过啊。 要是两家能搭上,他们还得谢天谢地呢,有钱不赚那不是王八蛋是什么?然后,就把住址什么的都交待得清清楚楚,完事还撇清关系。 “她们是家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只说不希望有人来打扰温总。” 官员匆匆地跑回会议室,先是交待当局警察直接去把人带来,然后谄媚地要组个饭局,姜秋拒绝了。 “我时间还是比较紧张的,人见到就好。” 她起身,示意李润一道离开。 官员陪着他们来到个富人住宅区,门口早就站着武装人员。 “Monsieur, personne n’est à la maison.” [长官,没人在家] 领头的队长朝他们行礼,姜秋终于皱眉,拖沓的办事效率和数不清的人情往来叫她厌烦,她以为和这群黑社会打交道能爽快麻利点。 她叫人直接用枪打开门锁。 “这是非法囚禁,那么客气干什么?难不成有人在里面还得敲三下门问对方能不能进去吗?” 这么礼貌还贩什么毒?合着有点招都来对付她了。 远处的温颜从超市购物回来,自然看见乌泱泱一片人,她愤怒地打通WB电话,她还没张口呢,对方就倒打一耙地怨声载道。 “你绑了个什么人啊?怎么DP.J的人你都绑过来?你怎么不和我说温穗和DP.J还有交集呢?你脑子到底有没有在转?在国外待那么几年待得你不认识国内是不是?你就让你爸来和DP.J都只能坐下来谈!你自己看着办,我什么都不知道!” 嘟嘟嘟——她一句话都没说,对方就直接掐断连线,DP.J……她脑海中找着这个词汇,哦,在华融街上看过,DeltaPeak。她垂下臂膀,任由手机掉落在草坪上。 权利的威风凛凛从过去的岁月里又追上来扬起掌,她依旧半筹莫展。 刹那,她从口袋里掏出熟悉的刀具,拇指顶住刀柄末端,刀刃朝向自己,没有一丝犹豫,平直地、迅猛有力地刺入耳垂斜下方的颈侧。 “噗——” 一声沉闷而湿濡的声响,温颜将刀沿着脖颈割动,随后,动作定格,鲜红的血箭随着心跳的节律,强劲地、一下一下地喷射而出。 她的身体像被抽掉骨头般瘫倒在地,最终摔倒在青草上,鲜血从颈侧那个可怕的创口里汩汩流出,不再是喷射,而是奔涌,很快在她身下汇聚成一个不断扩大、黏稠的、暗红色的血泊。 她早该死了。 “那边怎么了?” 姜秋没管躁动的人群,她停在客厅的中央,武装人员从两边散开,搜查房屋,她踱步,这是个复式的别墅,浓烈的香味让她不自觉地靠近厨房,微波炉里居然还烤着东西。 她在里头走着,却见到有处瓷砖翘起,便好奇地凑过去,原来是个地下室的暗门没合拢,一股非常难以言喻的味道从黑色的缝隙里传来。 她蹲下身把暗门彻底打开,里面似乎还亮着灯,腐臭味简直是扑面而来,她本能地被冲得干呕。 “咦惹——” 连赶过来的武装人员都嫌恶地骂出声。 这是很显而易见的尸体气味。姜秋太阳穴跳跳,不会吧——她有点难以相信,她还那么鲜活、那么年轻,涌上来的,是片茫茫然的空,是种广袤的惋惜。 但是下秒,她就几乎是本能地拦住要下去的武装人员,对方诧异回望她,收回脚。 “我下去看看吧。” “……Ok, n’hésitez peà appeler à l’ade.” [好吧,请随时寻求帮助] 隔阂 姜秋侧身缓慢地走下去,两个武装人员一左一右地守着出口,冲击——她算是知道什么叫眼花缭乱,刚进去,左边的腐尸就让她差点晕倒,我靠个死变态。 但她还是鼓起勇气憋住呼吸凑上去看,确定对方不是温穗后如释重负,尸体身上的刀痕横七竖八,脸已经被划得看不清,这得恨成什么样——那人就不怕打击报复吗?晚上睡得了觉吗? 就在无数的质疑在脑中飞跃时。 “!” 急促响起的铃铛声吓得姜秋一激灵,她锁定不了声源,但是目光锁住了铁笼,它在比较深的地方,黑暗把里面的东西笼罩住。 “……” 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以为里面关了条烈性犬,但是迟迟没动作,叫她扒着铁栏杆蹲下来,这才看清里面的人形。 “!” 她咬牙切齿于温颜的下作和变态,笼子边还放着餐盘,菜肴倒蛮丰盛的。 “你听的到我讲话吗?” 她伸手去够那个人,对方瑟缩下,影影绰绰。 姜秋开始流汗,她瞥向一边的手术台,显示器上闪着光的钥匙叫她站起来,又顺带看见旁边桌上的情趣用具,和营养液还有大小不一的针管,还有立式的摄像机。 她试着钥匙,“啪嗒”——第叁把打开了,将笼子的门拉开后姜秋以比较狼狈的姿势钻进去,试图把里面的人小心地牵出来。 女人没穿衣服,姜秋努力想看清对方的脸。 “没事的,把手给我。” “……” 女人倒是行动了,铁链撞到地面,姜秋才知道剩下的钥匙是什么——她绝望地扭曲五官,摸索禁锢住对方脖颈、手腕和脚腕的锁链口。 那股愤怒来得如此猛烈,带着铁锈味的火烧尽了腐臭。 “畜生。” 这两个字的咒骂几乎从她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滚烫的温度和血腥气。 她愤怒于那双为人的手,将这些东西道道扣在另个活生生的人身上——剥夺自由,剥夺尊严。 她愤怒于那个施害者,竟然如此轻蔑地对待一个生命的重量,仿佛在处置件没有知觉的物品。 到底什么样的感情,才会让人变成个脓包,漆黑的血糊着恶心往外渗漏。 她一面忍着呕吐,一面哆哆嗦嗦地打开锁链。 “好了,没事的。” 她跪下来,上半身总算得以舒展,把发抖的人抱进怀里,那人的脸上全是清凉的泪。 她知道不能维持太久,不管怎么样,没有人会希望这幅样子被人看见——她艰难地把自己的风衣脱下来——幸好这边温度低,让她在来前披上件够长的外套。 她用衣服把人包裹住,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抱着她爬出来的,铁笼分明有缝隙,但是好像和外面压根不流通,窒息的幽闭顺着可以自由活动的四肢淌走,但心有余悸的还是让人像反穿了件毛衣。 姜秋抬手抹把自己额头上的汗,温穗攥着她的衬衣,她安抚地盖上那泛着青白色的拳头,意外发现对方的指甲也掉了两个。 “叮铃铃” 急促的铃铛声更增她的恼火,如此不合时宜,如此刺耳,她喘着气,胸腔剧烈起伏,却感觉吸不进一丝氧,由于愤怒导致的过呼吸叫她产生眩晕感,她甚至祈求这只是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她没办法想象温穗怎么活下去。 “下面……” “嗯?” 怀里的人难得出声,姜秋把脑雾强行驱散,把耳朵凑近她唇边去听她在讲什么。 “下面?” 她重复着对方的呢喃,然后把目光转移到对方的下体,把里面的器具拿出来,她的胃部剧烈地痉挛着,喉咙发紧,但又死咬住下唇,强迫自己的动作保持稳定和轻柔。 “谢谢你。” 温穗被紧急送到当地的医院抢救,姜秋虚虚地跌坐进轿车里,从L那里得知,不远处有个自杀的人。 “哎呦,那死的老惨了。” 路过现场时,她没心思看清,只是瞥见突兀的一团黑色,几个懒散的警察在踢着野草。 她赶到医院,李润说温穗没生命危险。 “死的人是温颜。自杀死的。” “哦…嗯。” 姜秋无措地颔首。 “这下好了,都死光了,也没人有理由不让温穗继承WB了。” 李润苦笑,姜秋看着她。 “你会帮她的吧?” “我不能还欺负她。她妈妈真要来找我了。” 姜秋又抽痛下。 “这次真是谢谢你了,姜总。” 姜秋被李润送到医院外,冷气吹得她打个寒颤,冻缓她急促的心跳。 “没事。” 她的语言系统惊悚得还没恢复。 她不得不连夜赶回国内处理公司的事务,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坐上家里的饭桌好好地吃着饭,姜母和妹妹拌着嘴,声音忽高忽低,像从台信号不良的旧收音机里传出。 未婚妻坐在她身边,唇角还是好看的弧度,偶尔也会支持某方。 她们的声音,她们的表情,甚至餐桌上那盏暖黄色吊灯洒下的光晕,都显得无比真切,姜秋嚼着寡淡无味的食物,置身事外地空洞洞地按部就班地吃饭。 “你怎么了?” 未婚妻在夜晚忧心忡忡地抚上她的额头,对方惯用的护手霜的淡香,像根细针,轻轻刺破那层薄膜。 “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 那股被强行压抑的、混杂恐慌的情绪洪流,试图找到个出口。 但不能说。 姜秋讪笑,只是解释自己这几天太累了。 “那躺我怀里休息会儿,我给你揉揉。” 她任由自己沉溺在那轻柔的、带着爱意的按摩中,紧绷的神经像被缕缕抚平,却又在心底最深处拧成一个更沉重的结。 “你为什么爱我?” “嗯?” 短促的、充满诧异和茫然的单音。旋即,对方脸颊迅速弥漫上带着羞窘的红晕,连耳垂都染上粉色。 “这理由太多了。”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个近乎撒娇的、含糊的概括,将问题挡回去。这句话像片柔软的羽毛,轻飘飘地落下,在姜秋荒芜的心田上激起片无声的叹息涟漪。 林淮音预备正经回答时,对方就重新阖上眼,她怕打扰她休息,就没有继续说下去,姜秋很少这样直接表达脆弱和需要,突如其来的甜蜜叫她没察觉到这个问题的宿命。 陈星艺曾经和她说,姜秋对谁都好,就是因为她太一帆风顺了,她看谁都是那样。 “真的,你有没有在高地方看汽车,是不是一个个甲壳虫?她就是那种人。 她一直以来都被人追捧的,所以她理所当然分不清别人对她的究竟是爱还是谄媚,你需要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你爱她,她才知道,哦,原来你爱我。她站得太高了,你不喊出来,她听不见你的爱。 你不要觉得她太冷淡了,她就是那样的人,她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当时林淮音还笑着说“我当然知道她是个很好的人。” 等林淮音明白陈星艺话里意思的时候,有些东西已经溜走了,在她的再叁追问下,姜秋终于坦白,她这几天没回来是去医院陪温穗。 她像只被困在玻璃罩里的飞蛾,焦躁的脚步声凌乱地敲打着寂静,她突然停下。 “我知道我不该和她有联系的——但是她出了点事——不,出了比较大的事,她周围除了我没其她人了。” 她再次走动起来,步伐更快,仿佛想借此甩掉那些如影随形的影像。最终,她像是耗尽所有力气,颓然地靠倒在桌子边缘。 林淮音看着眼前痛苦的恋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像潮水般淹没她,预想中的愤怒并没有席卷,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不甘。 那双总是沉闷的眼睛里此刻盛满她无法触及的情绪,她不甘于自己只能作为个局外人,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被过去的幽灵拖入泥沼,而自己甚至都找不到她求救的手。 陈星艺不止一次,暗示过她,“你们并不那么合适”,但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么清晰,这清晰,像一道惨白的闪电,骤然劈开所有。 她只能先缓缓。 “我理解,你可以和我说,我们一起去陪陪她好不好?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如此的得体和善良,姜秋却因为这句话,而陷入更深的愧疚和绝望,她的矫情、百无一用的矜持,模棱两可的犹豫,要是在哪天能在夜晚扔出她的人生就好了。 如果她能像林淮音所展现的那样,仅仅出于人道主义和朋友的道义去帮助温穗,事情会简单得多,可她做不到。她的思绪被过往的碎片、莫名的情愫和沉重的责任感搅成一团乱麻。 她知道现在两人没办法交谈,于是独自一人回到公司,她没有回头,因此没有看见林淮音伸出的、徒劳地悬在半空的手。 林淮音只能再去找陈星艺,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对方哑然。真是阴魂不散的孽缘。但还是给出意见。 “姜秋现在就被困住了,你去找她她只会越来越烦,我们去找温穗吧,至少弄清楚状况。” “没关系吗?万一小秋知道了……” “对付姜秋你不能老是和她说,瞻前顾后的,你得直接做知道吗?她脑子里有套逻辑会自洽的,我们弄不懂这套逻辑,你别管她。” 两人终于还是来到医院找到温穗,对方大概知道她们为谁而来,客气地请她们坐下后,把自己的经历省去些细节告诉两人,然后没去看两人错愕又紧张的脸色。 陈星艺觉得天真的塌了,这怎么赢?这就是赢不了,她早就说了姜秋和林淮音不合适,毕竟后者能把喜欢憋十多年都不说,能指望她现在给姜秋多大的情绪价值? 林淮音适合很多人,她甚至完美,有几个人能做到未婚妻和前任——甚至不算前任,这么纠缠不清,还能耐下心跑这里来弄清真相的,真是,姜秋配不上她。 姜秋就该让温穗治,恶人还需恶人磨。 林淮音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不能苛责温穗,对方尽管以前做错不少事,但这次到底是姜秋没有分寸,而且居然真是字面意思的只有姜秋一个人…… 她真是斩不断理还乱。 温穗倒是被两人逗得啼笑皆非。 “没事的,她就是责任心太强了,过几天我能活蹦乱跳,她会好很多,她非要认我做妹妹,这么说,你心里是不是好受点?她只是想照顾我。” “……” 诡异的家属感让陈星艺又活过来,还能赢。但她思绪回笼的时候,注意到对方指甲的缺失,刚想脱口而出询问,又被生生吞回去,温穗没有说多少细节,只是说她姐姐把她关起来不允许见外人。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不方便找姜秋的话就来找我。毕竟也是朋友。” 林淮音感激地看向救世主般的陈星艺。温穗也点头。 “我会和她说说的。” “我真是上辈子欠姜秋的,她就是头猪啊,你们还没人信我。肯定是吊桥效应。” 陈星艺气得在车上破口大骂。 “又清高,又自以为是,人家温穗都能说,她非得憋着当好人。呜呜呜……我气死了呜呜呜……温穗好可怜……” 林淮音哭笑不得地安慰她的情绪,心里总算石头落地,对方的灾难的确大到让姜秋能够合理地产生怜惜感。 羊绒衫 姜秋取下脸上那副薄薄的平光镜,窗外已然是无边夜幕,她习惯性地盯着虚空发呆,背后的时钟在缓慢地转动,指向凌晨两点。 她想了很多东西,从童稚岁月开始想起,想自己平坦又顺利的一生,每份热爱都得到命运慷慨回响、每个抱负皆能水到渠成——这般得天独厚的眷顾连她自己都不禁心生惶惑。 上天给她送来完美的家、挚友、老师、妻子甚至于情人。 所以她尽可能去不亏待任何一位——在她看来,是没有亏待的——和她具有感情链接的人,但她到底阴差阳错地辜负一位又一位。 次日,她照常来到医院,结果被告知温穗上午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她不解地驱车到WB,对方也不在公司,而后辗转到温宅才得偿所愿。 “你怎么过来了?” “你身体好些了?这么快出院没关系吗?” 温穗没向对方隐瞒陈星艺和林淮音两人前来拜访的事情,她还好意地补充道, “我出院和你们没关系,是公司问题,在家里处理工作比医院要方便点。” 温家本就扎根医疗领域,这点还轮不到姜秋来教她怎么做。 姜秋只得局促地依住沙发靠背,若有所思地颔首后发现找不到再留下来的理由,就预备离开,结果对方把她喊住。 “你别自责,这是我家里的事情,怎么轮也轮不到你的责任。” 她表示理解。 “吊桥效应。” 温穗莞尔,走上前抚平对方衣领处的小褶皱, “可能是当时你太紧张,所以误以为成爱,不要被它困扰——当然,有机会我的确想插足你的婚姻,但是你也知道,我已经丢了太多太多东西,我希望我们之间的情谊能够保持下去,你能原谅我吗?” 突然这么拟人,姜秋还有些适应不了,不过话说到这份上,解铃还须系铃人也叫她心里石头落地,她释然地扬起笑,和温穗愉快地告别后,就离开对方。 精神抖擞地再次加班加到凌晨。 秘书觉得难怪自家老板能成功,这位年轻的掌权者精力简直高到不是人类的地步,还通人性,每次叫她陪到九点就放她走,次日清晨推门进来,总能看见对方悠闲转着工学椅啜饮咖啡,等待汇报。 姜秋照常听着秘书梳理的日程安排,突然接到林淮音的电话问她今晚有没有时间回家一趟。 “你等会儿——今天晚上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吗?” “必须要做的……姜总,没有。” 秘书判断完事务的重要性后给出个准确的答案。 “那好,你把今晚的事情往后排。” 姜秋边哼歌边在别墅玄关处换好鞋,进去就看见陈星艺和林淮音坐在沙发上小酌。 “诶?这是要干什么?签叁方协议吗?那么严肃。” 她开玩笑地在林淮音额角落下见面吻,然后挨着未婚妻坐下,因为只注意到对面的陈星艺,反而没看见妻子绝望地阖眸。 “你自己说吧。” “我和别人上床了。” 简单的一套连招让姜秋的笑冻在脸上,瞬间,微妙又隐约的火气灼烤她的心脏,她僵硬地扭过身,匪夷所思地盯向林淮音躲闪的神色,然后视线又落在不自然摩挲鼻翼的好友。 “哈。” 她喉间挤出短促气音。 有点生气。但是考虑到林淮音以往对自己那么大度,她还是忍下质问,咬紧后槽牙,挤出谅解。 “没关系。” “人都会犯错嘛。” ———————————————————— “你干什么?” 姜秋挤兑陈星艺要和她一道出门,却被人一胳膊挡回门内。 “我去公司。” 她果断地选择逃避。 “我敢打包票,你要是今晚还去公司,她能今晚就把戒指摘了丢浦江。” “那怎么办,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她出轨还是你出轨啊?” 陈星艺哭笑不得,姜秋迅速又条理清晰地说出自己的困扰, “我和温穗的事她也没计较,我肯定也不能计较她的事啊,那显得我多无理取闹,但是不计较我又怪怪的,哎呀反正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不去也可以,你给我支个招。” 陈星艺真是被这两个祖宗弄得一个头两个大。 “你就问她就好了,你问她到底怎么想的,想不想过下去了。” “那不行,万一真要和我分手怎么办……” “你到底是喜欢她,还是不喜欢她啊?” “……” 被陈星艺推回宅邸后,姜秋磨蹭到深夜才摸黑上床。林淮音背对着她,呼吸平稳得像早已入睡。她探身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为对方掖好被角,仰面凝视黑暗中的天花板。 她在想自己该怎么做,睡着了也不好把人叫起来,干脆等明天吧——但是常年处理问题的本能叫她警惕时间,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脑袋上接受信号的天线四处转圈,然后滴滴滴地报坏。 她旋回身形,掌心轻覆上那人单薄的肩头,触到微凸的锁骨轮廓。指掠过额际,将对方垂落的发丝细致地挽至耳后,迟疑又试探地剐蹭未婚妻的下颌,有种冲动在胸腔里四处乱撞,她喉间轻轻滑动,最终只是将满腹心事化作个珍重的吻,如羽絮般落在对方鬓角。 姜秋费尽心思地想出来个请未婚妻吃饭的主意。 “哇塞,真是个绝妙的点子。” 陈星艺实在忍不住阴阳怪气,但对方估计是处理太多的信号让大脑一时没转过弯,完全误解她的调侃之意,于是居然把这个当真。 姜秋从来没觉得找话题是件很难的事情,直到今天,她说什么对方都爱搭不理的,未婚妻好像在听,但寡淡的回复让她焦躁,她终于放弃周旋,颓丧地喝闷酒,这时候林淮音倒是笑道, “像吗?” “像什么?” 她怔忡抬眼。 “你。” “……” “我平时哪有这样子。” 姜秋否认,她平时才没这么冷淡人呢!林淮音的笑似有若无地挂在脸上,叫她有点不知所措,她只能暂时逃离对方前往卫生间,结果好巧不巧地撞上温穗。 “我两还真和卫生间有缘。” 对方的话让她肩膀卸力,两人只是简单地照面。 姜秋朝她点头示意,温穗走出莫约十步后,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你等等。——你有时间吗?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温穗示意叫她看手机,然后说道“有个十分钟左右”。 两人并肩倚在长廊的护栏旁,姜秋望向不远处被吊灯遮挡的明灭背影泛起惆怅,温穗不动声色地压下自己眸里那丝缱绻的情意,努力扯起笑,戏谑道, “怎么?和林淮音吵架了?——分。” “……我求你了。” “好吧。所以怎么了?” “你…” “你不说我走了啊。” 姜秋微蹙的眉间下那双向来明亮的眼眸,此刻盛满为别人酝酿的愁绪,那颗泪痣,在她忽上忽下的眼睫里明目张胆地勾引自己。温穗咽下咕嘟冒泡的酸意,正欲迈步离开。 “你觉得我床上表现怎么样?” 说到这个……温穗脚底打个转又靠回来,满脸揶揄。 姜秋瞅眼就知道对方坏点子上来,她无奈地正经设限。 “撇去个人感情、私人恩怨,客观分析。” “烂。” “私人恩怨!” “才没有。” 温穗撞撞她的肩膀,眼尾掠过狡黠的流光。 “怎么,不会是林淮音说你表现太差了吧?” 姜秋偏头躲开,伸手抵住对方凑近的身体,嗔怪道,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坏吗?” “你让我客观说的,我说实话你又不高兴。” “那你——” 姜秋话到唇边又骤然收住,视线飘走,温穗倒猜出她下半句是什么。 “我是因为喜欢你。” “能撇去个人感情吗?” “做爱这种事情怎么撇去感情啊?那人家怎么不叫做恨啊?除非你就是技巧很厉害,但是你要学习技巧也得走心吧?又不是真就一个洞往里捅就行,每个人的偏好都不一样,这也是沟通交流的一个环节吧?——所以到底怎么了?” 温穗不耐烦,她口干舌燥的,养伤和忙碌的琐事叫她没心思再去考虑性爱,疲惫和枯燥吸干世界所有的色彩和水分,好没意思,自打姜秋又次蛮不讲理地把她从过去捞出来后。 她整个生命就开始收缩成只能容得下姜秋,蛰伏已久的情欲自脊椎攀升,原始的性本能被轻而易举地唤醒,像沙漠旅人望见海市蜃楼时产生的幻觉般飘飘欲仙,她感觉对方连呼吸都暧昧地叫她心慌。 “唉没什么。” “你这人——等下,你女朋友要走了。” “诶?!” 温穗好笑地靠在栏杆上,眼见林淮音在门口驻足,回首望来,她清楚地知道她在看她,但却说不起来有多兴奋,更多的是对于自己毫无廉耻心和破败身体的羞惭,但她不会把这份自卑给任何人看,于是她抬手朝对方体面地招呼,尽管在对方看来完全是在挑衅。 或然率犯罪。可怪不到自己头上。 姜秋踉跄追至车内,气息不匀地跌坐进驾驶位。 “我和她就、就是遇见,多说了、多说了几句。” “你觉得她有什么资格来插手我们的生活?” 林淮音将手机屏幕转向她,温穗很快发了澄清迅息,说两人只是撞见,而且也是姜秋因为她不开心所以想问几句。 “你们怎么有联系方式?——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觉得她比我更了解你,还是她比你更了解我?” “她比我更了解——你。” 林淮音冷笑,姜秋知道自己回答错了,但是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下意识闭嘴,然后就是无尽的沉默。 沉默到林淮音将戒指推至她面前,金属与台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才结束。 姜秋错愕地凝住那道冰冷的弧光,思绪突然陷入迷雾——究竟是从哪一个节点开始,她们之间出现了无法弥合的裂痕?她试图在回忆中找寻线索,却只看见无数细碎的片段如断线般散落,无从追溯最初的偏离。 那枚戒指静静躺在昏暗光线下,像一句未尽的诘问。 而回答,在她很久以前,就听过,是她嗤之以鼻的。 爱是性。 ———————————————————— “你还记得我们高中时候去K国秋游,结果我的Brunello Cucinelli 的一款限量版羊绒衫被勾坏的事情吗?” “记得,哭得可惨了。” 姜秋痛苦地摊开手,仿佛又看见那件心爱的羊绒衫在指间分崩离析的惨状,她向陈星艺解释如今状况发生的原因。 “就和那时候一样!开始只有个线头,然后我扯着扯着,莫名其妙我最爱的整件羊绒衫就没了!” 得逞 陈星艺觉得姜秋简直幸运得离谱。 “你八字多少?” “问这个干什么?” 苦恼的姜秋把脑袋从膝上抬起。 “我想死后去阎王那里投胎按你的八字投。” 这家伙估计这辈子吃过最大的苦,就是被林淮音抛弃了。 她连爱都正正好好是两个人教,一个白月光,一个朱砂痣,走了一个还有另一个,两个人都是满心满意地教她爱是什么,更不要说还有个给她忙前忙后的自己,她就纳闷,她怎么和姜秋走到现在的?仿佛她也是被命运安排对她不离不弃其中的一员。 好光鲜啊,女主角。 —————————————————————————————— 林淮音又出国了,姜秋和她前来送机,陈星艺抱住手臂望向尴尬相觑的两人,倒是明白姜秋的某个好处,就是从来不逃避任何的关系,哪怕两人鸡飞狗跳,她也能各论各的。比如现在,就是站在友情的角度做体面的告别。 老死不相往来这几个字不会出现姜秋的世界里,她复杂又矛盾得迷人,明明根本不知道谁在爱她,但是却固执地把红线绑在自己身上一辈子。 “对不起。” 姜秋颓败地垂下脑袋,她不知道在为什么道歉,总觉得是对方提离开,那肯定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林淮音说想和她单独谈谈。 “你爱我吗?爱我哪里?” 林淮音把这个熟悉的问题抛给曾经的诘问者。 “我爱,爱你,爱你总是温温柔柔的,爱你对所有人都是那么好,爱你允许我犯错,爱你愿意在我加班的时候送来我爱吃的甜点,还有好多好多……我爱你。” “那为什么不说呢?” “你不要哭好不好?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林淮音总是觉得自己爱的不是姜秋,而是年轻时候的姜秋,意气风发,近乎狂妄的生机,对喜欢的东西有着天才般可爱的偏执,现在想来,她还是肤浅,她承受不住自己只是对方在征服世界的过程中顺手摘下的一朵花。 她也在思索,困住自己的究竟是十年的沉没成本还是真正的爱。 可当这人手忙脚乱地给她擦拭眼泪时,她才幡然醒悟,好像姜秋从头到尾都没变过,她埋在对方的衣服里泣不成声,命运就是这么差劲,它反复地拷打你的灵魂,把你摇摆又逃避的问题一遍又一遍地让你作答,直到你给出个永远错误的答案,然后心满意足地欣赏你痛哭流涕的模样。 —————————————————————————————— “所以她们分手了?” 温穗得意地咀嚼食物,陈星艺没了这个混乱的大三角关系,也重拾和对方的友谊。 “不就出个轨吗?要死要活的。” “要不说你和姜秋恶人还需恶人磨呢。” 陈星艺无语地鄙夷两人不相上下的恋爱观,温穗觉得没意思,好不容易棋逢对手结果因为道德感太强就这么退出比赛。 “那你怎么办?” “我都不用张腿,眨下眼就能把那个笨蛋迷得七荤八素的。” 陈星艺还是喜欢和温穗聊天,随意的脾气和性格都叫人自然舒服,不必端着,因为再怎么也比不过她的放浪形骸。 “她最近可是反思了好阵子,你还不谢谢林淮音,不然和那种木头谈恋爱简直是折磨。” “你怎么比我还自信她会答应我?” 温穗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底确实爽死了,不过她也没有十成的把握,陈星艺咬口甜点,提醒道, “我不知道,但你要是还不乘虚而入,她脑袋转过来去国外追,那百分百要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哈。” “……” 温穗把餐叉放下,差点得意忘形了。 “记得买单。” 陈星艺朝离开的背影招呼声,老天奶,终于遇到个能听进去军师话的聪明人了。 —————————————————————————————— 办公室门被人旋开,就见那张漂亮的脸。 “不许幸灾乐祸。” “那我没话说了。” 姜秋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在椅子上旋转圈,接着继续处理工作,温穗单手撑住她的办公桌,居高临下地审视猎物。 “DP.J工作那么忙吗?” “WB不忙吗?你每天很闲?” “那倒没有,我每天也挺忙,只是你这连续不断的加班会不会太严重了点——而且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精神?” “因为我精力比较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你的意思是说我没能力?” “对。” 温穗啧声,坐在她办公处的沙发上,姜秋见对方没离开的意思倒纳闷地问, “你不走干什么?我还要处理会儿。” “你管我走不走。” 姜秋撇下嘴角,她之前还担心温穗活在阴影里走不出来,结果倒是敬佩对方这点,她也不是走出阴影,而是完全活成了阴影,乖张恶劣得别具魅力。 果然是自己生活太平淡了,居然已经到需要温穗这种人来添加刺激的地步了吗? 她拉开最下的抽屉,预备把废案扔进去,但是里面已然塞满,她把整垒的A4纸张往里推,打算挤出可怜的空间来,可末端似乎有股奇怪的阻力,上半部分能推进去,下半部分却怎么也动不了。 她困惑地压低身体,伸手向里摸索那个障碍物。 “唔——” 总算让她艰难地拿出来,是被几层纸包裹的莫名物什,她好奇地拆开,终于露出里面被纸巾又裹层的东西后,沉默地重新把纸卷回去,狠狠地剜眼还在翘二郎腿玩手机的罪魁祸首。 她都忘记自己和温穗最初的关系是什么了,忽然觉得林淮音把她甩了真是明智之举,她以前真的在干人事吗? “你送我回去吧,这么晚省得找司机。” “司机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温穗没搭理她,比她还快地找到她的车。 “你还没换车?” 指尖擦过低调的车漆,打开副驾驶理所当然地坐进去,姜秋还想问对方怎么知道自己开什么车,当她也坐进主驾驶的时候,空气了然地凝固。 狭小的车厢成了个与世隔绝的茧,将过往那些黏稠、滚烫的记忆瞬间孵化出来,那些交织的喘息,压抑的呜咽,以及身体深处被填满、被撞碎的感知,在这刻,清晰地复苏了。 姜秋感到喉咙有些发紧,镜子揭穿她对空无一人的后座的回味,她和镜子里的属于自己的眼睛对峙,里面晃动着未熄的余烬和慌乱,叫她无处遁形,像个在犯罪现场被倒影指认的贼,近乎狼狈地挪开眼,指尖掐紧方向盘的皮革。 她能闻到,属于温穗的那股独特的、带着甜腻的香气,正丝丝缕缕地渗入车厢原有的气息中,与她的味道纠缠,构成令人心慌的暖昧。 她不敢侧头,只能僵硬地盯着前方惨白的墙面,仿佛那是什么值得深究的景物。视线边缘,能捕捉到温穗同样没有动作的侧影,她似乎也在看着同个方向,胸口在细微起伏。 沉默在蔓延,却不是空无,几乎能听见里面噼啪作响的火花。 突然,像是被同个无形的信号触动,两人同时猛地动了起来——姜秋伸手拉过自己身侧的安全带,而几乎在同一时刻,温穗也伸手抓住了她那侧的安全带。 “咔哒。” “咔哒。” 两声锁扣嵌入的轻响,几乎重迭。这突如其来的同步动作,非但没有打破僵局,反而像种无声的确认,确认了她们都被困在同段令人窒息的回忆里。 车滑进温家大宅,里头漆黑,姜秋意识到,温穗现在是一个人住这么大个房子,出于担心她还是问道, “没问题吗,如果想要换房子可以和我说,我帮你找找。” “身正不怕影子歪——” 温穗正欲用打趣宽慰对方的忧忡,却猛地抿唇,而后压下腰趴在主驾驶的车窗上,笑眯眯地撒娇道, “其实我确实有点害怕啦,每夜都没怎么睡觉。” 姜秋仿佛看见温穗若隐若现的狐狸尾巴在身后嘚瑟地摇摆,等定睛,那雀跃的蓬松又不见踪影,她可能的确该睡觉了。 “我想你。” 她的指尖随之而来,冰凉的指甲带着刻意放缓的挑逗,沿着姜秋的脸颊曲线,极其缓慢地刮过,仿佛真划出道血淋淋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紧接,是更直白,也更脆弱的请求。 “陪陪我好不好?” 温穗已经掌握姜秋的使用技巧,输入信号,对方执行,她得逞,尽管对方现在似乎还在思考行为的合理性。 姜秋倒是没想到温穗的房间居然还颇为温馨,成群结对的娃娃挤在床上,只留个人形给主人躺下。 “我一个人睡害怕,不知不觉就买了这么多。” 温穗见姜秋捡起个在手里好整以暇地捏玩着,她如是解释。 “你坐会儿,我去另个房间拿衣服。” 她回来的时候,就见姜秋仰倒在椅子上,左手拿个粉红色的小兔子,右手拿着淡黄色的小鸭子,将它们举在高处,然后,压嗓子开始了独角戏。 “小鸭小鸭,你的眉毛为什么那么粗啊?” “小兔小兔,那你的门牙为什么那么长啊?” “嘿。” 话音落下,她自己先愣住,喉间滚出声短促的傻笑。这两个玩偶长得太呆了。小黄鸭拧起的粗眉和豆豆眼,没由来的不耐和神气真像陈星艺,兔子耸拉着长耳朵,无辜乖巧的模样活脱脱就是林淮音。 温穗宠爱地小心向后撤几步,故意踢踢门框,对方听到声音转身来,她才进去,说道, “这衣服没拆封,你穿应该可以,一次性的内衣,你衣服脱了单独放一处,明天叫阿姨洗了打包,你来拿或者我送过去都行,放我这也没事。” 姜秋还把娃娃妥帖地放回她拿出来的两个空缺处,接过她手里的衣服。 “我住哪个房间?” “哈?——你不介意其它没打扫的房间有虫子的话,你想住哪个住哪个。” 这招也太阴了。姜秋把手里包装衣服的塑料袋捏出窸窸窣窣的响声。她挣扎过,那有虫子,她确实没办法。 她沐浴出来的时候,温穗已经把玩偶都整理不知道塞进哪里去,天哪,小鸭子和小兔子晚上怎么办? “诶?你收拾到哪里去了?” “衣柜里啊。” 姜秋磨蹭到旁边拉开,见对方将一个个排排坐摆好,还给小鸭子和小兔子摆最前面,就放心地重新拉上衣柜门。 然后面对自己的问题,她晚上怎么办……虽然显而易见。 温穗也是装都懒得装了,直接裹条浴巾就走出来,下摆堪堪遮住大腿。 “……” 姜秋还是试图讲道理。 “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为什么?你不分手了吗?谁在谎报军情?” 对方迷茫地三连问。 “只是……我不想那么随便……” 姜秋绞住被子,和林淮音虽然说是两人的性格不合,但温穗和她的性交往多少是添油加柴。 “那我们今晚做一晚上对象可以不?不就个身份的事情。” 温穗已经跨坐到她的身上,一面把头发散下,一面在她鼻尖落下吻。 “你摸摸看,都湿透了。” 温存(h) 温穗轻托起姜秋的手,引向没有穿内裤的下体,果然湿漉漉的,因为长时间没刻意打理过,长出些许的耻毛,磨着指腹有点粗粝,她放开对对方的引导,然后解开浴巾,丢到旁边,消瘦的身体在灯光下像白玉雕塑,接着用双手捧住身下人的面颊,亲吻她的眼底。 温穗以前很少会做这种爱抚性的前戏,因为过去时间匆忙,或者说总是心事重重,但今天并未有所顾忌,淡黄色的灯给对方浇上层诱人的糖浆,她伸出舌尖舔舐泪痣,每舔一下就落下个吻。 然后是鬓角和耳廓。姜秋也罕见对方黏腻的缠绵,她的指尖陷在湿润的肉缝中,在绒软肌理间,而后又加进几指,身下人配合她的抚摸而沉浮腰肢,齿尖仍流连在耳廓细致研磨。 “嗯…” 指尖偶尔会擦过小穴的浅处,温穗的喘息便混着热气灌入耳蜗,旋即又被齿列轻轻衔住耳骨,如此循环往复的撩拨。 柔软的唇瓣顺着下颌种下一排排吻,时不时用牙齿轻柔地啃咬,旋即又以舔吻消解细微的刺痛,姜秋被迫迷蒙地朝一侧歪过脖颈,任由那人吮吸脖颈侧,然后停留在喉结处,舔舐那轻微的凸起。 吐息沿着颈线蜿蜒向上,温穗稍稍直起身,又操心地拉起对方因为被吻的云里雾里而导致脱离的指腹,重新落回花穴,紧接着她俯身衔住那双微启的唇,灵巧的舌尖长驱直入,在交融的温热津液中和对方的缱绻交缠, “啾”的分离后,牵出几缕银丝,她又偏过头变换角度,再度覆上那已被吻得嫣红的唇,辗转反侧将彼此的气息揉碎。 姜秋浅浅地戳弄温穗的穴口,另只手在对方光洁的腿侧游走,唇齿相依间她吞咽着对方渡来的津液。 对方不安分的手从衣服下摆钻进,沿着腰窝的曲线反复描摹,空旷的房间里,只有唾液交换的水渍声,她被摸得敏感,于是隔着衣料徒劳地摁住对方作乱的左手。 温穗乖顺地被她钳制住,但是另外自由的那只却立起来,用指尖顺着腹线徐徐下行,待划到最低处,又用掌心向上抚回,乐此不疲地流连在这段起伏的曲线间。 亲着亲着,她就抓住对方的下衣摆向上一卷,利索地给对方把上衣脱去,说起来这还是温穗头次认真地端详这幅身躯。 和她倒没什么分别,不过运动痕迹要更为明显些,小臂与腹部两处的肌肉线条紧实,像姜秋这种高精力人群似乎天然享受运动的馈赠,而体能消耗又反过来滋养着她们的荷尔蒙和神经递质,形成永动的能量循环。 不像她,累完一天回去简直仅仅想死在床上,李润说她以后自然而然会开始运动,因为身体要吃不消。 姜秋还在断断续续地吮吻对方的唇,温穗却不怀好意地后撤,她有点恋恋不舍地和甜润的唇分离,对方腿心也远离可触碰的范围,她撒娇般攥住对方纤秀的腕骨,试图将人拽回,但是温穗已然俯身靠近。 温穗舔吻身下人的锁骨,手指悬在胸衣系带旁徘徊,却意外地抬起眼眸投去征询的目光。 居然还这么通情达理?姜秋纳闷地压低眉梢,表示同意。 得到准许的温穗这才激动地扯下胸带,姜秋的胸型简直和主人的完美如出一辙,丰盈得刚好能纳入掌心,不至于在衣服的选择上苦恼,也能够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女性的柔软。 她瞥眼对方,倒是没害羞,只是狐疑地打量她,估计在猜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就这么提防。 不过姜秋倒也不是这么想,是觉得终于回本了,她又出钱又出力的,虽然她在这段性关系莫名其妙地担任上位,但纯粹是温穗太娇气了。 到底是人,又不是什么服务机器,自然也想在性关系中作为被抚慰的一方,毕竟精神上的欢愉还是比不过肉体切实的快感。 温穗虽然素来不愿意出力,此刻却因姜秋无端端的姿态燃起隐秘的征服欲,忽然渴望将自己烙印在对方每寸感知里,想让她离不开自己,想让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这么想着,手掌覆上绵软的乳峰,用讨好的力道揉捻,指腹擦过乳尖时,让姜秋无意识轻哼。 “嗯…” 温穗强自按捺住体内翻涌的燥热,用指腹缓缓旋摩那枚已然硬实的乳头,继而施力将它深深压进柔软的胸脯。对方也不知道是吃痛还是舒服,溢出不清不楚的呜咽。 温穗随即轻柔地拢住,一边不轻不重地挤压,一边用嫣红的舌尖沿着乳晕轮廓缠绵游走,另侧的乳尖也被纤指夹住捻转。 “嗯啊…” 克制又清淡的娇喘,让温穗占有欲到达前所未有的高涨,好吧,她收回之前的话,要是姜秋在和她谈恋爱时出轨,她能把对面砍成血雾。 妥当的抚慰和舔舐果然没让姜秋的欲望落空,她手指没入对方浓密发丝,又将对方几缕垂落的碎发多此一举地勾向耳廓,当温软的唇舌卖力地舔吮乳尖,冰冽伴着酥麻交织成螺旋状从她的血管里直冲大脑。 温穗再度起身,钳住对方的腰肢向下压去。 “躺下来。” 冰凉的掌心沿着腹际曲线自下向上游弋抚磨,然后再次抓握住胸部,带着精妙的力道收拢,这次恰到好处的粗暴和力度开始唤醒她的性欲和渴求,让她不由自主地将颈项向后仰折。 对方有眼力见地开始脱去她的下衣,潮湿底裤与肌肤分离时牵扯出丝线,然后伴随动作断裂,温穗面部肌肉不受控地颤动,眼底翻涌着诡谲的兴奋。 “这么想被我肏啊,怎么——” 姜秋的足尖已抵上她肩头,温穗佯装软弱无力地顺着踩的力度向旁的侧身,识相地闭嘴。 她压下腰,目光灼灼地凝视对方终于毫无保留展露的私密之处,肉眼可见的稚嫩,色泽柔淡,两片娇柔的阴唇薄而细腻,清清浅浅的,正微微瑟缩着收拢闭合,她舔食上去,舌苔压开微张的缝隙,将不多的蜜液卷进口中,细细碎碎地啄吻巡礼每寸细嫩褶皱。 “啊…” 姜秋欲拒还迎地用掌根抵住她的额头,但下身还是诚实地伴随对方的吮吸节奏款摆,凌乱的发絮七零八落地散在颊侧,在情欲的熏蒸下容颜出落得秾丽,润泽的唇小幅度地吐出婉转低吟,整个人水光粼粼的,温穗抬眸扫视,正撞见那双眼波里浮动的迷离春色,被这活色生香的艳景攫住心跳——这原来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嗯——” 温穗的手摁在她的小腹上,大拇指反复地摁压挑拨阴蒂,把幽微的穴口肏开后,也不插进去,而是掰开狭窄又羞涩的小屄让舌尖钻进去。 “嗯啊…” 侵略性极强的动作偏偏又让她前戏做得好,姜秋颤抖着小腿,绷直的足尖在床单上划出褶皱,本能扣住对方覆在小腹的手背,攥得指节青白。 温穗察觉对方战栗得愈发难以抑制,她得意地最后舔舐下滑嫩的肉瓣,随即不客气地插进只手指,自己则单手支起身形跌进对方怀抱,擒住那双微启的唇瓣。 “唔嗯…” 她加速抽插的节奏,在关键时候又刹那松开唇齿间的纠缠,对方猝不及防地没来得及收起急促又娇媚的喘息。 姜秋嗔眼笑得妖媚的温穗,寻思反正喘都喘出来了,也确实没什么好矜持的,她也没再收敛。 对方倒是在她愈发享受的时候咬牙切齿,但也没停止手间的节奏,温穗被喘得欲火难掩,下体的淫液都顺着大腿流下来,空虚在腹地疯狂叫嚣,果然她这种性欲强的人就该被肏得求饶才满意。 对方总算高潮,温穗立刻激动地说, “到我了到我了!” “……” 姜秋情潮未褪,还在余韵里喘气,斜睨过来。 “你也没进去啊。” “手指进去不算进去吗?” 温穗抱着对方手臂,眼波里都是讨价还价的娇憨和贪婪的色欲。 “好姜秋到我了嘛~我都给你口那么久了,舌头都酸了。” “石头剪刀布!” 温穗在口号落下的瞬间鬼使神差出了拳头。姜秋无语地看向自己不争气的剪刀, “嘿嘿愿赌服输!” 温穗笑吟吟地握住对方的剪刀晃晃。姜秋无可奈何地支起身子,重新穿好衣服,对方迫不及待地挤到她怀里。 但她不得不承认,温穗很会在床上提供情绪价值,她大方地说出自己的感受,爽快、疼痛、渴望,她的指甲陷进她肩胛,承受肏弄,偌大又羞耻的呻吟从来不隐藏,就和那源源不断的爱液,明目张胆地吸裹手指的肉壁一样,我就是在这场性事里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温穗不爽于手指的扣弄,而且姜秋如以往般不得要领,找不到甬道里的敏感点,也不知道是真的愚笨还是故意为之,不过对方照顾胸部的揉法倒是让她飘飘欲仙。 “嗯啊…” 她一只手慵倚对方的肩膀上,左腿被对方的小臂压开,姜秋正吮吸乳侧,右手把玩她的胸乳,这个姿势能叫两人都清楚地看见手指在蜜穴间若隐若现的景致,双腿大敞的姿态使淫洞也小幅度张开。 手指插段时间,就会拿出来打着圈揉捏阴户,然后又插进去,温穗坏心思地突然钳住那游移的腕骨,指尖有些许的水渍,她强硬地将那根沾满蜜液的纤指反折向后,在姜秋莫名的眼神中,抵到对方的唇边,央求道, “舔一下好不好?” 真恶俗。尽管如此,姜秋还是把方才插进对方阴道的两指塞进嘴巴里,在对方视线下嘬取,好色情……温穗脸红心跳,片刻的空虚都令她无法忍受,她急不可耐地把对方另边好整以暇揉捏胸脯的手拽到下面来继续玩弄阴户,没入蜜穴。 享受十来分钟的温存后,温穗翻下姜秋的身体,从床头柜里拿出自慰用的道具,又滚回对方的怀里,末了还调侃句, “总知道怎么用吧?” “……” 姜秋翻个白眼,摁开跳蛋的开关,微型装置立刻发出细微嗡鸣,椭圆形的物什被她摁到对方的花心处,高频率的振动因为桎梏的缘故疯狂地蔓延向肉蒂,淫洞在持续刺激下不住张合,晶莹爱液不断沁出。温穗捡起对方空闲的手,哼唧地叫她插进去。 姜秋用指腹叫跳蛋在肿胀的阴蒂和尿道口之间来回滚动,温穗两腿被牢牢压开,穴口早就湿得泥泞不堪,甬道里面更是被泡软的舒适,叁只手指都恰好吞进去。 “嗯~” 温穗胸脯被自己双手揉捏得泛起绯色,颤巍巍挺立的乳尖胡乱蹭上对方唇齿,叫对方吃下去。 甜点(h) 手指小心地掰开穴口,跳蛋圆润的顶端抵住入口缓慢施压。许久没能被肏弄的肉洞被稍大的玩具撑出细密的撕裂刺痛,温穗撒娇般推拒对方还欲塞入的动作。 “有点进不去,你再揉揉~” 那只手从善如流地转换攻势,指腹精准寻到藏匿在阴唇间的肉蒂,不紧不慢地捻揉画圈,修长中指插入湿热的甬道,和缓地扩张,每抽出来次就又拿跳蛋试探次,指尖和玩具冷热交替地调戏嫩穴。 “嗯~” 伴随份轻吟,跳蛋被吞进去半截,对方却坏心思地故意使最粗的半径处卡在中央,也不推进去,也不拽出来,穴口被开得爽利,深处的嫩肉不断因为空虚而收缩翕动。 温穗嗔怪地反手轻拍贴在自己后背那人的脸颊,她才将整个玩具推进去,小穴深处频繁的振动带来微妙的快感。 “啊…” 怀里人快慰地叹息,姜秋指尖沾染从对方淫洞里流出来的花液,均匀地涂抹在肿胀的阴唇上,熟透的阴蒂硬邦邦地露在外头,被指腹娴熟地揉搓按压。 姜秋勾住跳蛋那截悬在外面的线部,将嗡嗡作响的玩具从湿滑巢穴中拽出,黏连的银丝断裂,器物表面水光淋漓地折射灯光,不等对方反应,她又抵着入口推入,穴口也在反复的进犯下不断被撑开又合拢。 “嗯哼~” 尖细的嘤咛断断续续地溢出,娇软的身体在对方怀里辗转难安,消磨难耐。很舒服,但被玩弄得愈发骚痒的小屄不满又贪求地一个劲地夹咬圆润的玩具,她下意识地并拢腿根摩擦,却被姜秋的掌心轻易又抚开。 “用力点嘛——加点东西好不好?” 姜秋听她的吩咐打开床头柜,意外的自慰道具倒是不多,她还以为会五花八门的呢,她拆开个可爱的包装,里面是个带吮吸的小型震动棒,她展出来示意“可以吗”,对方点头。 “还有那个那个——” 温穗抬抬下巴,姜秋领会地将紧挨在抽屉右侧莫约二十厘米高的盒子拿出来,拆开后里面是件仿真性器。 “……” 旋即她翻回来,将跳蛋从对方体内拿出,妥帖地扯张纸垫在下面放到离两人有点距离的地方,被自己累死累活的服务给气笑,温穗蹭住她的脸颊,安抚地落下碎吻, “哎呀,对不起嘛,因为真的很舒服~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啾”的声,她狠狠地亲下委屈的爱人,怎么会这么可爱!真想一口吃掉。结果嘴比脑子快的,就咬住对方滑腻的颊肉。 “干什么唔……” 姜秋嫌弃地擦拭脸上残留的口水,拿温穗没辙。 对方满意地重新翻回怀里,姜秋又进行新一轮的伺候,穴口被肏开,细窄的振动棒很容易就插进去,她另只手摸索阴蒂的位置,将吮吸口对准,拇指利落按下开关,怀里人修长的腿被刺激地蹬动起来,腰肢弓起向后躲闪,原本慵懒的喘息骤然变得支离破碎, “啊哈——” 那股钻心的痒意如同电流般急速窜过脊椎骨,温穗猛地绷紧脚趾,整个人陷进柔软床垫里。她想逃开这种过分的刺激,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缩,小腹紧张地吸气内收;可那蚀骨的快感又勾着她,腰肢违背意志地向上耸动,急切追随着那令人魂飞魄散的吮吸。 “嗯…” 温穗钳住背后人的手腕,推拒与拉拢的念头在脑中疯狂撕扯,最终只化作徒劳的抓握,一股一股的热液不受控地被吐出,顺着腿根滑落,在床单上晕开深色水痕。凉意顺着黏腻的汁水蔓延,那人手指不疾不徐地绕着敏感的洞口画圈。 “啊嗯…动动——” 灭顶的快感没有另处来分担,温穗痛苦地乞求对方,对方也没折磨她,趁着余韵还在,就将仿真性器插进甬道,满满当当的充实感让尚未消却的情欲再度反潮, “等下…不要…嗯哈、” 温穗还没准备好,就被身下人娴熟地用两指拨开濡湿的肉瓣,来回抽插。 “啊、啊、嗯……” 粗大的硅胶棒体剐蹭着肉壁和洞口,水渍声逐渐清晰和富有节奏,温穗难耐地将手肘向后折,胡乱地抱住身后人的脑袋,五指插进人浓密的发间。 对方温热的唇瓣正游移在她紧绷的上臂肌肤上细致啃噬,触感让她阵阵战栗,腿根不自觉地绞紧又松开。 “哦哦…啊哈…” 淫靡的白沫从交合处翻出,很快包裹柱身,原本甜腻的硅胶气味被愈发浓烈的雌腥气息覆盖,那味道带着原始的情欲,丝丝缕缕钻进鼻腔。 “嗯哼…” 柱体被拔出,上面裹满黏稠的液体,指节就着淫液用温和的力度按摩着来不及并拢的洞口,软肉仍在翕动,浅处凸起的颗粒状肉壁被不轻不重地扪动,接着双指又不客气地分开撑圆阴道口,将重新抵上来的器物囫囵吞入,内壁瞬间绞紧,又在规律的顶弄中,泄出春水。 “昂、哈啊…” 温穗脚趾痉挛着蜷紧,虽然姜秋感受不到对方的内里,但通道骤然收缩的紧致所带来的阻滞感明显昭示着对方濒临顶点。她转转发酸的腕部,长期维持固定姿势的指关节也泛起僵硬的钝痛,所以活动几下手指,继续那套机械的往复动作,捣弄湿粘的软肉。 “啊!啊!” 温穗浑身战栗着抵达高潮,湿漉漉的私处收缩着将那根硬物挤出,丰沛蜜液仍止不住地股股倾泻,手掌撑住对方膝头,雪白腰肢轻颤,脚背绷成弓形。高潮漫过神经末梢,让她垂下脑袋轻喘,眼尾泛出诱人的红。 这场难得缠绵又温吞的情事让温穗心满意足,她慵懒地翻身搂住姜秋,两条长腿自然地缠上去,濡湿小腹紧贴对方腿侧,喉间溢出餍足轻哼,眼皮半阖着缓缓垂落,倦意如同闷棍般当头而至。 晨曦透过厚重的丝绒窗帘割开房间里的沉暗,温穗迷迷糊糊地从被褥里钻出脑袋,电光火石间惊觉天光大亮——没有夜半惊醒,没有纠缠整宿的噩梦,唯有深沉睡眠滋养出的通体舒泰。 伸手摸向床头柜,指尖触到冰凉的电子屏幕。眯着眼瞥见钟面显示十一时整,温穗惊得撑坐起身,绸被从肩头滑落,李润打了好几通电话,还有一些公司的干部。 足尖点到地毯上时仍有些发软,她裹上浴袍,在衣柜里一面翻找衣物一面回拨,对面接通后,她便抱歉道, “阿姨真是不好意思,昨晚太累了,一下子就睡过了。” 李润放下心来,温穗自打那次绑架后就落下阴影,夜里总睡不踏实,不是夜惊就是失眠,她因为事业也未婚未育,早把对方当亲闺女,听着孩子难得好眠,便只嘱咐, “那你多睡会儿,睡够了再来公司,上午的会议我叫K整理给你份。” 电话被切断后,温穗的倦意也醒了大半,不过腿心深处又传来熟悉的酥麻,看来比起她,小穴更眷恋昨夜的性爱,自顾自沁出蜜液,俨然一副食髓知味的模样。 温穗无奈地重新仰倒在床上,手指插进甬道,草率地抠弄几下,却越发烦躁,软肉欲求不满地蛄蛹,她还是取出仿制性器捅进泥泞的入口,粗暴地进出着,等把淫液捣净得差不多,她赤足走进卫生间清洗玩具。 ———————————————————————————————————————— 似乎一切都回到正轨,温穗也在烤坏第37个甜点后,没办法摇来阿姨作弊。 “哎呦,大小姐这是做什么?想吃什么和阿姨讲就好啦!” 阿姨看着灶台上的一片狼藉,哭笑不得。 温穗端着个勉强能入眼的成品,沮丧地鼓起腮帮,抱怨道, “阿姨,我明明一步一步来的,怎么做出来是这样的?” 她很难想象,自己居然能把该是甜滋滋的东西,愣是搞出一股子扎舌根的酸味。 对方也是看不下去,手把手带着她又重头折腾遍,简直是上个level的味道让温穗百思不得其解,但时间也不能浪费下去了,她把最后个包起来,和阿姨道过谢后就前往目的地。 她把甜点好整以暇地摆在姜秋的办公桌上,并没有说这是自己辛辛苦苦花好不容易腾出的一个下午时间,最后还是请外援做出的甜点,不然对方肯定会嘲笑她是个笨蛋。 “你做的?” “顺手。突然自己想吃了。” 姜秋拿着叉子正准备开动的时候,忽然警惕,把叉子倚在盒沿上,严肃地发出疑问, “你是需要我做什么事情吗?” 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温穗莫名其妙地回道, “没有啊,就顺手给你捎份。”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温穗白眼迟迟不肯动作的姜秋,冷哼声后站起来,欲把甜点收回。 “爱吃不吃。” “唉——我没说我不吃。” 她没理会阻拦她的手,而是直接把甜点丢到垃圾桶里,对方“噌”得下从椅子上跳起来,还试图拯救,结果甜点早就已经被摔得面目全非,姜秋匪夷所思道, “你这是在干什么?” “里面放了砒霜毒死你的。” “干什么生气?” 姜秋捡起椅背上的外套,拍灭办公室的灯,就狼狈地追着头也没回就离开的温穗,对方双手环抱,在等电梯的空隙冷言冷语回道, “那你以后别人送你什么,你都问一句,是不是要求我办什么事情啊?——你问去吧。” 其实温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闹脾气,只是可能心意被辜负了,自己亲近与分享的行为,在对方眼里却被自动归为带有功利目的的“交易”,在她眼里,自己是不是从来都是这样?她的关心、陪伴、甚至于讨好,都是别有用心?是不是从来都看不上她这份小心翼翼的爱? 深不见底的疲惫和自厌抽干她的情绪,也是,她的爱,大概就和身体一样廉价,所以才会被轻慢地揣测,也是,她罪有应得。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只是个玩笑,我还是会吃那个甜点,因为我知道只要是你,无论需要我做什么事情,我都会答应你。这后半句被姜秋噎在喉咙里,因为有点过于暧昧。 又来了。 熟悉的沉默。 馈赠 “我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就突然地生气了,然后就不理我了。” 姜秋好像再次遇到上次考试的题目般,结果是依稀地记得老师讲过,但清楚地记得自己没听。 陈星艺试探地问道, “你不会不知道温穗喜欢你吧?” “知道啊。” “不,我说的喜欢,不是因为她喜欢和你上床才喜欢你,而是因为喜欢你才喜欢和你上床。” “……” “哇塞。” 陈星艺对答案意料之中地嗤笑,不过倒是绕有兴趣地探询, “那温穗演得真好,居然会让你觉得她是因为想和你上床才勾引你,她还说你在床上和苦瓜一样老是挂脸,是不是有性障碍。” “……” “你是说,她是演的,还说、我是苦瓜……” “我没这么说啊,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演的,你不要血口喷人。” 姜秋挣扎回想两人在床上的相处,不还挺融洽的吗?虽然她的确会因为老是做服务位疲惫得有点挂不住笑,但也不至于到挂脸的地步吧,更不至于是苦瓜! 但是,她确实追忆到对方的评价,记得当时好像就说个“烂”字来着。 心好痛。 姜秋还是狡辩道, “那她为什么只是找我做那种事情,可以做别的吧?” “因为她可能觉得你们两个最开始的关系就是性交往吧,从这个开始怎么也不会错,不过她的确来问过我你喜欢什么——甜点就是我和她说的。”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们两的事谁要掺和!” 姜秋悻悻然地缩回去,陈星艺已经受够教这群笨蛋怎么谈恋爱了,明明自己也没有正儿八经地谈过一段。 “你要不猜猜看上个陪你加班还送自己做的甜点的人是谁啊?哎呀,是不是好难猜啊?” “……” 对,就是这幅表情。陈星艺总算被姜秋拧巴的五官取悦到,心满意足地向后仰倒在沙发上。 “不过她的性格应该就是闹脾气,过阵子就好了,她到底还是和小淮不一样。” 后者遇到这种情况,是没办法调理过来的。 也正如陈星艺猜测得那般,温穗还是主动联系上来,尽管自己知道这种行为很赔钱,但想到万一别人在冷战的时候乘虚而入,她就浑身刺挠得无法忍受,谁叫姜秋真的是公主呢。 有一说一,姜秋确实没想象过和温穗谈恋爱的样子,她们两个在一起,除了拌嘴就是做爱,并没有什么触及到灵魂层面的沟通,主要原因也是,她没能力或者勇气去敲开以及探索温穗的内心世界。 这是句真心话,对方简直可以称上是糟糕得像地狱般的遭遇让她压根无从下手,无论说什么,都叫她觉得傲慢。 姜秋接受了温穗的晚饭邀约,在餐桌上,她认真又虔诚地为上次的行为抱歉。 “真是对不起,我知道我对你的态度非常过分,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温穗预备切食物的动作停滞在半空中,惊愕地听进对方郑重其事的歉意,虽然她了解姜秋的性格是肯定会不好意思的,但这么客气倒真是让她有点手足无措,她暂时没来得及考虑礼节就小幅度挥摆还拿住餐叉的手,讪笑道, “没什么——尝尝这个吧,听说你很喜欢。” 对方似乎松口气,顺从地将目光落在她推荐的那款美食上面。 这顿饭依旧是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温穗看出姜秋几次的欲言又止,她纳闷地主动追询道, “怎么了?看起来你好像有话和我说。” 对方轻“哈”声,随即撇开嘴角,似乎酝酿了好会儿,终于要开口的功夫,却被温穗的手机来电打断。 “不好意思。” 温穗双手合十贴下唇边,姜秋耸肩示意“没关系”,她才拿起手机,压低嗓子和对面人交流,无非是工作上的事情。 姜秋用牙齿羞赧地碾咬舌尖,准备把餐叉拿起来继续进食,但心在菜品里转圈,反而越跳越快。 “好。好的,我知道了……” 对方接近收尾的措辞让她把餐叉再度码放在餐盘上,嘴里嚼几口空气,干涩地等对方挂断电话。 “你要说什么?” 温穗把手机反扣,对上那双淋漓的眼。 “我想说——” 温穗向前压身,拧紧眉梢摆出更疑问的表情。姜秋莫名其妙地用指尖擦拭下餐桌上的布料,然后抬首,继续后文。 “我想说,要不我们可以尝试相处一下。” “?” 温穗被惊地摆下脑袋,似笑非笑。 “什么意思?我好像没听太清楚?” 她还装模作样地侧过身,把鬓角的发丝挂到耳后,小巧又可爱的耳朵竖起来,好像刚才的确委屈地被头发挡住所以没能接收到。 “……我说,我们,可以尝试相处一下。” 姜秋无可奈何地凑近对方贴过来的小脑袋,一字一句地将方才的可以称得上表白的话,又重复遍。 “DP.J要破产啦?” “没有,蒸蒸日上。” 温穗敛起笑,难能有副正经八本,像每个收到突兀爱意的人一样而暗自得意。 “我是觉得,我们一直保持这种关系不太妥当,而且我觉得我好像能够接受你,所以,就想说,能不能试着相处一下。” 姜秋断断续续地却又诚恳地解释。 温穗这时候却突然明白上次姜秋的狐疑从何而来,她现在推心置腹地想想,竟然并没有激动地答应下来,而也是弯弯绕绕地揣摩对方反常的居心何在。 长久的沉默让姜秋稍微有点煎熬,她甚至开始揉捏餐桌布垂下的流苏,对方心事重重的,好像透着为难,然后懊恼与难堪便一左一右地夹击大脑,将它两拳锤扁得平滑。 角落里乱七八糟的思绪踩着香蕉皮堂皇登场——比如,为什么那个家伙能把那么简单的代码写错,原本分别给两万个客户各发一条拜年短信,结果给一个客户发了两万条拜年短信。 结果人家一通电话直接打到她这里来,问她是不是有神经病。 就在她快要因为幻想对方面对跳出的两万条短信抓耳挠腮而笑出来的时候,温穗说了句“好”。 等待中的尴尬并没有如期而至,姜秋笑出声,旋即光速抱歉。 “不好意思。想到些好笑的事情。” 温穗没有生气,她将手肘抵在桌面上,莹白的掌心托住侧脸,修剪精致的指甲在灯的照射下泛着珠贝般的光,漂亮的眼睛也弯成月牙。 她将声音拖得长长的,仿佛融了黏稠的蜜糖,每个音节都裹着甜软的诱哄。 “什么好笑的事情啊?说给我听听嘛。” 果然这个失误也叫温穗笑得肩头轻颤,姜秋眼见对方笑意将尽,她自然而然又寻觅新的话题。 她讲了许多的话,大部分都是寻常又甜腻的琐事,一件件摊开在对方面前。 待到晚餐落幕,她执卡结清账目,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温穗的手腕始终轻轻环住她的臂弯,动作做得如此行云流水,竟到现在才惊觉这份贴近和亲昵。 没有任何的缓冲期,好像与生俱来和本该如此。 就像最后块残缺的拼图落下,严丝合缝,整块作品就那么铺陈在你面前,那份深彻的、熨帖的志得意满,命运在此刻展现她精妙绝伦的笔触。 “需要我送你吗?” 姜秋眨眨眼,话音刚末了又补充句。 “我想送送你。” 这自然没有拒绝的余地。温穗莞尔,随后打电话让司机把自己的车子开回去,她由着姜秋送回家。 此刻夜算深了,稀疏的星星零落地散布于墨色天幕,温穗倚在大宅的门槛处,对面恋人的发丝被夜风尽数掠向后方,含水秋瞳因这突如其来的暴露而仓皇,纤长的眼睫也慌乱地扑腾。 在期待什么呢? 她把心里话调侃出来,恋人腼腆地笑,此刻周围静悄悄的,让她们的动作、心跳、还有言语都格外清晰,所以两人的距离变得官方。 这时候羞怯才从白天的喧嚣中挣脱成为主旋律。 “今天晚饭怎么样?” 太糟糕了。姜秋忍不住自嘲。 温穗稍稍圆睁了眼。 “应该要我问这个才对吧?” 毕竟是她邀请的,餐厅是她定的,菜品是她点的。只是最后结账幸运地被对方买单。 “这样啊。” 姜秋的唇角牵起个不太成功的弧度,自己难能如此笨拙而滑稽,那好像真的要说再见了。她试探地往前迈了半步,倾身,一个轻柔的触感便落在对方的脸颊上, “那早点睡。” 准备将这个戛然而止的夜晚妥善收束。 “今晚留下来吧?” 是在期待这个吗?姜秋心里的小人早就跳得叁尺高,身份的转换,让她的贪恋和喜欢不再是道德的拷问,而是名正言顺的爱。 “这样好吗?” “那就麻烦了。” 温穗还没开口揶揄对方的架子,那人又顽皮地自问自答,本来也没打算给她选择的余地。 其实温穗想问为什么。 但话到嘴边又被咽回去,那句“为什么”像颗滚烫的石头,在喉咙里卡着不上不下。 问了又能怎样呢? 这种东西本来也没几个人能说明白的吧? …… 但她知道,她应该是因为害怕,或者说自卑。虽然过去总说希望对方满心满眼都是她,但当这份爱真的降临手心,她却本能地受宠若惊和诚惶诚恐。 过去那么多年,她的性格还是没怎么变化,和温颜异曲同工的怯懦,只是没遇到自己恐惧的东西所以才显得勇敢。 她怕对方说的那个理由,会是个无法理解、轻飘飘的借口。 出于怜悯、出于同情,或者是更糟的……冲动,赌约。 她身上某种她可以利用的价值。 所以,不问了吧。 就当做是次馈赠,是运气好,倒了半辈子霉,老天看自己太可怜,所以赏赐下来的。 这就够了,答案不重要,她到底是对方顺手摘下的花还是那独一无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就在自己身边,自己也想和她在一起,刨根问底,不过是多此一举。 苦瓜(h) las hu wu.n e t “啊哈…嗯…” 温穗喉间溢出模糊的呜咽,和身下人十指相扣,扭动腰肢,让性器在甬道里四面八方地戳弄,变换角度碾过每寸敏感地,柔韧的内里被顶得酥麻。 太爽了。低头就能看见女朋友仰起那张漂亮的脸,眼光闪闪地欣赏自己的色情动作,欲望都不需要撩拨,就自然而然地烧遍全身。 “嗯、嗯…啊~” 温穗轻轻抽离指尖,转而将掌心按在床褥间支撑身躯,腰肢沉落,带动浑圆的臀部曲线开始新轮起伏,套弄性器的速度加快,雪白的臀部将对方的胯拍打得“啪啪”做响,弹性的床垫也被撞得发出“吱呀”声。 姜秋凝视着温穗额前那几缕随韵律飘动的发丝,眼波流转间,抬手轻扶住对方上臂,指腹沿着肌理线条不轻不重地游弋。 然后掌心又覆上那截紧窄的腰,清晰感知剧烈的吞吃,她虚张五指丈量着对方平坦小腹的轮廓,在温穗主动肏弄地节奏里,指甲也似有若无地上下剐蹭肌肤。 好深……这个动作,因为身体自重带来的沉坠感,让性具凿得格外深,好像整根被吃进去了,严丝合缝地楔入娇嫩的花心,温穗思绪早已涣散,无从思量其他,整个意识都被那过分充盈的、带着钝痛的酸胀感全然占据。 她迷离地喘息着,纤指寻到对方在自己平坦小腹上肆意游移的手,反压在身下人的腹部。 姜秋的视线落在温穗随着韵律微微颤动的胸脯,那对柔软随着晃动荡漾出诱人的乳浪,丰腴如饱满的水球般晃出惊人弧度。 对方早已沉沦在情潮之中,无意识地紧握着姜秋那只被她禁锢的手腕,随着每次坐下深入而收紧指尖,那节奏恰好与她唇齿间溢出的低吟完美契合。 姜秋腾出另只手,抓住那完全在勾引的胸乳。 “啊…啊、嗯…” 胸部被肆意地蹂躏,温穗的呻吟逐渐急促,小穴也早已适应了性具的粗硬,越来越如鱼得水,细密的快感如潮漫过礁石般层层堆迭,在四肢百骸间激出水花。 “宝宝用力点~啊…” 对方听话地加大捏揉的力度,骤然的压迫感甚至于泛起痛,但是这痛又恰到好处地让肉壁绞紧,深埋的器物顿时成了阻碍,在紧窄甬道中撑开不容抗拒的空间。请记住网址不迷路b ir dsc.c o m 好不容易逮住空虚的机会夹紧小穴,又伴着自己坐下的动作,硬生生捅开失守。这般对抗周而复始——每次收紧都招致更彻底的开拓,每阵痉挛都换来更深入的充塞。 这全然出自她的本意,毫无外力胁迫。她俯首,启唇,那近乎放浪形骸的主动套弄令她浑身滚烫地泛起鸡皮疙瘩,理智在脑中尖锐鸣响,躯壳却被灼热的肏弄地酥感彻底主宰,渴望着更深的填满、更多的给予。 还想吃得更多,她为这份不知廉耻的贪婪而羞愤难当,面颊绯红如烧;然而一股隐秘而汹涌的悖德感,却混杂着自我厌弃,化作一簇欣快,在血液里奔窜流溢。 好像把自己恶劣又丑陋的一面展现在爱人面前,怀着某种自暴自弃的恶意,挑战对方的底线,等待对方鄙夷的裁决,然而预想中的斥责并未降临,对方只是一遍又一遍怜爱地抚摸她的身体,抓握胸脯的手,仿佛伸进体内,在胸骨间捏住柠檬,榨出汁,滴落在她的心口上。 “啊!啊——啊!” 温穗有气无力地向后仰倒,性器自穴口弹离,在空中来回摇摆,小穴抽搐着,在灯下水光潋滟的,阴唇因为方才激烈的拍打而泛红,淫靡的艳红色穴肉外翻,淫荡的洞口在一缩一缩的似乎意犹未尽。 姜秋的视线落在温穗腿间湿润的阴户,还有微微冒出薄汗的身体,热腾腾的渴望让她的食欲膨胀,她扣住对方纤细腕骨向前牵引,温穗便驯顺如缎地膝行向前,直至双膝移至身下那人耳侧,一双手掌稳稳抵住她腰际,动作戛然而止。 她蛮意外对方会主动邀请坐脸,唇畔倏尔掠过缕促狭笑意,调侃道, “想吃吗?” “想。” 果然谈恋爱就是不一样。 温穗纤密睫羽低垂,眸中流转着毫不掩饰的贪婪,慵懒糜艳的神态昭然若揭。她徐抚上对方眉弓,沿着骨骼走向细细描摹。 “那舌头要进去,全部舔干净好不好?” “嗯。” 对方甚至迫不及待地要把她往下压。 温穗探出点舌尖轻轻舐咬下齿列,对马上要来的极致欢愉充满期待,她曲下膝盖,对方高挺的鼻尖抵进肉缝的凉意就已经叫她头皮爽得发麻。 她十指扣住床头木板,垂头去凝视恋人隐匿在暗影中的上半张脸,看她伴随舔舐动作而颤抖的眼睫。 “嗯!” 柔软的舌尖探进洞口的瞬间,电流蹭得下从脊椎骨炸开,电得她发颤,黏稠爱液顿时如解冻的春溪奔涌而出,沁湿对方的脸侧,在颈间蜿蜒留下晶莹的痕迹。 对方的手从后方探来,稳稳托住她饱满的臀弧向上一抬,突如其来的悬空感让温穗下意识绷紧小腿,却在下一秒被那道力道按回原处。嵌在腿根缝隙间的指节趁机深入,用指尖分开淫洞,方便舌尖更好地搅弄内部。 “啊~啊、嗯…” 痒意蔓延,温穗忍不住款摆腰肢,腿间软肉擦过对方颌骨,呼吸打在阴户上,也加剧了痒意。 那张长有耻毛的阴阜碾过姜秋脸颊时,带来粗砺与温热的双重触感。性液腥甜的味道灌入鼻腔,在口腔内壁泛起咸涩回甘。 嫩肉被浸泡得发软,好像要融化在嘴里边,小股的淫液被她稳当地接住,顺畅地伴着喉间软骨的滚动被吞进胃里。黏稠液体滑过食道的轨迹清晰可辨,喉头残留着被蛛网缠绕般的细微粘连感。 舌尖刮着花穴的浅处,在入口处稍作流连便退离,转而抚慰外围的肉瓣。当触到那粒微微战栗的肉蒂时,舌尖便开始环绕,含吮轻啮, “嗯……” 销魂的快感让温穗只觉膝弯发软,腰肢酥麻,再难维持跪坐姿态。她双腿开始打颤,臀肌小幅度地抖动着,抵达高潮。 温穗仰颈喘息着,对方还在细密地舔舐她的软肉,高潮余韵中敏感的神经又让被舔得延长欢愉,腿心间无法倾泄欲让她难耐地扭动腰肢。 姜秋把手抽出来,搁在对方的大腿上,待对方匀停的呼吸重新在空气中流动,看到温穗怅然若失的神色,她想到陈星艺的话,酝酿好久,终于忐忑地问, “我脸色真的很差吗?做这种事情的时候?” “没有啊。” 温穗正支起手肘挪到对方腰际,闻言停下整理鬓发的手,纤指穿梭在黑色发丝间,她偏头露出啼笑皆非的神情,随即将四处散落的发挽至耳后,露出光洁的脸和脖颈。 “怎么会这么想?” “……” 姜秋沉默片刻,然后无语地把对方在陈星艺那里的评价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温穗先是露出诧异,旋即笑得花枝乱颤。 “这种话是开玩笑的啦,偶尔一次罢了,要是你技术真的太差劲的话,我也不会天天想着找你做爱吧?” 话音未落,温穗膝行着支起上身,指尖寻到那处器具的位置,将硅胶制品压折在身下人的腹部,让柱体镶嵌进阴缝,骑在上面前后摩挲,硬邦邦的物什不断剐蹭着湿润的小穴,迫使翕张的入口渗出更多黏腻滑液。 姜秋勉强地接受对方的解释,她忽然没头没尾地迸出剖白, “我只和你做过这种事情……” “嗯嗯~” 温穗扶住性具听着对方的辩白,用掌心的性具顶端浅戳着淫洞,将下体的花液抹在柱身,一面点头一面将它插进小段到甬道内。 “我要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你可以和我说的。” 姜秋觉得既然对方是自己的女朋友,那当然在各个方面都要尽量不让对方感到不适或者忍耐,如果单纯依靠另外一方逢场作戏的话,那关系是注定走不长远。 伴随声闷响,温穗将硅胶制品满满当当地再度吃进体内,整个人沉落下来,趴俯在姜秋的身上,头埋在对方的颈窝,呼出的热气混着轻笑, “我都这么骚了,你怎么会没让我爽到呢?我可没那么有本事,能演高潮脸——揉一揉。” 姜秋贴合着饱满弧线的手依言乖巧地大力揉捏对方臀部的嫩肉,温穗动起腰肢,上下颠动臀部带着体内的器物深浅进退,娇媚的呻吟在耳边婉转,她把手改变方位,落在臀侧帮助身上人律动。 每次沉腰都带出水声,最后几乎是惯性使得温穗努力地套弄,她这个姿势腰部不好发力,所以不得不曲起手臂,再度用手肘支着床,姜秋顺势含住她的胸乳。 “啊、啊……” 乳头被碾咬,对方双腿似乎曲起来,大腿抵着她的臀部,开始配合她的律动挺胯。 “快点……嗯啊!啊~” 对方如愿以偿的急速抽插打破温和的韵律,温穗被肏得弓起腰身,呻吟变得尖锐。 姜秋轻拍对方的臀部,就见对方回应似的加快扭动的频率,她将温穗推起来,自己也跟着撑坐起,吻上恋人的唇,还不忘抬着对方的臀部快速套弄。 “唔……” 温穗圈住姜秋脖颈的手臂因为肏弄的爽利而收紧。 “啊哈…” 抱坐的姿势让主导权回到姜秋手里,那双手臂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后面又回到她那专属的肏弄节奏,将她整个抬起,在性具快要脱离小穴的时候,又将她压下。 温穗几乎拿这种大开大合的肏弄没辙,又要有高潮的趋势。 “嗯…啊…慢、慢点宝宝…好深的…呃…” 这时候对方倒开窍般,对她的欲拒还迎充耳不闻。 美少年 陈星艺没想到恋爱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温穗逐渐地露出她本来的真面目,温和又寡言,乖巧得简直和脱胎换骨没区别,连妆容都趋向素净,不过对方有这样的底色倒也不足为奇,毕竟她的眉眼其实还是出落的淡漠。 姜秋最开始还以为对方烦自己,为此苦恼了好阵,而后在温穗的再三解释下,她本来就是这样——才惊讶地表示,以前居然压根没看出来。 她其实还蛮难想象温穗过去的样子,李润说,她和小时候没差别。 “穗穗以前就很文静,不爱说话,现在遇到小姜总,性格才开朗些。” 姜秋怎么也不会把温穗和腼腆这种词挂钩,但李润却坚持。 “就是很害羞,我去几次她们家,她才敢和我打招呼,其余时间都是躲在房间里,那时候她妈妈还说她闷,也没同龄人玩,大概是换个新环境不适应,好在家里有个姐姐——那时候还不知道温颜是那种人。” 姜秋问起对方的父亲,李润则是摇摇头,叫她断掉这个心思。 “若是想找,穗穗自己就要去找了。她妈妈早就和对方断绝了关系,甚至可以说是恨,毕竟把自己的妻女送出去的人有什么好去找的呢?” 不过,李润也并不知道温穗太多的往事,其余些细枝末梢是偶然在宴会上撞见沉翊然,才打听些。 沉翊然和温颜是好友,她还要长对方两岁,那时候两家关系还算不错,所以她们也自然相处得亲近些。 “温颜以前也不是那种人。” 沉翊然对温家的态度就是旁观者,不然也不会在温颜被锁在国外的时候还和她有往来。 “我也不太知道她们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温穗以前?是个很好的孩子,偶尔温颜会带她来吃饭,怎么和你说呢,就是个很传统的女孩子,你能懂我意思吧?她也不像星星那种有大小姐气,和你也不太一样,很安静——甚至于有点腼腆,不过倒是落落大方。” “兴趣爱好?好像没有听谁说起过,学习?还真有可能是,那时候她成绩很不错,只不过……你也知道是什么事情,她延迟一年进大学的,大学的时候我就没能和她联系了。后来,大学毕业后,她从外面回来发现WB已经对她不管不问了,母亲也生病住院,WB那边支付了一阵子医疗费用就也不作为,她没办法,不知道怎么找上我了——求我帮帮她。” 沉翊然顿顿,尴尬地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当对方现女友的面谈论两人之间的性交易无论如何都不太妥帖,好在姜秋并没有不适,只是谢谢她愿意说那么多话。 “……她原先的那个家里公司不大,所以算是后来才有点钱的,和她本身出生也有点关系吧,我再想想——确实想不出来什么了。” 温颜很少和她提及妹妹的事情,和温穗的交往过程中,对方也没和她说太多往事。 我到哪里去知道你的过去呢? 飞机稳当地在云层中穿梭,姜秋侧头注视身边人恬静的睡颜,无奈又带有几分宠溺,算起来,她和对方在一起也有小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她在心里慨叹,总觉得对方答应自己还是昨天的事情。 如果说和以前的温穗相处是有点趣味的,那么和现在的,就好像个白开水,已经完全渗进她生活的每处缝隙,平淡地似乎真的能顺利地过一辈子。 虽然姜秋也觉得过好当下就行,但那些人嘴里的温穗,和她认识的,有点儿大相径庭,这让她无端升起探索欲。 这次几人同行是前往国外姜秋和陈星艺一个高中同学的婚礼,本来是不预备过去的,但是那个同学人气相当高,应当是有不少旧熟人会在场,所以她想让她们认识一下温穗,对方也很乐意。 三人下机后,就被司机先送到酒店。 “这么大排场。好像把斯莱顿酒店全部包下来了吧。” “那确实有点贵了哦。” 两人将请帖交到经理的手里边,对方领着她们前往对应的客房,路上擦肩的几个人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三人在酒店歇息会儿后,也换套衣服准备前往婚礼现场。 “有没有感觉我今天不太一样?” “……开始没感觉,你说完这句话后就有感觉了。” 陈星艺站在走廊尽头的电梯前等待小情侣,姜秋见面就忽然冒出句匪夷所思的话。 她蹙眉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夹杂点嫌弃,不过倒还是认真地打量起对方的穿着,休闲的裁剪合适的黑色V领西装,里面搭件浅灰色高领毛衣,看起来暖融融的,胸口那枚闪闪发亮的胸针也未免太耀眼了。 麦穗的形状。 “胸针很漂亮吧?很漂亮吧?” “……啊是是是。” 三人进电梯,姜秋还在叽叽喳喳地说。 “我特意订制的,用了——” 如果说温穗谈恋爱是更安静了,那姜秋简直就是变成只小麻雀,两人宛若灵魂调换般,陈星艺打趣对方,如果每次盛大场合都带个代表恋人的胸针,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小狗牌吧? “你知道的,我家kili脖子上也挂个星星吧?” “……” 姜秋闭嘴,舌尖胡乱顶通腮帮,沉默地扭过头,无语地望向温穗。 “噗嗤——” 那人本来还比个“没关系”的口型,但旋即又笑倒在她的肩膀上。 整个婚礼是在个庄园里举行的,绿油油的草坪向着澄澈如洗的天延伸,交谈甚欢的宾客,笑声、酒杯碰撞声、还有略过耳际的风声。 温穗站在喧嚣中央,忽然觉得世界正以她为圆心缓缓坍缩,人们的欢愉像退潮的海水,所有声响都化作模糊的嗡鸣,在耳畔悬浮盘旋。 是梦吗? 她茫然地在原地呆住,瞳孔开始失焦,蓝色的光从屏幕的边角向内爬行,草地拱起脊椎,属于铁链的金属摩擦声宛若毒蛇蜿蜒窜动,与此同时,她的礼服下摆布料像灰烬脱落。 就在铁链即将触及脚踝的那刻,“当——”沉闷的本钟敲响她的神经,她被吓得瑟缩下身体,四周蛰伏的议论声瞬间冲破屏幕,现实知觉重新涌回大脑,她抬手按住狂跳的太阳穴,惊惶不定。 “Hey,Sweetie~” “Omg,我以为你不会来。” 婚礼的女主角才和上个人打完招呼,就被声甜腻的称呼喊住,对方笑吟吟的眉眼让她心情难能变好。 站在光晕里的美少年,长至肩膀的凌乱的金灿灿的短发流淌着蜂蜜般的光泽,发尾随性地卷曲,那双蓝宝石的眼睛盛满狡黠,她张开双臂,像地上的太阳。 两人行个标准的贴面礼,新郎无奈地插兜在旁看她们拥吻。 新娘的手还挂在少年的脖颈上,对方笑道, “Why wouldn't I e?” “I dont konw~为什么不和我提前说?玩得还开心吗?” “Oh my god, I'm over the moon! The girls are being so sweet to me.” 说罢,她侧身,让出后面三两的宾客,她们互相点头致意。 两人不咸不淡地寒暄几句,然后对方才把小心思袒露出,她用酒杯指指不远处的三人,问道, “Who are they? Seriously, the one in the dress is a total babe. I've had my eye on her for a while.” 新娘眯眼眺望会,才一拍额头恍然大悟。 “唔——啊,我不认识她,但是我认识她旁边的,是个很厉害的人,是我的高中同学,我得赶快和她打个招呼。” “Can I tag along? Come on, pretty please! I wanna check out that cutie pie.” “当然可以。” “姜秋星星好久不见!” 陈星艺惊喜地和对方相拥,姜秋也克制地回应这个久别重逢的问候,两人松开怀抱后,好友拉着新娘的手,在认真地打量后给足情绪价值。 “好久不见亲爱的,为什么这么漂亮?” 在那对旧友畅叙的间隙,温穗的视线自然地转向随行而来的年轻女孩。那头极具视觉冲击力的发色率先跃入视野,令人难以忽视。 就在温穗抬眸的刹那,正巧与对方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更准确地说,是那女孩始终在注视她。未等她作出反应,女孩忽然俏皮地眨动单眼,送出个甜美灵动的Wink。 这突如其来的互动让温穗愣怔,下意识地向姜秋身后轻盈避让,试图用恋人的身影构筑临时屏障。然而那姑娘显然不打算就此结束,她俏皮地侧倾上身,故意偏转角度,继续追寻那张隐在庇护之后的脸。 “You look gorgeous. And you know it, don't you? Come on out, hey, don't hide from me!Sweetie~” “……” 那声带着轻佻意味的称呼甫一落下,姜秋与陈星艺几乎同时敛起神色,不约而同地侧首望去。新娘敏锐地察觉到这份无声的不悦,立即向前半步,温声解释, “她不是中国人,她性格就是有点这样,冒犯到你了吗?真是不好意思!” 姜秋闻言,手臂自然地环住身旁人的肩头,将她往自己身侧带带。 “我知道了,但她是我的恋人。” “Ah, bummer. Just thought I'd say hi. No big deal.” 美少年摊摊手不以为意。 新娘倒是有点诧异,她刚还想问林淮音怎么没和两人一道过来,现在是没必要了,她还没和姜秋熟到能在这种场合挖她这种八卦的人。 她给面子地向温穗打招呼。 旋即,又有三三两两的人上前来,要么是祝福新娘的,要么是认识姜秋的,小圈子几乎被挤得稍微有点水泄不通。 “我去那边看看吧?你在这里聊会儿?” 温穗咬着姜秋的耳朵,对方朝她指的方向看,是个被藤蔓与花枝缠绕的拱形廊道,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下轮的应酬和生意的客套话就追上来。 “好,你在这也不舒服,我马上就过去找你好吗?” 姜秋在她的脸侧落下吻。 温穗倒也不是难受,只是单纯觉得这个花廊设计得非常漂亮所以想近距离观赏下,她走到被遮蔽的那部分,在阴影里,看向几乎被众星捧月的恋人。